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宝山冶铁厂

    沈括把这些铁合金做成了钢筋,虽然比现代钢筋还差了不少,但建造二十米以下的建筑不是问题。

    因此,在宝山,一座座四五层楼高的楼房拔地而起,大大缓解了住房需求。

    而靠着售卖楼房,沈括又为苏辙赚了数不清的银子。

    沈括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建了一座冶铁厂而已,竟然变成了地产大亨。

    好多时候,命运总会给你意外惊喜。

    宝山发生的一切,沈括都会全部写进信笺之中,寄给远在眉州的苏辙。

    这两年里两个人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每半月一封从不间断。

    偶尔沈括还会收到妻子寄来的特产和衣衫鞋袜,他也会在霸州城里买些新奇的玩意寄回去给妻儿。

    看着急速成长起来的宝山镇和冶铁厂,沈括觉得一切都值了,唯独亏欠妻儿。

    当然,在这两年里,胡缨和公孙鸿也在宝山,为沈括出谋划策,忙前忙后。

    这一日,沈括又收到了苏辙的来信。

    他正要去找公孙鸿商量,但公孙鸿已经先来找他了。

    看见公孙鸿手中的信,沈括猜到了大致的内容:“公孙先生,我们进书房里谈。”

    公孙鸿点头,两人一同走进了书房。

    公孙鸿也收到了苏辙的信,他和沈括交换了书信看。

    看完后,沈括道:“子由守丧期满,即将动身去京师。他让我俩都回去,只留下胡缨一人可行?”

    公孙鸿道:“这段时日,君上最担心的就是王安石已经进京。朝中大臣都看得出来新君青睐王安石,看样子王安石早晚要飞黄腾达。不过此事我不甚明白。王安石为人虽固执,但也清高,就算他成了宰相,打击报复苏家的可能性很小。

    京城那么多士大夫,王安石若真的这么做,台谏官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君上是否担忧太过?”

    沈括不知该如何对公孙鸿解释苏辙的焦虑。

    其实沈括比苏辙更加焦躁。

    王安石变法在历史上是失败的,而且直接导致了后面的靖康之耻。

    更加糟糕的是,他俩都是理科生,只是记得个大概,却不了解王安石变法的内容。

    不过既然知道了结果,内容是否清楚也不重要了。

    所以现下摆在他们眼前最大的难题,便是阻止王安石变法的推行。

    沈括道:“公孙先生,我想子由担心的不是王安石的报复。而是他刚愎自用,如果他当上了宰相,恐怕是大宋的祸事而非幸事。”

    公孙鸿点头:“宰相是百官之首,重在调和朝野矛盾。以王安石孤傲的性子,很难合群,确实不是宰相的合适人选。”

    沈括道:“确实如此。不过从京城传出的风声来看,官家似乎很看重王安石。王安石有雄辩之才,我也怕官家被他花言巧语给蒙蔽了。”

    公孙鸿道:“既如此,那我们即刻启程。也不用回眉州,咱们直接在京师等候君上到来!至于冶铁厂,已经走上了正轨。我培养的周全等人堪当大用,胡缨有他们帮忙,我想没有什么问题。”

    为了保护宝山,保护冶铁厂,有五百名墨门弟子充当兵卒。

    其中周全等人则被公孙鸿提拔当了管理层。

    沈括算了算路途和时间,若去眉州再同去汴京,仅仅是路上就要花费两月时间,更别说出现什么意外。

    “那好,我现在就给子由写信说咱们在汴京等候,让他也即刻启程,不要浪费时间。”

    说罢,沈括就拿出了纸笔开始写信。

    公孙鸿道:“我去交代胡缨和周全他们一些事情。”

    沈括和公孙鸿各自开始了离开前的准备。

    眉州。

    苏辙在收到沈括的信之前就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只等沈括和公孙鸿归来就一同出发。

    见了信,也无需再等。

    出发前,苏辙带着一家老小来到苏家祖茔前上香。

    他们一一在曾祖、曾祖母、祖翁、祖母、父亲、母亲、姐姐、王弗的坟前烧纸钱叩拜,道别。

    祥安跪在母亲的坟前,哑着嗓子道:“娘,舅舅舅母对孩儿都很好。孩儿也会听从舅父的话,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待孩儿娶得贤惠妻子,再带她回来见您!”

    另一边,王弗的坟前。

    王闰之牵着苏迈跪下磕头。

    王闰之道:“堂姐,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迈儿,敦促他好好念书,长大成材。我虽没有你的学识,但我会尽心尽力不敢有一丝马虎。”

    说着说着,王闰之就忍不住落泪。

    懂事的苏迈替继母擦掉泪水,又对着母亲道:“娘,您的教导孩儿一直铭记在心。孩儿定会发奋苦读,像父亲和叔父一样金榜题名,为苏家开枝散叶!”wap.

    苏轼在一旁听见既欣慰又难过。

    他把手搭在亡妻的墓碑上,心中暗暗说道:“娘子,今日远去,他日来归。愿我们同安好!”

    同亡故的家人告别之后,苏轼和苏辙就拖家带口往京城进发。

    这是他们第三次从眉州出发前往汴京。

    命运注定他们这一次会比前两天面临更大的风雨,也会创造更加波澜壮阔的历史!

    对于苏轼和苏辙兄弟俩来说,他们的命运之门在此刻才算真正开启。

    ******

    汴京,皇城,垂拱殿。

    新帝听着下边韩琦的禀报,头疼不已。

    原来是南方又发生了水灾,灾民揭竿而起。

    朝廷一边要赈灾,一边还要镇压叛军,死伤无数。

    赵顼声音微弱:“朝廷还需要拨多少银钱?”

    韩琦回答:“保守估计得一千万缗。”

    一千万缗,几乎相当于大宋一年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一。

    赵顼按着太阳穴:“灾民要紧,卿家先去和户部商量商量,拟出一个具体的奏章给我批阅。”

    韩琦躬身道:“下官即刻就去!”

    等到韩琦离开,赵顼看着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无奈叹气。

    父亲生前身体就一直不好,许多政务就耽搁了。

    赵顼从父亲手中接过的,并不是一个富裕的国家,他面临的是历任皇帝遗留下的一个烂摊子。

    国库空虚,年年都是赤字,周边辽国、西夏等国环伺,每年的岁币就造成大量财富流失。

    大宋百姓辛辛苦苦攒下的血汗钱,就那么白白给了虎狼之国。

    赵顼想起就愤恨无比。剪秋萝的穿越成苏辙,升官发财只为捞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