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美好而纠结的早晨

    一秋昏昏沉沉地醒来,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屋内窗帘紧闭,他这窗帘的遮光效果很好。因为他睡觉对光线比较敏感,所以入住前还特意把房东的蕾丝窗帘换成现在的一款深色厚重的窗帘。拉上后屋子里一片昏暗,便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以为现在还早,躺在床上舒适地翻了个身。这才稍微又清醒了一些,忽而想到睡前发生的种种。也不知道干了多少次,男人压着他干进了前面,还用鸡巴抽了他的逼,后来又肏到后面,自己被操得射尿不说,更过分的是他居然敢在自己的体内射尿。最后也不知是累是羞,自己竟然晕了过去。

    想到热液淋在骚点上又刺激又羞辱的感觉,菊穴忍不住缩了一缩,绯红的颜色爬上脸颊。

    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身上,幸好,穿着完整的睡衣。手情不自禁地又探到身下,那地方也是干干爽爽的,除了两片阴唇被肏得有些肿起来黏合在一起,身上并没有其他明显的不适。

    还算他有点良心,如果再让自己看到昨晚那淫蘼的惨状,他非得羞死不可。万一被儿子看到胸前、脖子上的草莓,那更是解释不清了。即使现在室内看不清什么,他还是心虚地紧了紧衣领。

    一秋和儿子顾骄睡一个房间。顾骄的小木床和他的双人床并在一起,一张床就变得格外宽敞,睡三四个成年人都不是问题。他租的是一套两室半的公寓,父子俩睡主卧,妻子吴淑媛睡在次卧,另外还有小半间充当书房。

    夫妻俩一直分房睡,两人之间也是清清白白的,没有半点越界的事情。虽然同处一个屋檐下,但对于一秋来说,他们的关系更像是室友,而不是夫妻。顶多比对普通室友多关照一些。

    前几年吴淑媛还小,不太懂得男女之事,所以拿了顾家二十几万礼金嫁过来之后,安安心心地接受一秋这位大哥哥的照料,并未觉得任何不妥。这一两年吴淑媛长大了,也频频暗示说不介意和他成为真正的夫妻。

    一秋每次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他也知道这么拖着实在不是办法。其实他告诉何弘奕话的还是隐瞒了一些真相,两人结婚时妻子确是未成年不假,当时才刚满17周岁,但距离婚礼已有四年时间,吴淑媛在一年前就已经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

    顾爸顾妈一直催促,但他还迟迟拖着没有去领证儿。

    他本来打算着在同学聚会上见过何弘奕之后,就彻底放下过去,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对女人没有感觉,还是这世上除了何弘奕之外,其他人都再无法令他心动。明明妻子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性子又活泼可爱,但就是没办法接受她。

    鉴于此,他也不想平白无故地耽误妻子的青春。他本想过了这个春节,到三四月份开春的时候,找个恰当的时机和妻子坦白,两个人自然分开。所幸现在骄骄也大了一些,而且他似乎对“妈妈”并无多少依恋。

    如果领了证,对彼此又多了一层束缚。自己倒无所谓,反正也打算再找别人了,好好地把顾骄抚养长大,就是他最大的奔头。但吴淑媛就不一样了,她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虽然证书只是一张纸,但离过婚的女人再嫁就没那么容易。

    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何弘奕又来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再过一周吴淑媛就培训结束,从X市回来了,到时候万一何弘奕还没走该怎么办?两人的事情能瞒得过他的眼睛吗?夫妻分居又该怎么和他解释?再好的感情,那也没有分房睡的道理。最坏的可能性,是男人会因此怀疑顾骄的来历。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一秋想得后脑勺嗡嗡地胀痛,敲了敲自己还未完全清醒的脑袋,想起昨晚竟然头脑发昏答应了男人提出的住进他家的要求。真是脑子被驴瞪了啊你,顾一秋,怎么每次男人的鸡巴一塞进来,你就犯糊涂呢!

    要不毁约?男人嘛,在床上说的话哪能算数。一秋在心里盘算着该找一个什么的理由顺其自然地把这篇翻过去,但他似乎也知道那男人没什么容易妥协。

    想不出个所以然,他有点泄气地翻了个身,伸手摸向儿子那边。这下终于发现不对劲儿了。这么多年,顾骄几乎不会在他之前醒来。但现在四下无人,床上空荡荡的。

    连何弘奕也不见了。

    ******

    一秋猛地一下坐起,伸手拉开窗帘,顿时被耀眼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睛,手挡了一下,忙迅速看一样墙上的时钟,居然快十点了。

    他平时起床主要靠稳定的生物钟,虽然设置了闹铃,但一般都会在闹铃响起之前醒来。今天是周末,闹铃没有响起是意料之中的,没想到他的生物钟也临时罢工了。

    一秋顾不上洗漱,趿拉着拖鞋冲出卧室。刚打开门就闻到一阵香味,醇厚的鸡蛋香气混合着奶香味,再深吸一口气,似乎还有一些淡淡的水果香气。厨房里有说话声。

    “何爸爸,为什么爸爸还没有醒?”顾骄自以为用了说悄悄话的声音,却能穿过客厅传到他耳膜里。

    “他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何弘奕的音色还是冷冽的,听在一秋耳朵里却有如净宗的山泉缓缓流淌,“等我们做好早餐给爸爸一个惊喜好不好?”

    “好啊好啊。”顾骄话音里透着兴奋,“何爸爸,这个巧克力让我来挤。”

    一颗提着的心又落回肚里,此时肚子也非常应景地“咕噜”响了两声,一秋不由失笑,果然是饿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刚好看到顾骄骄小朋友正往嘴里塞着什么,嘴角糊了一圈黑色的巧克力酱,甚至脸颊上也蹭到了一些。小朋友有好吃的在嘴巴里,看到爸爸来了难得没有欢叫出声,只是眼睛亮了亮。

    何弘奕正专心致志地盯着锅里,似乎没有注意到门口的一秋。

    他把锅里煎好的一张薄饼放到盘子里,这才注意到来人,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柔和地打了个招呼,“醒了?”

    何弘奕身上正穿着一条黑色条纹的围裙,这是一秋平时穿惯了的,虽然男人的身高要比他高出半个头,但围裙穿在他身上也并无违和之感,反而有种别样的温柔性感。

    只是一秋见惯了他平日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不管是学生时期,还是最近的几次见面,男人似乎偏爱白衬衫和运动衣。乍见他穿着米黄色的家居服围着围裙,手上掂着平底锅,周身弥漫了一层热烘烘的烟火气,着实让一秋吃了不小的一惊。

    见到这一幕,一秋早前在心里酝酿着的“毁约计划”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饿了吗?”何弘奕转头招呼愣在原地的一秋,比了比盘子里做好的薄饼,“要先尝一个吗?”

    “好呀。”一秋走到男人身边,手正欲伸向面前的盘子,顾骄就从另一个盘子里递给他一块加了馅儿的饼子。

    “爸爸,给。”小花猫抬着花脸,两撇小胡须快蜿蜒到耳边。他嘴里还含着食物,说话都大着舌头,但笑容十分殷勤,“爸爸,这个酱是我涂的哦。”

    一秋先接过了儿子手上的东西,又拿纸巾替他抹了一下脸,笑道:“我来瞧瞧,这是谁家的小花猫呀?”

    “嘻嘻。骄骄才不是小花猫。”顾骄嬉笑着躲开,钻到何弘奕身前,看着一秋炫耀似的宣布,“何爸爸说我很棒。”然后又抬头向他的何爸爸确认,“是不是呀爸爸?”

    “小心火。”何弘奕眼疾手快地放下碗,腾出一只手拉住了小人儿的身体,避免让他挨着火苗太近。他全幅精神盯着锅,也就没注意到顾骄直接去掉了姓氏,喊他“爸爸”。

    他不经常下厨,会做的东西相当有限,今天做的可丽饼算是一样。但厨房里多一个跃跃欲试的小鬼,各个环节都想来掺一脚,实在是有点影响他的发挥。

    他无奈地看了一秋一眼,“你先带骄骄出去玩儿吧。”

    听男人这说话的语气,俨然是这家里的主人了,一秋竟然也没有丝毫觉出不妥。欣然端起一盘已做好装盘的饼子,带着顾骄骄出去了,不给大厨添乱。

    在一秋刷牙的空隙,顾骄骄又偷偷地往嘴里塞了一口,一秋这才不紧不慢地拿起一块饼,不忘叮嘱儿子,“你吃慢一点。”

    这是一块被叠成三角形、淋了巧克力酱的饼,一秋其实对男人的手艺并不敢抱太大的期待。毕竟连芹菜都不知道要吃根茎还是叶子的人,你不能指望他能做出什么好吃的来。

    但是他咬了一口,还是被惊艳到了。饼皮的边缘薄而酥脆,入口即化,中间部分又是绵软细腻的,很有嚼劲。再仔细品尝,才发现三角饼里还包着一些坚果和切碎的香蕉片,口感层次非常丰富。

    “好吃!”他迫不及待又咬了一口。

    此时男人脱下了围裙,正端着另一个盘子出来。一秋大方地赞道:“没想到你还会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话一出口才发觉这话听着实不像赞美。一秋忙极力往回找补,“哈哈,不是,我的意思是真的太好吃了……嗯……”

    “喜欢就好,我厨艺什么水平我自己还是知道的。”?何弘奕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心里却高兴地想着终于扳回一城了。不懂得择芹菜也不是他的错,毕竟这几年很少吃中餐。

    “?何爸爸做的早餐最好吃了。”顾骄舔着嘴角的巧克力酱意犹未尽,“以后可以一直给我做早餐吗?”

    “当然没问题呀。骄骄喜欢的话,何爸爸每天都给你做。”何弘奕帮小花猫擦干净嘴巴,看着一秋,学着顾骄的语气,“是吧?爸爸?”

    一秋睨了他一眼,不理他,故作委屈地问儿子,“爸爸做的不好吗?你这样爸爸会伤心的。”

    但心里残存的一点点“毁约”的念头却彻底被抛诸脑后了。这一刻,一秋只想贪心一点。管他以后怎么样。梦,可以再做久一点。

    三个人就像真正的家人一样分享美食,逗逗儿子,餐厅时不时回荡着顾骄骄欢快的笑声。恍惚间,一秋甚至奢望这样的时光永远不被打扰。

    此时,门铃却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