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都是你

    （50）

    失了忆的张起灵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吴邪睁开眼的时候张起灵像往常一样看着他，只是眸底没有了他熟悉的深情。只剩下干净，纯粹。

    吴邪穿好衣服张起灵依旧还在床上，他看着他，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吴邪打电话给医生，预约的时间没法提前，只能在等两天。

    存着能让张起灵恢复记忆的东西的电脑已经被炸成碎片，他很后悔之前没有问张起灵里面存的是什么。

    “我叫张起灵。”

    张起灵看着正帮他扣扣子的吴邪，不是在问，而是在确认，因为昨天他这么叫过他，所以他想跟他确认。昨天没确认是因为看到他难受，他也难受，他忘了要确认。

    “嗯，你叫张起灵。我叫吴邪。”

    吴邪知道张起灵的意思，回答张起灵的同时也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吴邪。”

    张起灵重复着吴邪的名字，声音很轻，很小心。像在诉说珍宝，怕太过用力它会碎掉一样。

    吴邪听到张起灵叫他的名字，浑身一震。他知道他只是在重复他的名字，但是他的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

    明明昨天张起灵还没忘记的时候还饱含爱与欲的叫过他的名字，但他突然忘记让他觉得是很久远的事。

    吴邪垂着眼，帮张起灵扣上最后一颗扣子，转身要离开。张起灵拉住了他的手，让吴邪转回身来看着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张起灵的眼里依旧只有纯粹，干净和，陌生。吴邪的心一阵阵抽痛。

    张起灵看着吴邪，一手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一手很认真的指着自己的心口。

    “吴邪，这里有你。”

    吴邪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张起灵。

    “吴邪。这里满满的都是你，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你。

    你不开心，你难过，你流泪，这里就会很痛。你装在里面，你长在里面，你占据着里面。

    我的脑海里没有你的身影，没有任何记忆，但我的心里，满满的全都是你，眼里，也只有你。”

    吴邪看着张起灵干净的黑眸，他的眼底没有他熟悉的爱意，却有纯粹，干净的感情。

    他忘了所有，忘了他，没有记忆。他不在他的脑海里，却在他心里，在他眼里。他看到了张起灵对他最坦诚，最纯洁的，爱。

    这种爱，不是因为记忆，而是灵魂深处的烙印。张起灵脑海里的他消失了，但他心里的他没有消失。反而因为没有了记忆，他对他的爱变得更纯粹。

    原来，这个男人已经爱他爱到了骨子里，爱到了灵魂里。没有记忆的张起灵，毫无保留的将他对他的爱展现在他眼前。

    吴邪被张起灵握着的手颤抖着，他看着他，动了动唇，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把头埋进了张起灵的颈窝，低低的哭着。

    张起灵松开吴邪的手，把人紧紧的抱住。如获至宝般的喜悦，失而复得的庆幸。

    他好害怕，他刚才好害怕。他觉得如果刚才他任由吴邪转身走了，他就会失去他。

    所以他一定要告诉他，一定要把心里的话告诉他。他不能失去他，他不能失去吴邪。

    “吴邪。”

    有湿热在他的胸膛蔓延，烫到了他的心。张起灵知道，吴邪在哭，他手足无措的叫着他的名字，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吴邪抬头，看着张起灵，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他的舌轻易进入他的口中，带动他的舌与他的舌交缠，久久不愿意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