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天伦之乐
第三日的早晨，苏辙还在和屋子里和工匠们商讨织机改进的事情，好几张设计图已经摆在桌面上，大家都兴致高昂。 韩世英从门外走了进来，凑近苏辙耳边：“莫愁来了，说要找哥哥说话。” 苏辙立马对着工匠道：“你们看看哪种设计最合适，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我先出去一下。” 众人道：“是！君上！” 出了门来，只见妹妹气鼓鼓的脸，苏辙笑道：“是谁又惹我家公主大人生气了？” “除了你还有谁？”莫愁眼珠子一转，崛起的小嘴都能挂夜壶了，“哥哥，你心里装着百姓是好事，但是也不能忽略了家人呀！你说无忧都多久没见到爹爹了？” 苏辙躬身作揖道：“我的好妹妹，你说得对。” 见哥哥态度好，莫愁的气才消了一些：“哥哥，你知不知道，你不回家，父亲就问嫂嫂你在哪里。嫂嫂总是替你遮掩着，父亲甚至都怀疑你在外边和纨绔子弟，勾栏女子厮混！嫂嫂心胸宽广，她不想打扰你干大事，可是我都看不下去了！” 诚然，苏辙这几天特别兴奋，想到织布机改进后就能开办作坊，大规模纺纱织布，就让普通百姓摆脱又干又硬的麻布，让穷苦百姓能买得起便宜的棉布，这不失为一项创举。 但他也因此忽略了家人。 苏辙扭头对韩世英道：“世英，我今日该回家了。有什么你和工匠们商量着，我明日再来！” 韩世英道：“哥哥，你也该回去了。这里有我照看着，你放心！” 苏辙和莫愁刚刚踏进家门，正在院子里玩的无忧就跑向父亲，奶声奶气喊着：“爹爹！爹爹！” 苏辙蹲在地上，伸开双臂一把抱起一岁多的女儿：“棉花糖，有没有想爹爹？” 无忧点点头：“糖糖想，爹爹看不见。” 苏辙连忙哄道：“都是爹爹的错，今日爹爹就陪你玩一整天好不好？” 无忧高兴坏了：“好！” 刚到苏家的小蘋第一次看见小苏，正是他陪着女儿玩秋千的时候。 小蘋惊异极了。 在她的认知里，父亲都是严肃的，不苟言笑的。 可眼前的主君居然陪着女儿开心玩耍，看眼中的宠溺藏都藏不住。 秋千玩累了，苏辙又陪着女儿一起玩绣球。 那绣球只拳头大小，苏辙就和女儿抛过来扔过去。 绣球掉进草丛里，无忧就迈着小粗腿去寻，脸上疑惑的表情任谁见了都要说一声可爱。 文姬走了过来，苏辙连忙起身，抓住妻子的手：“娘子，最近让你受累了。” 文姬浅笑：“还是女儿时，我就想着要嫁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的夫君忧心着天下苍生，我只能尽绵薄之力，何来劳累？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苏辙搂住妻子，叹道：“当初成婚时，我还要与你和离，想想那时候脑子真是被驴踢了！好在我醒悟得及时，否则这么能干又深明大义的娘子上哪儿找去？” 文姬靠在夫君肩上，笑弯了眼角。 不远处，小蘋看着这一幕又惊奇又羡慕。 看得呆了，她竟没有发现偷偷走近的莫愁。 “哇！” 莫愁的捉弄，把小蘋吓了一大跳。 小蘋连忙矮身施礼：“小娘子，你何时来的？” 莫愁笑道：“我瞧你眼珠子都快挂在我三哥哥身上了，赶明儿个，我和嫂嫂说一声，把你送给我哥哥做妾室如何？” 小蘋慌乱：“小娘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是羡慕主君和主母如神仙眷侣。” 莫愁嬉笑：“我吓唬你呢！我哥哥答应过嫂嫂此生不会纳妾！” 小蘋叹道：“问世上这样的男子有几个？” 莫愁拉起小蘋的手：“走，我带你见哥哥去！” 小蘋被莫愁拉扯着来到主君面前，羞红了脸。 莫愁道：“哥哥，这就是小蘋！” 小蘋急忙矮身施礼：“小蘋谢过主君、主母的大恩大德，此生必当为苏家做牛做马！” 苏辙打量小蘋，果真有十分姿色：“救你还是因为莫愁。你无需做牛做马，你要做一个自尊自信的人！” 主君行为和别人不同，就连说话也很不一样，小蘋心中欢喜：“能成为小娘子的婢女，小蘋何其荣幸！” 苏辙道：“听说你琵琶技艺出众，歌喉婉转，不知在下能否有幸欣赏？” 小蘋愣住了，苏辙忽的觉得尴尬：“抱歉，我不是把你当伶人艺伎看待，我只是诚心欣赏你的音乐艺术。” 宋朝的伶人可不像现代的明星，露露脸就能挣大把的钞票，他们的地位极低，为世人所不齿。 小蘋微笑道：“蘋儿这就去取琵琶来，主君、主母请稍坐。” 花园里，文姬命人沏了茶，摆上了点心。 小蘋一边弹着琵琶，一边开嗓，唱的是《清平乐》： 留人不住，醉解兰舟去。 一棹碧涛春水路，过尽晓莺啼处。 渡头杨柳青青，枝枝叶叶离情。 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 听罢，莫愁道：“此曲是好，但太过幽怨哀伤。蘋儿换个欢快一点的罢！” 苏辙听着这首词很是耳熟，问道：“小蘋，这首词是何人所作？” 小蘋回答：“是晏七郎填的词。” “晏七郎？” 苏辙复述了一遍。 文姬道：“晏七郎就是晏几道。已故宰相晏殊的老来子，也是富弼夫人晏清素的弟弟。” 因上次和晏清素玩耍了半日，文姬就留心打听了一些。 苏辙听闻十分错愕，因为晏殊和晏几道在后世都太过有名，难怪他刚才觉得这首清平乐耳熟，原来他曾经背过！ 果然文人都是一家子，苏辙暗暗赞叹。 紧接着，小蘋又换了一首轻快的曲子，莫愁毛遂自荐道：“我的琵琶技艺在蘋儿面前实在是班门弄斧。那我就为大家伴舞一曲！” 说罢，莫愁就在花园中跳了起来。 小小的无忧看着姑姑跳得欢，她也跟着转圈。 莫愁就领着无忧一起跳着笑着，旁边的丫鬟婆子也忍不住呵呵发笑。 这一刻，没有主人和仆人，只有平淡的快乐。 玩得累了，无忧的眼皮都快撑不住。 莫愁笑道：“瞌睡虫爬进棉花糖的鼻孔里咯！” 找瞌睡的无忧脾气有些焦躁，奶妈正要抱走她，却被苏辙制止：“我来吧！” 只见苏辙把女儿抱到不远处，一边小步走，一边摇晃一边轻哄。剪秋萝的穿越成苏辙，升官发财只为捞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