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镜子

    星期五的天依旧黑暗，白苍在房间里给伤口擦着药。他想反抗，可是他对付不了这么多……男人。何况每天被“欺负”，身体根本支撑不住。

    “哥哥！”门外传来一声清亮的叫喊，白风推开门，开心地蹿出来，奔到白苍面前用力地亲了白苍一口。

    “嗯？”白苍不知是爱怜，还是无奈，抬起手摸了摸白风的头。

    白风是家里最小的儿子，白苍原本很疼爱他，偏偏那几个兄弟不教好，让白风也变了样，成天只爱想着法子欺负人。

    “白风等了哥哥好几天呢。”跟前的男孩牵起他的手，蹦蹦跳跳一副天真模样，“哥哥，你想我吗？”“什么？”白苍心下一惊，但仍努力保持镇定。“你先闭上眼睛吧。”似乎是藏着很大的惊喜，在白风指引下，白苍来到一间屋子里。

    “坐在这里。”白风一边牵着他一边招呼。白苍伸出手探了探前方，摸到了一个像是把手的物体，再一摸感知出是一把椅子。“这儿？”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把手坐下，等待白风让他睁眼。

    忽然，好像有什么附在了自己身上，有些紧。他动了动，发现是白风用绳子将他绑在了椅子上！

    白苍慌忙睁开眼，一打量，四周空荡荡，只有面前一面等身大的镜子，映出自己斑驳的身躯以及身后带着裂痕的白墙。

    “白风……这是干什么？”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试着动了动，竟绑得很死！

    白风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走到门外，搬来了一个铁盆放在自己脚下。白苍仔细一看，几乎吓晕过去：满一盆蠕动的蛆！

    “哥哥，你喜不喜欢白风呀？”男孩睁着大眼睛，语气欢快得诡异。

    “为什么问……啊！”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觉大腿一下刺痛，接着有些发麻。

    “不要说多余的话。”白风不知何时已握着一块摔碎的玻璃片，刚刚是在白苍大腿上划了一下。“白风，你！”白苍看着腿上的划痕渐渐绽开，白色的肉中渗出丝丝血红，越来越艳，缓缓溢出伤口外。

    “哥哥，你喜欢白风的哪里呀？”白风歪着头，凑近了白苍的脸问。

    “哪里……都喜欢，白风乖乖的，放开哥哥好不好？”白苍僵硬地微笑，“你不是说要玩游戏吗？”

    “这就是游戏啊。”白风小嘴一撅，弯下腰，搬起地上那满盆的白色肥蛆。白苍吓得蹬了一下腿：“白风、快放下！”“白岚哥哥告诉我的，你害怕虫子……亲我一下？”

    “什么？亲你……啊！”端盆的手微微倾斜，几只肥蛆蠕动着弹了出来，落在白苍脚上。“快拿开！快拿开！”白苍拼命蹬着双脚想要摆脱这些秽物，恶心的感觉似是吸附在了脚上，他死蹬半天都无法感受到那些小东西是否已经被他甩

    落。

    “你是胆小鬼。”白风放下了盆，帮白苍把脚上剩余的蛆捏去，“说，谢谢，。”

    “谢、谢谢、啊！疼……唔……”他猝不及防又被划了两下，忽然白风将空着的左手伸入他口中狠劲倒腾了几下。

    “哥哥的舌头不灵光。”

    “什……唔啊、白风、不要！”

    再次划开一道血口后，玻璃片转移到了左手上，右手则在白苍的下身摸索，在感知到入口后迅速插入。“哥哥，里面是热的。”“不、不要、白风快停下……呃啊、好疼……”他不知道白风插入了几根手指，没有润滑扩张的冲动只让他感觉下体如撕裂一般。

    手指在下面迅速地抽插，白苍只觉难受万分。“哥哥，放松享受啊。”“住手……”“哥哥这样子真漂亮。”白风把手抽回，欲解开皮带。“不、白风……停下……”白苍想伸手阻拦，却反应过来自己被牢牢束缚着。

    “哥哥，白风也想干你。”白风笑着揉了一把白苍的头发，“怎么办呀？”

    “白风！”慌张的人试图保持冷静劝阻对方，“别学你的哥哥们！”

    “可是白风喜欢你呀……他们说喜欢你就要干你。”

    “别听他们的！哥哥也喜欢你，但是哥哥不会做那种事！”

    “嗯……好吧。”白风点点头，“你说的也对……那白风要是刮坏了哥哥的腿，哥哥还会喜欢白风吗？

    “什么？为什么……””白苍冷汗直冒，不知如何回答。

    “要是割断哥哥的腿，哥哥是不是讨厌白风了？”

    “那，割断哥哥的手呢？”男孩娇嫩的嗓音环绕在白苍耳畔，句句逼问让他无法进行思考。

    “如果白风杀了哥哥，哥哥就讨厌不了白风了。”

    “不、不要！哥哥永远不会讨厌白风！”

    “那白风就割掉哥哥的手脚好了。要是哥哥讨厌白风，白风就把哥哥丢在这里让哥哥死掉。”白风脸上的表情越发狰狞，眼神也如迷失了方向感一般。“不、白风、白风要乖！哥哥陪你玩好不好……啊！”双腿剧烈疼痛，白风正拿着玻璃用力在上面划着。“白风、不、不、快停下！”只见双腿迅速染红一片，鲜血仍不断往外冒，白苍感到有些头晕。“白风、快停……”“哥哥怕疼吗？”“哥哥是不是很疼？”“那白风不刮哥哥了好不好？”白风停止割划，帮白苍擦掉眼泪。白苍已疼得想昏死过去，可他不能。他不知道，若自己昏了，白风会对他做什么。

    看着镜子里，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和鲜血淋漓的双腿，恐惧感油然而生。

    “哥哥，你生气了？”白风一脸无辜地问着。

    “没有……没生气。”此时白苍失落更胜愤怒，甚至对双腿的伤没了知觉。

    “哥哥，你不要讨厌白风，白风只是很喜欢你。”白风伸出舌头，去舔白苍的眼睛。“你、你干什么！”白苍震惊地扭过头躲开。“哥哥别乱动……这样子很舒服的。”白风用手扳过白苍的脸，继续沉醉地舔弄。白苍毛骨悚然，不觉一阵恶寒：“谁教你的？”“白岚哥哥啊，他帮我弄，可舒服了，所以我也想让哥哥舒服。”男孩舔完后又在眼皮上亲了几口，最后心满意足地问：“哥哥，你觉得舒服吗？”

    白苍脸色惨白。

    白岚这家伙……

    “哥哥！”白风见白苍没有反应，急得摇了摇他。

    “白风……”白苍口中呢喃，心中却早已没了想法。

    “哥哥是不是不喜欢……”白风沮丧地垂下头，“白岚哥哥明明说，这样能让哥哥开心……”

    又是白岚，都是白岚。

    什么主意，都是白岚出的。

    白苍心里对这个弟弟已是十分厌恶，厌恶到害怕、畏惧、恐慌。

    “白风、白风……我们像以前那样，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可是，去游乐场，不能让哥哥知道白风喜欢哥哥。”

    “怎么会？哥哥知道你喜欢哥哥了，哥哥也喜欢白风，我们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白苍无力地哄道，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能够管用。

    “啊……好吧。”白风点点头，似是同意了。

    白苍松了口气。

    “不过我会找新办法让哥哥知道白风的爱意的！”男孩忽然欢快地高声说。

    白苍惊得一抬头，看见面前的弟弟逐渐绽开笑容，弯眸如月，正深不可测地盯着他。

    他从那黑如死寂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想法，也无法得知白风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只觉得，这个弟弟现在就像一朵在红色恐怖中盛放的太阳花。

    灿烂，扭曲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