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围攻

    之后的日子,着实让人不太好过。

    也不知道南宫慕这个神经病是不是太闲,他总是三天两头就过来折磨我。有时是一顿鞭打,有时候二话不说就先把我里里外外操干一番。

    因为这样,我身上和后面的伤总是来不及愈合,浑身上下青青紫紫的,最近一次,南宫慕似乎觉得再用我后面会把我搞烂掉,最后折中一下摁着我健壮的双腿让我给他腿奸了一次,真是恶心极了。

    大腿内侧的皮肤本就薄而脆弱,南宫慕那玩意儿又粗又大还很持久,后来把我弄伤了他才纾解出来。因此,我对他也是更加厌恶了。

    近几次为了膈应他,我在他走后清洗完身体就化成龙形躲在乱石堆里,叫他想要收拾我也得先花些力气。

    还有一件事令我很是好奇,那便是青族现在是谁在当家,如果是我曾经的手下败将青河,那我也无话可说,只能感叹青族众人目光短浅、毫无远见,千百年的基业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毁于一旦。

    毕竟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那个草包哪有什么做族长的天分。

    但要是南宫慕上位了……

    我眯着金色的眼睛打了个喷嚏,浑厚的响声在洞内回旋。

    要是这样,那可真是耐人寻味了。

    ......

    这日南宫慕又来了,他熟门熟路地扫了一圈周围,最后扬手做了个拉扯的动作,我便被镣铐拽着脖子从乱石堆里面拖了出来,那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然而我现在根本不在乎。

    我都懒得去理这个成天来找我茬的神经病,耷拉着眼皮瞟了他一眼,随即我便把身躯庞大的自己蜷起来盘成了一个圈,就下定主意打算视他为无物。

    然而烦人的南宫慕就是不肯放过我,他走到我身边,颀长的身形被我的龙身衬托的异常渺小,他丝毫不在乎这种体型差距带来的压迫感,亲昵地摸着我的鳞片深情款款道:“阿木是想跟我试试龙形交媾吗?”

    叫什么阿木,我跟你很熟吗?

    我当时就气得哼了一声,头顶碎石簌簌落下来,但全都被南宫慕周身的劲气给挡住了,一丝一毫也没落到他身上。

    反而我被兜了满头满脸的灰尘,他娘的......

    淡青色的胡须无风自动,我用鼻孔朝他喷了口气,浑厚的一声“滚”,想叫他不要乱说那种玩笑话。

    我们龙族只有与心爱的人才会使用原形欢爱,一方面是见证爱意,另一方面是据说会......更爽?

    我不是很懂,因为从没经历过也没人告诉过我。但要我和南宫慕这样,还不如杀了我来得痛快。

    然而南宫慕似乎并不是在说笑,他轻笑了一声,我再向他看去时,他居然已经化成龙形向我扑来。

    说实话,南宫慕的龙形是很好看的,通体全白,鳞片熠熠闪光,虽然没我庞大健壮,但更有一种灵动的秀美感,他修长的龙形十分精神,眨着水晶一般的紫眸便扑过来将我围在了里面。

    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是想来真的,陡然怒意横生,这王八蛋,要是这么被他一折腾,我还能有命吗?

    尾巴一甩,我便撞开他往远离他的另一边方向飞去。然而这家伙似乎铁了心,他也不动用铁链将我捆住,竟像是戏弄我一般追逐着我,时不时跟我缠绕在一块儿,要么用微微凸起的腹部蹭我,要么就是缠住我的尾巴阻止我逃离,我又气恼又惊惧,再一次痛恨自己无法摆脱这恼人的困境。

    ……

    十分清楚他下腹处鼓包是什么的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在他再一次缠上来的时候蒙头冲进寒潭里褪去了龙形,四面八方的冷水立刻将我包裹,刺激着我伤痕累累的躯体。

    我缓了缓神慢慢地往水面游去,直到我爬上平日里洗漱用的平台时,才发现那家伙也变回了原样,衣冠楚楚地凌空踏在水面上,不留一丝痕迹。

    我原本化成龙形也是图个方便,这样我便不用穿衣服了,然而此刻才觉得身无寸缕,无所遁形。

    我半跪在平台上抱紧了身体,墨青色的长发盖了我满身满背,恰好将我遮掩了一番,如此这般我才不至于过分慌张。说实话,我对南宫慕这仿佛没有尽头的折磨感到害怕了。

    没有人喜欢被囚禁,更没有人喜欢隔三差五的鞭笞和强暴。

    是的,是强暴,只有双方自愿的交合才是做爱,而显然南宫慕只是在行使他作为掌控者的权利而已。

    而那个可怜的、无法反抗的我,便只能被掌控了。

    我很不甘心,但又无能为力。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平稳气息掩藏自己的恐惧:“我说过了,魔功秘籍早就被我烧掉了,更没有什么副本,你应该回去告诉那帮人另想办法,而不是在这里缠着我不放!”

    “我不信。”南宫慕淡淡地回答,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像是在看什么可口的猎物,好似随时都会扑上来一般。

    我怀疑他说这三个字根本就没过脑子,“你是真的不信还是不肯相信?”我像是看透了什么一般瞪着他,满眼嘲讽,“南宫公子,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真没想到,我的身体竟有如此大的魅力,让你欲罢不能?”

    我这话其实说的半真半假,一大半都是胡说八道的。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知道这家伙根本没有心,又何谈爱意?他对青晨的情意一大半也是装的,最终目的不过是青族的族长之位而已。

    我嗤笑了一声,换了个姿势坐稳,任由湿漉漉的头发将我拢住,“南宫慕,你这样一直关着我折磨我有什么意思?魔功秘籍没了就是没了,在这点上我不屑说谎,倒是你,你的同伙们知道你总是来这里夜夜笙歌吗?”我故意将手指搭在嘴唇上说得暧昧,果然,那家伙原本面瘫似的冷静破裂了。

    “呵,你还没有那么大魅力,你本就狡诈,诡计多端,我只不过是信不过你满口胡言罢了。”他冷笑着讽刺我,一成不变的清冷气息有那么一瞬间凝滞。

    然而我才不管呢,他生也好,死也罢,他不爽快我就开心了,至于爱上我这一说,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信的。

    上过一次当就足够了,我又不是青晨那个白痴,被人卖了还窝在刽子手怀里嘤嘤嘤帮人家数钱。

    后来,南宫慕似乎心情很不好,他既没有折腾我也没有强迫我做这做那,只是叫我好好考虑清楚之后该怎么交代,然后便甩甩袖子走了。

    我满脑袋问号,不过也乐得如此,不用受皮肉之苦,对此刻的我来说便是莫大的恩赐。

    我浑身僵硬地爬起来,一动就哪哪都疼,尤其是大腿间和身后那个隐秘的部位,不用看也知道肿得厉害。

    估摸着南宫慕今日应该不会再来了,我吃了些每日定时送来的东西,随后便把外套盖在身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响起鞭子破空的响声时我才猛然惊醒想要往一旁躲开,然而为时已晚。

    右颊一痛,随即便是火辣辣的感觉,我眨着眼睛凝神看去,只见一团白色的影子扑过来拽紧我的头发左右开弓又打了我好几个巴掌。

    我顿时就清醒了,他娘的,哪个傻逼敢扇劳资巴掌?!!

    就算是南宫慕,我也不会容许他这么爬到我头上!

    我手臂猛地用力推开面前那团白影,这才看清楚这个傻逼是谁。

    好嘛,居然是我那个白痴弟弟,青晨。

    “你有病吧!信不信我一拳打得你娘都认不出来你!”我搓了搓脸不屑地怼他,看他气得七窍生烟但又说不出话的样子,着实让我娱乐了一把,连着近日来的不快也消散了几分。

    嘶,别看这青晨细胳膊细腿跟朵娇花似的,力气倒也不小,脸疼。

    娇花青晨极为恼怒地一脚跺地,指着我的鼻子就骂我是狐狸精,“你真是不要脸,本来是个贱种也就算了,如今还趴在男人底下做荡妇!不要脸的贱胚子!就跟你那个丑八怪娘一样,呸!”

    “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猛然起身抓住他的衣领就把人掼到了对面的石墙上,听到青晨痛呼也没有松手,“你可以骂我,但你不能侮辱她。”

    虽然我母亲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唯一留下的功法,如今看来也是个时刻遭人惦记的烫手山芋,她长得不美,也不惹人怜惜,但她始终是生我养我的女人,我不允许有人当着我的面将她贬低得如此不堪。

    青晨似乎没料到我被封住魔功之后居然还有如此迅捷的身手,说实话,我也没想到。然而身上黑色的图腾开始泛起若隐若现的光,久违的灼热和痛楚又在我的身体里蔓延,我一边忍受着,一边将矮我一个头的青晨拎起来压在石壁上,决心要杀杀他的锐气。

    “你说我是贱种,你难道就不是了?对着南宫慕投怀送抱,卿卿我我的,怎么,你爹青河没告诉过你,你男人是奔着什么才对你这么好的?”

    “至少在我手里,青族的家业还姓青,到了南宫慕手里,那可就不一样了。”

    “青河那个老不死的也没想到吧?本以为招了个乖女婿,没想到却是头白眼龙?”

    “也只有你这个白痴,傻不愣登地还一直往人家怀里蹭,哥哥长,哥哥短,也不知道你哥哥平日里宠爱过你没?”

    “他有没有用他的大屌捅过你白白嫩嫩的小屁股?谈了这么久恋爱,没想到你们还挺纯纯啊?我看也是,南宫慕那个老淫棍八成是嫌你长得跟搓衣板似的又瘦又硌人吧?要我我也是提起半点不兴趣,这么一想,南宫慕着实有点可怜呢。”

    ......

    “你!你胡说!”

    被我这么露骨又荤黄地一通抨击,青晨羞愤得差点晕过去,他涨红了脸反驳我,然而因为被我拎在手里挣扎无望,扑腾的那几下看起来真是没啥气势。

    他从小是个娇娇公子,没吃过什么皮肉之苦,身手经验不足也可以理解,但我没想到他的本事居然差劲这么多。

    看他左扭右扭扑腾了半天也没从我手里扑腾出来,我看得倒有些无趣了。我单手拽了拽身上的外套把自己裹紧,随后打了个哈欠便用了些巧劲把人扔到了外头的寒潭里,“下去清醒清醒吧!”

    身体里的灼痛感还在继续,但等我平复了魔力,便没有那么难过了。

    因为封印的搅动,我整个人恹恹的,不想再理青晨,打算再回去补个觉顺便等等吃的,然而那家伙狼狈地从水里爬起来之后还是不依不挠,“你.......你,咳咳咳,你就是个贱种!你那个魔族母亲更是个贱人!勾引我父亲不说,还,还......”

    “还什么?”我接话时问地温柔,实则是平静下伪装着愤怒。当时我站在洞内,周遭有些黑,唯独一双眼睛在不甚明亮的洞内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青晨估计本能觉得害怕,但是作为青族的宠儿,上位者的尊严让他还是鼓起勇气把话说完了:“还......还偷人家东西!”

    “什么东西?”我好奇地一步一步往洞外走,踏着铁链的撞击声,就如催命的魔鬼一般令人恐惧。

    “就那个,那个魔功秘籍,”青晨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浑身湿漉漉地,看起来我见犹怜,“不是我说的,是天......天族人,说的......”

    “哦?天族人......他们怎么说,你就怎么信了?”我自然没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从平日里的琥珀色变成了金色,在黑暗中着实让人胆寒,然后我发现青晨后退着簌簌抖了起来,尤其是站在寒潭边退无可退时,我感觉他真的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似的。

    他毫无骨气地呜咽了一声,心里肯定委屈的不得了,明明是来找我麻烦的,没想到却被我揍得逃无可逃,“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个贱,贱人,别,别过来!”

    到这时候还要骂我,看来他真是恨我非常,同时又没脑子到了极点。若是此刻他跪下来抱着我的大腿好好求求我,说不定我看他哭得梨花带雨又可怜兮兮,心一软,也就放过他了。

    然而他个白痴依旧在那里骂个没完,以至于我心里仅存的那点耐心也消耗光了。

    我怒极反而归于平静,然而空气安静了几秒之后,寒潭的水便被我快到极致的残影激起了一层微波。

    化成龙型的我一口咬住来不及反应的青晨将他带到空中,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和青晨的痛呼,唯有我因为尝到鲜血而激荡不已的心跳声。

    我黑色的瞳仁收缩成一条直线,在青晨伸手试图掰开我的嘴时,我邪恶地眯了眯眼睛又施力咬紧了几分嘴里的血肉。

    本想就这么将他的左臂直接咬下来,然而破空而来的剑气逼迫我不得不松了口。

    我顺势扔下青晨,一个灵活的翻身避开了那柄气势骇人的利剑。等我贴在墙壁上向远处看去,才发现有一帮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寒潭的另一边。

    为首的南宫慕轻轻飘到空中接住了已然昏迷的青晨,但看样子,就算治好了伤,青晨的左臂也不会如以前那般灵活了。

    我嗤笑了一声,沉闷的龙音在山洞内回响,一只花瓶而已,只要脸还能看不就行了,哪怕没手没脚也会被人好好供着的。

    南宫慕简单地给青晨止了血,随后便把人交给部下,让他们抬出去医治了。

    那夜那个叫落音的天人女子也在,她今日依旧是一身白衣,戴着面纱,看起来温柔似水,然而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寒:“南宫族长,你先前不是说已经教训过这头不识好歹的龙了么?怎么我感觉他还是那么嚣张,且不说至今都没有给出秘籍的下落,这会儿又打伤了你的未婚夫,咱就任凭他这么造孽么?”

    南宫慕神色冷冽,似乎想要立马将贴在石壁上的我给扒下来好好教训一顿。

    笑话,我才不怕呢。

    我咧开嘴笑了笑,青色的鬃毛和胡须无风自动,外露的利齿沾着青晨的血,看起来可怖无比,但又嘲讽十足。

    南宫慕这会儿被我气得不轻,我看他隐隐发黑的脸便不自觉痛快得很,然而我正打算嘲笑他们一番,便觉喉间的镣铐猛然收紧,我被勒得呼吸一窒,眼前闪过碎石落水,再睁眼时便已经被铁链捆着四肢压着脑袋趴在众人面前了。

    那锁链压制着我的力量,同时也逼迫我缩小了体型,此刻我就只有一条蟒蛇大小,被他们围在中间,姿势着实不雅。

    我挣了几下没能起身,便想化成人形好叫那些镣铐变松一些,然而等到我运气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变不回去了!

    无计可施,我就只能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怒视那几个狼狈为奸的四方族长。

    那个落音最喜欢落井下石,她看我这般狼狈,捂着嘴笑得开怀,夜莺般的笑声直吵得我脑壳疼,“这头青龙好生威武,南宫族长,你若是实在驯服不了,那便让给我吧!”

    南宫慕闻言撇了落音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满身寒气逼人的样子将“免谈”两个体现得淋漓尽致。

    落音明显感觉到了,她娇俏地哼了一声,满眼渴望地摸了摸我的鳞片,在我极力扭着身子想躲开的时候,那个贱女人居然陡然用力拔了一片下来!

    “嗷!唔.......”

    当时我便痛得只想翻滚,然而因着龙身被牢牢困在地上,我能做的也只是胡乱甩了几下尾巴。憋住痛呼等到尖锐的痛楚慢慢散去,余留的灼痛感让我深深看了眼落音,这个臭女人,早晚有一天我要弄死她。

    扒掉她的皮,让她没脸见人!

    “哎,多好看的鳞,还有这身钢筋铁骨,可惜了。”落音将沾着血的鳞片凑到鼻尖闻了闻,满足地赞叹,“这血液里都是满满的魔力,真是棒极了,要是他落到我手里,我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南宫慕闻言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看着落音将我的鳞片收进衣袖里,这才冷着脸走近我摸了摸我的龙头,就跟摸狗似的。

    娘的,气得我张口就想咬烂他的手,然而依旧被他给躲开了。

    “落音大人,请自重。”

    “呵,自重什么呀,咱都是什么心思可清楚得很,有什么好装的。”海蓝色长发的妖艳鲛人满脸不屑,“要我说,拔了他的利爪尖牙,抽了他的龙筋,我看他还有什么胆子敢隐瞒秘籍的去处。”

    他话音刚落,兽人族那头猛兽便痛快地说了好,落音又咯咯咯笑个没完,“好呀,我正想看呢,你觉得呢,南宫族长?”

    这群人八成有病,就爱看别人受苦。

    我就好端端地被捆在地上,跟头待宰的肥猪没什么两样,当下就气不过,暴怒地朝他们吼了一声。

    然而南宫慕就在我身边结结实实地用了七八成功力按住我,半口龙吟被憋在嗓子眼里,我愤怒地甩头摆尾,然而还是挣脱不开。

    直到对上他看似温柔又实则冷酷的紫眸时,我才意识到,他怕是真的想这么对我。

    陡然间,我便觉得周遭十分寒冷,南宫慕,南宫慕,你为何要如此?

    我直盯盯地看着他,既没有开口,也没有再挣扎半分。

    半晌,他终于露出了今天以来的第一个微笑,如冰雪初融,初春回暖:“你看,你要是乖一点,我又怎么忍心这样对你。”

    都是借口!

    他从来不曾对我有半分情意,连同情都没有,更何谈情爱,更不要提尊重了。他从头到尾都只想让我屈服,让我跪在他面前求他庇佑。

    更甚者,他或许只是想让我哭着求他干我。

    真是可笑,这都是当初我的一厢情愿换来的,我真是活该。

    不言不语,我缓缓闭上了眼睛,我怕自己再看他一眼,就会忍不住咬死他。然而我现在又做不到,徒增烦恼罢了。

    南宫慕,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