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没落

    邵独昌被拴在一张桌子旁，双眼被黑布紧缚着，看不见光亮。但是他能感觉到，白树堂就坐在不远处，冷冷地盯着他。

    许久的沉寂，白树堂终于开口：“现在还能保持镇定，是不是？”

    “保持什么？”邵独昌苦笑。

    “还不知错？”

    邵独昌摇头。

    “你就是倔。”男人从椅子上起来，几步走近邵独昌，掂起他的下巴：“那我就要把你交给我爹了。”

    “不……”黑布被揭下，眼前的是白树堂冷漠至极的脸。

    “慌了？”白树堂谑笑道。“你不要……”“我太纵容你了，是不是？”“不……”“都怪你这双该死的腿，应该割掉吧？”“不！”邵独昌拼命挣扎，固定在桌脚的锁链丁零当啷地响。“真是越来越招人厌了。”白树堂拿出钥匙，开了锁，拽着邵独昌就要出去。“不要！”邵独昌扯着白树堂的衣服，却无济于事，便立刻抱住白树堂拼命摇晃，“树堂、不要去！不要扔掉我！”“没有扔掉你，只是让你去见我父亲。”白树堂俯身揽住邵独昌，一掌劈向他后颈，抱着他的人便昏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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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凉的地面刺激他醒来。

    “醒了？”低沉的嗓音在前方响起，邵独昌一震，抬起头。

    白景森。这三个字如毒蛇一样紧紧缠住他的心脏。

    “老……老爷。”他浑身颤抖着行了礼，慌忙跪下。

    “听说你带着我的儿子逃跑了。”白景森冰冷的目光利剑一样刻薄尖锐，强大的气场使邵独昌喘不过气来。

    “老爷、我错了……”邵独昌卑微地将额头贴在铺着镶金红毯的地上，汗水沿颊流下。

    手上铐着手链，脚上戴着脚镣，紧锁脖颈的皮质项圈绳子另一端正被白景森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错？”男人起身，单膝跪地在赤身裸体的邵独昌面前，一只手王者般地勾起他下巴，“真知错，又何必当初？”“老爷……”他仰着头，不敢与白景森对视。

    若面前的是白树堂，他定会伸手去解开男人的腰带主动舔咬。

    可这是白景森，对白树堂那套对他不奏效。

    “废你一双腿，不过分吧？这可是树堂的主意。”白景森讪笑着从腰际皮鞘取出一把刀，递给前人，“自己割吧。”邵独昌闻此忽抬头，撞上白景森那道凛冽的视线，不由惊惧。“拿着。”

    接过泛银光的刀，一股寒气从手心钻入心头。“坐好，跪着怎么割？”“唔呃……”坐下时下方插着的按摩棒被顶得更深些，可肿胀的分身因为有铁丝紧箍着而射不出半点精液。

    “西城男娼，也不过如此。”白景森打量着面前满身鞭痕的青年，不觉好笑，“听说你喜欢白树堂？”说着轻轻一扯乳夹上的链子，邵独昌疼得叫唤一声。“痛，又很舒服，是不是？”“不是……啊！”手中的刀被白景森夺过，狠狠插入左腿中，顿时血流遍地。“老爷、老爷！”像是切西瓜一般，白景森毫不留情地动手，缓缓切开邵独昌大腿肉，鲜血不断涌出。“老爷……”邵独昌不停抽搐，牙齿咬破下唇，双手搭在白景森肩上，整个人摇摇欲坠。“以后啊，你就得看我的脸色了。”男人的唇附在他耳旁，呼出一口若有若无的气。

    看谁脸色？什么意思？

    邵独昌大脑一片混乱。

    “你想截得精致些，还是直接被砍掉？”指尖在青年胸前游走，一字一句清晰得直击心脏，“我带你去见一个朋友，他的截肢技术很不错。”

    “不……”他用尽全身力气，却刚吐出一个字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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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次醒来，昏沉的大脑内嗡嗡作响。

    四周一片灰暗，邵独昌眯紧了眼再睁开，发现这是个陌生的场景，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

    这是哪儿？

    以后啊，你就得看我的脸色了。一句话浮现在脑海，接着记忆片段开始回放。

    他惊惧地睁大眼睛，倦意瞬间烟消云散。

    他慌忙挣扎，却感觉到让他惊恐的异样。

    他立刻抓起被子，正准备掀开，却忽然停顿。

    变成了小心翼翼地揭开。

    没了。

    和他的感觉一样，他的下方空空荡荡。

    从大腿一半的位置开始，以下全没了。没有穿裤子，截断处有钢圈箍着固定住。

    真的没了。

    他甚至未能去确信，已经发生了什么。

    若不是那痛楚的提醒，他一定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