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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牧星烦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简斯言的信息素他之前应该闻到过的,不然不会有熟悉的感觉,可他就是死活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齐牧星绞尽脑汁地想,想不出,他觉得考试都没有这么死脑细胞。

    齐牧星一想不出问题就烦躁,一烦躁就要找茬。

    他盯着对面正细嚼慢咽早餐的简斯言,忍无可忍似的:“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吃油条?”

    简斯言觉得齐牧星莫名其妙,他吃油条怎么就碍着齐牧星了,之前搁他跟前吃了那么多次早餐也没见他说什么,明显就是没事找事。

    油条胖乎乎的,炸得酥脆可口,简斯言拿叉子叉了另一个胖油条,张开嘴送入口中,把杯子里的豆浆喝完后慢条斯理地抽出餐巾纸擦嘴。他欲起身离开,却被人禁锢在餐桌和椅子之间。齐牧星张开双臂撑着桌子和椅子的把手,表情严肃,搞得简斯言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

    齐牧星说,“叔叔,我觉得你没有把我当成一个alpha。”

    简斯言:……

    “你怎么回事?有病还是怎么的?”简斯言推开齐牧星站起来,“有病趁早治。”

    齐牧星刚跟简斯言同居时身高刚到简斯言肩膀,现在已经比简斯言高出一头,齐牧星不依不饶地跟在简斯言后面,趁简斯言从冰箱拿完水,把简斯言堵在角落,这回是一点点缝隙都不留,两人上身紧紧贴着,他能感受到简斯言微凉的皮肤。

    齐牧星低下头,状似委屈,“叔叔好像真的不把我当alpha呢,总是在我面前做出一些暗示性的动作。”

    平白被人扣了个锅在头上的简斯言大无语,他就吃个油条怎么就“暗示性动作”了?而且这油条还是这小兔崽子亲手炸的。

    简斯言探出手按住齐牧星的额头,“你不会发烧了吧?”

    触手温热,正常的温度。

    “没发烧那一定是你脑子出了点毛……”简斯言的话被齐牧星打断,齐牧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摩挲着简斯言的唇。

    “啪!”简斯言拍开齐牧星的手,一把推开他,“齐牧星,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简斯言脸色微红,恼怒地瞪着人。

    齐牧星这时才大梦初醒似的,神色不太自然地扣着手,“叔叔的嘴巴好像没有擦干净,我就想帮你擦、擦一下呗。”

    空气里隐隐飘出一股酒香,简斯言看着齐牧星支棱起来的东西,又看着齐牧星好好戴在手里的信息素隔离环,无奈地说,“你是不是成年前的发情期要到了?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帮你买抑制剂,或者联系义工站。”齐牧星最近好像经常控制不了自己的信息素,简斯言想。

    “好像是吧……”齐牧星有点回不过神,直到简斯言走了,齐牧星才缓缓举起自己刚刚触碰过简斯言唇的手指,“好软……”

    齐牧星怀疑自己身体出了问题,不然怎么最近几次三番看见简斯言就控制不住自己。

    他偷偷摸摸跑到医院检查,戴着个口罩,把自己下半张脸遮得严实,挂了个alpha内科的号。坐诊的医生是个老大夫,戴着副老花眼镜,他看着齐牧星的检查报告,讲话一乍一乍的,“年轻人,别担心,都是正常的嘛!”

    他把报告推还给齐牧星,眨眨眼:“发泄出来就行了。”

    简斯言上完两节课才发现自己漏带了一份重要的文件,盖了章的,没有备份。他早上和下午都是满课,没时间回家拿了。

    简斯言思索一番,发了微信让齐牧星给他送过来,反正齐牧星保送之后三天两头不去上课。

    齐牧星收到微信时刚出医院,回了个“哦”后简斯言的信息又发了过来,“下午4点前送来。”这老男人找人帮忙时说话也这么简洁。

    齐牧星回家找到简斯言说的文件,搭了C大途经过公寓的校车去找简斯言。简斯言不在办公室里,齐牧星看了简斯言贴在桌子上的课表,又跑去简斯言上课的教室找人。

    课室里简斯言正在给学生们讲课,捏着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板书,漂亮工整的字随着他手的移动洋洋洒洒铺满了黑板。齐牧星看到底下坐着的学生都在紧张地抄写着板书,没一个人发呆的。

    齐牧星听小薛说过简斯言进校一年就以挂科率第一闻名于C大,据说每年都有人前仆后继选他的课,每年期末考时都有人捶胸顿足当初鬼迷心窍选他的课。

    简斯言上课的时候表情淡淡的,讲话时声调没有多少起伏,看上去有点不近人情。

    那副清冷的模样是简斯言大部分时候的样子,也是齐牧星最初对简斯言的印象:淡漠,看上去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话很少。

    齐牧星一开始就是被简斯言这极具欺骗性的外表给蒙了,以为简斯言必定是冷淡、不好相处的。简斯言确实不好相处,齐牧星跟他同居久了才知道这个人还是个毒舌龟毛的臭王八蛋。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

    教室里很快走了一大片,剩下稀稀拉拉几个人。

    简斯言在讲台上收拾教案,齐牧星站在门口等他出来。

    “喏,给你。”齐牧星把一个文件袋递给简斯言。

    “谢了。”简斯言点点头。他注意到齐牧星手里还有一份文件,随手抽出来浏览。

    靠!齐牧星暗骂,他怎么顺手把他的检查报告带出来了!

    “还给我!”齐牧星把报告抢了回来。

    这一会功夫足够简斯言看完整个报告了,他嘴角勾着点不明显的微笑,“看来你身体没什么毛病。”顿了顿他又缓缓露出个带点高深莫测的笑容:“我懂了。”

    齐牧星恼羞成怒:“你懂个P!”

    简斯言见小崽子恼了就不再逗人,问齐牧星:“去吃饭吗?”齐牧星先是去了医院,又赶过来给简斯言送文件,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七七八八消化完了。

    不吃白不吃,当了劳力总要收点回扣。

    简斯言带齐牧星去C大的教职工食堂,给齐牧星点了好几种菜,自己却基本不动筷。

    “你不吃?”齐牧星问。

    “腻了。”简斯言喝了口小米粥,“难道你没吃腻你们学校的食堂?”

    “也是。”齐牧星说。他们学校的食堂在他高二时就已经让他生理性反胃,每次经过都唯恐避之不及。

    “叮咚。”简斯言的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他按亮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后对齐牧星说:“我要出差几天。”

    “哦。”齐牧星回答。

    这方面简斯言作为一个室友是合格的,每次要出门都会跟齐牧星报备。

    匆匆吃完一顿午饭,简斯言赶着去上下午的课,齐牧星没事干,跑去电玩城打了一下午的游戏才回家。

    简斯言到了很晚都没回来,齐牧星下午离开C大时以为他会回家收拾一下东西再走的,没想到简斯言晚上直接走了,一连出差了好几天。

    齐牧星在学校闲得要发霉,干脆跟着赵砚四处鬼混,赵砚喜欢喝酒,又拉着齐牧星去了之前那家清吧。

    齐牧星的目光在调酒台搜索,那个人当然不在。

    几杯下肚后齐牧星觉得无趣,知会赵砚一声后跑回家,发现家里的灯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