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藏富于民才是王道
苏辙笑而不语，拉着沈括要出去吃。 可是担心清北书院，沈括还是吩咐小厮提来了食盒，两个人一边盯着收拾，一边吃饭。 三日后，吕公著和范纯仁诸公的马车停在了清北书院的门口。 十多位大臣站在门口好奇地张望，他们都对这座新成立的书院好奇极了。 苏辙和沈括从书院里满面春风地走出来：“诸位，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快请移步内堂就坐！” 范纯仁道：“苏相公，您这是要聚集天下英才了啊！” 苏辙微笑道：“相公可不敢当！诸位叫我子由便可。创办这所书院的目的便是如此，所以先请诸位贤能在此聚会，沾沾大家的才气！” 吕公著道：“京师本有太学，子由兄这样做，岂不是要和太学抢学生？” 沈括道：“我对抢太学生没兴趣，我只对不拘一格的人才感兴趣。诸位请进！” 诸位大臣们跟着苏辙和沈括陆陆续续进了大门，小六门连忙安排小厮把大人们的马车牵到后院安顿好，给马儿们添上草料。 清北书院里有一间十分宽敞的屋子，叫做议事堂。 此刻，诸位大臣就坐在议事堂中，每位大人面前都摆着一个奏折。 苏辙道：“诸公面前的是我要呈递给官家的奏疏，请诸公先看一看。” 就在诸位大人认真瞧奏折内容时，小六子来报：“主君，门外韩维大人求见！” 众人一听，都很错愕，因为韩维与王安石是多年好友，今日怎会主动来找苏辙？ 莫非是来找茬的？ 就在大家猜疑的时候，苏辙道：“诸公请稍坐，我去看看就来！” 吕公著道：“子由兄，我与你同去！我和韩维也算有几分交情。” 吕公著曾经和王安石也是莫逆之交，与韩维的关系也很亲密，只是变法意见不同才导致分道扬镳。 苏辙点点头，带着吕公著一同来到前门。 一阵寒暄后，韩维诚恳道：“在下听说今日苏大人与诸位大人在此雅集，心生仰慕，不知韩维可有幸参加？” 苏辙迟疑。 今日他们要商讨的是新的经济法，针对的就是王安石，这韩维来得十分不凑巧。 苏辙不好说的话，吕公著就替他说了出来：“持国兄，现下的形势，我们私下见面恐有不便。” 韩维沉沉叹气：“晦叔兄，想当初还是我与家兄在官家面前极力推荐介甫。曾经我也以为介甫的变法能够改变我大宋积贫积弱的局面，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了人。” 韩维这是投诚的举动，苏辙和吕公著面面相觑，不知其真心还是假意。 韩维道：“晦叔兄，你我相交多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我韩家满门忠烈，你难道怀疑我是小人来探听你们的消息吗？” 吕公著道：“持国兄，我知你不是这样的人。我劝你还回去，否则让王相国知道了，恐对你有所猜忌，也会怪罪我们蛊惑你。” 韩维道：“我韩维顶天立地，只做认为对的事，而非谁的党羽。如今免役法和青苗法招致百姓怨恨，我虽规劝多次但毫无用处。今日前来，我只想听听苏大人的见解，希望找到一条救国救民之路。” 吕公著还想劝韩维离开，却被苏辙拦住：“晦叔兄莫急，就请韩大人往里一聚。正如韩大人所说，咱们都是顶天立地之人，一心为国为民，那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韩大人请！” 最终韩维还是被请进了议事堂。 韩维看完苏辙即将呈报的奏疏，问道：“蜀商会是苏家的产业，与市易司势不两立。苏大人一上任就要取消市易司，难保不会遭人诟病，说你以权谋私。” 苏辙道：“韩大人的问题很好，我想诸位都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诸位请稍安勿躁听我说完。大家都知道农业是一国之根基，关系着所有人的饭碗。可是农业靠天吃饭，极不稳定。军队保障国家安全，可是每年的开销却十分巨大。而士族管理国家，才能保证国家安定。 历朝历代都很重视士族、农业和军队，却独独忽视了商业的发展。紧紧靠农业只能让大家不饿肚子而已，但想要国富民强，就必须大力发展商业。” 古往今来，高洁之士都视金钱如粪土，所以对于做生意挣钱之类，士大夫都有视而不见的意思。 吕公著道：“照这样说来，子由兄的想法和市易司有何不同？反正都落在一个‘钱’字之上。” 沈括接话道：“非也非也！我们的想法和市易司刚好相反。市易司是朝廷出钱参与商业经营，而咱们要做的是让商户们充分展开竞争，自由做生意，把朝廷这只大手给除去！” 范纯仁听得云里雾里，问道：“存中兄，到底怎么个充分竞争法？” 沈括道：“吕惠卿等人告诉官家，成立市易司的目的是打击那些为富不仁的奸商，让老百姓能够买到物美价廉的东西。可事实上呢？市易司成了最大的商户，把大小商户的利润都强光了。 更加可恶的是，吕嘉问等人还抬高物价，让市易司变成了敛财的工具。市易司的利润是可想而知的，但有多少上交给了朝廷，又有多少落进了自己的腰包，那就不得而知了。” 吕公著听了愤然拍桌：“真是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家贼！” 范纯仁道：“晦叔兄，事已至此就不要再过于自责，咱们现在要做的事是拨乱反正！” “没错！”苏辙道，“变法已经持续了好几年，许多东西都已经根深蒂固，咱们只能一点一点来纠偏。现下我们要做的就是反对市易法，裁撤市易司，让买卖回到正常的秩序当中。” 沈括补充道：“诸位大人请想想。咱们大宋的财富就好比一个大饼。要大宋有钱，那便是把饼越做越大。要把饼做大，就是要全国百姓创造新的商品出来，靠的就是商人的不断生产。 而市易司做的不是把饼做大，而是抢夺商人和百姓的利益。朝廷的银子多了，百姓手里的银钱便少了。国库看似充盈，但实则是国富民穷。 一个国家真正的强大一定是藏富于民，只有百姓富了，国家才能强盛起来。王安石等人只是用国库的充盈骗过了官家的眼睛。朝廷是有钱了，但却苦了百姓。视百姓如草芥和工具，难道就是我们读书人该做的事吗？”剪秋萝的穿越成苏辙，升官发财只为捞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