第27章人约阑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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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简身子颤了颤,也不管柳逢辰塞给自己的东西是什么,只管紧紧攥在手心里,同微笑着的柳逢辰对视一眼后又赶紧移开视线,低下头看自己的衣裳下摆,忍不住笑。 先生邀请我今晚去他屋里。方白简欢喜得都有些恍惚了,恨不得将还挂在天上的那轮太阳压回山下,嚷嚷那月亮赶紧上来,这样时间过得快了,天黑得早了,他也不需要等更久了。自上回有了肌肤之亲后,方白简日思夜想的,便是什么时候才能同柳逢辰再独处一次,亲热一次。不一定非要行鱼水之欢,只要是能独处,温香软玉在怀,亲亲抱抱摸摸,闻闻那一身醉人的味,也是极好的。 四人将两个下人在混乱之中弄丢的东西都补全之后,又看了一会儿热闹,回到方府的时候,已是晚膳时分。 方婉儿跟着方夫人在红螺寺里待了大半天,疲累得很,收到了方白简送的小算盘后才振作了起来,珍惜地摸着那小算盘,爱不释手:“谢谢哥哥,这份礼物,婉儿很喜欢!” 方白简对她微微笑:“婉儿喜欢就好。” 方夫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哼,送这种东西能有什么用,又不会用,搁在角落里落灰,白白费了钱。如此不懂得使用钱财,将来方家的产业可怎么办?” 方白简的笑容僵住了,移开目光,不说话。在方夫人眼里,他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哪怕是对婉儿好,也是没有意义的,这样的对待,他早就习惯了。 “可我觉得,少爷给婉儿送这算盘,却是极好的。”出人意料的,柳逢辰又在这个时候发声了,如同当初在方荣轩的寿宴上。 方夫人蹙起了眉,不满地问柳逢辰:“先生为何如此认为?”她对柳逢辰其实是尊敬的,可是当柳逢辰为她恨之入骨的方白简说话时,她对柳逢辰的尊敬便不可避免地打了折扣。 柳逢辰微微笑道:“婉儿收到了这份礼物,欢喜地笑了,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人活于世,高兴才是最重要的。婉儿虽然现在不会用,可若她有心,可请教府中管账的先生,或者请教夫人也是可以的,据我所知,方家能发展成如今这模样,会算账与管账的夫人是出了许多力的,夫人如此聪慧,婉儿如此聪慧,想来夫人教婉儿用这算盘,也是不难的,毕竟技多不压身。夫人时时想着给婉儿谋一份好姻缘,有没有想过,若婉儿懂得算账管账,对她寻一个好夫家,亦是十分有用?” 听了这话,方夫人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因为柳逢辰所言,正好说中了两件她心中看重的事:一是自己曾经的风光,二是如今自己的所求;而方婉儿,亦是满脸惊喜,聪慧如她,自然是听得出柳逢辰实则是在帮自己。 柳逢辰看着她,鼓励一般笑着,继续道:“婉儿如此聪明,就没有学不会的,等她长大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满腹诗书,又懂得算账管账,只怕到时候天下良婿上门求亲,夫人都要挑花眼了。当然,若婉儿对学如何用这算盘没有兴趣,那便摆着看也是好的,只要心里高兴,什么都是好的。所以我才说,少爷给婉儿送这算盘,是极好的事。” “好了好了,先生别说了。”方夫人终于被柳逢辰说得勉强服气了,无奈地摆摆手,“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多言,只是你——”方夫人看向方白简,目光严厉,连他的名字都不愿唤一声,“今后若是还要送婉儿什么东西,还是先好好想想,送什么才是真正对婉儿好的。” 方白简略行一礼,道:“儿子谨听母亲教诲。” 随后是晚膳,方荣轩并没有回府,下人说是去了个什么酒楼同外商谈生意,方夫人听了,神色并不好,像是觉得这话不可信一般,但她也没多少说,吃了几口后便停了,一言不发地看着方婉儿吃完之后就领着她回去休息了,婉儿离开前还飞速同柳逢辰说了一句“谢谢先生”。 而柳逢辰和方白简吃完之后,也各自回了房。七夕之夜,本该是未成亲的男女上街游玩的最好时刻,比白日里要能见到更多才子佳人,然而方白简白日里在府中走动尚且时时有人盯着,这晚上出府,没有由头的,更是不容易,白日里同柳逢辰的那一趟出门,已经是罕见至极的事了,还是多亏了柳逢辰同方夫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才得以实现。 至于柳逢辰,迈正门也好,翻墙也行,只要他想出去,怎么说都比方白简要自由得多。不过今夜他并没有出去,因为白日实在逛得乏了,也因为,这于世人而言浪漫至极的日子,于他而言,却是最不愿意过的一天。 他的第一次,便是在七夕那一夜没了的,那时他才十四岁,满怀感激地去了那个口口声声说着能帮他的人的家中,门一关上,却被按在了床上,撕破了衣服,惊恐地哭喊着,被那个他曾经无比信任和感激的人强行破了身。当他狼狈不堪,一瘸一拐地拿着急需的东西回到家时,他的裤子已是被血浸湿了。 所以,从此之后,七夕于柳逢辰而言,都变成了一个揭伤疤的日子,而熬过这一日的方法,简单粗暴得很,那便是找个人如同强迫地那样狠狠地操干自己,一如十四岁的那一年。 用疼痛治愈疼痛,用强暴来对待强暴,这便是柳逢辰疼爱自己的方法。 所以到了亥时末,房门被人轻轻敲起,门外传来方白简的轻唤时,柳逢辰便迫不及待地去开了门,拉着方白简入了房。 “我还以为少爷不来,正琢磨着要翻墙出去了。”他笑着逗方白简。 房中的灯只点了一盏,光是暗暗的,可仍旧掩不住只裹了一身薄衣裳的柳逢辰的绰约风姿,那半露的一片雪白的胸膛,两条细长的腿,看得方白简口干舌燥,下身乱动。 方白简迫不及待地抱住了柳逢辰就亲,凌乱的喘息清晰又温热,他边咬着柳逢辰的脖子边吃味地说:“我是怕教人发觉……才一直忍到现在才来……先生答应过的,不再出去的……” 柳逢辰被他又亲又舔,脸上脖子上很快便处处留下了温润的触碰,或轻或重,身子也被方白简摸来摸去,浑身冒火。 饶是方白简已经表现得如此饥渴难耐,于要今日渡劫的柳逢辰而言,仍旧是不够的。于是,他推了一把方白简,脖子也往后仰了仰,同亲吻被打断而一脸惊愕的方白简说:“少爷,你这可不够呐。” 方白简一愣:“先生是觉得我表现得还不够热烈?” 怎么会呢?他的阳物都已硬邦邦地顶着柳逢辰的肚子了,难不成柳逢辰想要自己立刻就抓着他操干么?如此着急? 这反倒让方白简并不是那么热衷,因为他喜欢亲吻柳逢辰,喜欢抚摸柳逢辰,喜欢同柳逢辰耳鬓厮磨,相拥相贴。他对柳逢辰有的,不仅仅是情欲,更多的是钟意。 可是柳逢辰接下来说的话,却是出乎了方白简的意料:“少爷热烈有余,粗暴不足,我想要少爷更粗鲁些——不,是要粗鲁许多。少爷可曾见过屠夫是如何屠杀牲畜,或者,少爷可曾见过豺狼虎豹如何将猎物拆吃入腹?我今夜所想的,便是少爷那般粗暴地对待我,啃我,咬我,撕碎我的衣裳,钳制我的双手,踢打我的身躯,在我的剧烈反抗中,强行进入我的身内。” 听了这话,方白简动作都僵了,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满脸震惊地看着柳逢辰,似是在看一个疯魔,可是这疯魔说着那些话的时候,分明是冷静得很,就连那一张桃花面上的笑,都是不带一点阴谋的娇媚。 “先生,你真的想要这样么?” 于只和一人做过世间至欢至乐之事的方白简而言,如屠夫对牲畜,如豺狼虎豹对猎物那般粗暴对待柳逢辰,实在是一件很难的事,因为那听上去就不是什么舒服的事。他将柳逢辰放在心尖上疼着,喜欢着,他哪里舍得对这个总是护着自己的柳逢辰动一点粗。 然而柳逢辰坚持点了点头,温温柔柔地笑着说:“少爷不必怀疑,今夜我想要的,就是这样,少爷对我越粗鲁,我便越喜欢,若是能将我啃咬出了伤,操干流了血,我定是对少爷更加感激不尽;而少爷那样对我之后,定然也会明白,这样粗暴的性事,亦是有着别样的欢愉。” 如屠夫对牲畜,如虎狼对猎物,啃咬出伤,操干流血,那便是他十四岁那年被强行破身的那一夜所经历的。在随后每一年的七夕,他都找人这么对自己,今年又怎么可能中断? 方白简仍是在迟疑,因为他想不明白柳逢辰为什么会喜欢被那样对待,明明听着就很粗鲁很疼痛的事,柳逢辰却表现出一副沉迷上瘾的模样,还说自己那么做了之后,定然也会明白其中的欢愉,怎可能? 可柳逢辰并不管这些,又问了方白简一句:“对了,我白日塞给少爷的七夕之礼,少爷可带了?” 方白简忙将那一小盒东西从怀里掏了出来,给柳逢辰看:“带了,先生,这是什么?”他打开闻过,觉着味道十分香浓,移开一阵子后,仍让他有些恍惚情动之感。 柳逢辰神秘笑笑:“这个是什么,少爷会知道的,但前提是,少爷要照我方才所说的那样,极尽所能地凌辱我,不然这东西,我可就要翻墙出去找小倌同我用了。” 这后一句,如触了方白简逆鳞一般,他皱眉微怒道:“不许找小倌,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