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没有人能救我

    即使刚过了圣诞节,位于北美E城的重刑犯监狱也依旧没什么节日氛围,数十年如一日地死气沉沉。

    监狱的家属探视都安排在了节前,因为狱警和执勤人员也要过节,从圣诞假期开始一直到新年过完,这段时间监狱里是不允许探视的。

    这规矩季凡很清楚,所以即使他心急如焚也没办法,花钱走门路跑手续,好不容易才在12月27号这天踏进了监狱这道门。

    佟诺林的父母都在这里。父亲被判了12年,母亲被判了8年,罪名都是违反和洗钱罪。

    四年前,E城所在州最大的PVC管材制造商,随着实际控股人的入狱和双倍收益的巨额罚款,大厦倾覆,也不过只是转眼的事。

    如今,已经没什么人记得一手建造起商业帝国佟华夫妇了,在这监狱里,他们只是背负着一生都无法洗脱的污点的经济重刑犯。

    没什么可说的,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成王败寇,佟华父母落尽了竞争对手精心策划的圈套里,证据确凿,以至于四年里季凡想尽办法试图为他们翻案或者减刑都做不到。

    佟诺林失踪的这四年里,季凡所能做的,也只是经常来监狱探望而已。男女监舍分别位于监狱的东西两侧,一道高墙将之阻隔,即使在同一座监狱里,即使是夫妻,申请夫妻见面也并不那么容易被通过,四年里,佟华夫妻只见过两面,剩余的时间里,所有的情况都是靠着分别去探望他们的季凡转述的。

    从季凡跟他们坦白与诺林感情的那天起,夫妻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在这看不见天日的漫长岁月里,每个月家属见面日里风雨无阻前来探望的季凡,就是他们在绝望里唯一的一点温暖和希望。

    他们都期盼着,有一天,季凡来的时候,能带来儿子的消息。

    奈何事与愿违,他们入狱四年,佟诺林也失踪了四年,音讯全无。

    只是今天佟华被狱警带到会见室来的时候,仿佛有所觉似的,心里始终都躁动不安。

    四年的牢狱生活并没有磨灭掉他所有的心气,年近半百的男人看上去仍旧是理智而温和的,只是头发白得厉害,白发已经隐隐有了压过黑发的势头。

    看见他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季凡迎上来,扶着他在桌边相对而坐,还没等季凡开口,佟华已经急着问他:“小季,你怎么今天过来了?是你阿姨出了什么事儿,还是……”

    还是什么,佟华喉咙哽了一下,在太多的失望不断堆叠的现实里,没有说出口。

    “没有,佟叔,您别急,阿姨没事,月初我去看她的时候她一切都好,但这次我没过去,我是专程来找您的。”季凡握住了佟华紧紧攥着的手,忍不住用了些力道,想把那冰凉的手焐热一点,嘴上虽然没卖关子,但考虑到老爷子的承受能力,却还是犹豫了一下,“我……来要几根您的头发。”

    佟华的眼神一下就变了,“你找到诺林了??!”

    被季凡握住的手在抖,佟华浑浊的眼睛在霎时爆发出的光让他心疼,沉默片刻,季凡别开眼,避开了佟华的目光,“我……还不能太确定。”他必须要等一切尘埃落定,把太阳从那个岛上好好地带到老爷子面前,才能点这个头,否则的话,他不想让老人承受希望再绝望的痛苦,因此只好含混地说谎:“他……失忆了,样子也有点变了,不认识我,也不记得以前,所以我拔了几根他的头发,想回来跟您的做个DNA比对。”

    佟华紧紧地反握住季凡,根本听不进去季凡后面的话,“他在哪里,他怎么会失忆,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你怎么不带他来见我,他是我儿子,我看一眼我就能!——”

    “佟叔!”佟华失控的高声引来狱警的查看,季凡竭力维持着平静镇定,打断佟华,另一手安抚地拍着老人的手背,“冷静点,佟叔,您冷静点,听我说完。”

    佟华也注意到了不远处面色不愉的狱警,咬牙勉强冷静下来,脸上却因为振奋和激动而显出不正常的红晕来,“……你、你说。”

    “他在南美,”季凡的瞎话早在过来之前就已经编圆了,“什么都很好,只是车祸受伤失忆,又做了两次整容手术,既不记得人,容貌也有点变了,因为他不信任我,我暂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到南美去的,同时也完全找不到任何他跟从前诺林有联系的证据,认为他是诺林,只是我的直觉,但我也好,他也好,都需要支持这种猜测的证据。”

    “好……”佟华恍然地点头,不由分说地在头发上薅了一把,他深吸口气,颤抖的手将没用的剔出去,将十几根带着毛囊的花白头发递给季凡,一字一顿地告诉他,“尽快——什么时候有结果了,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季凡将十几根头发收进了密封的证物袋里,点了点头,“叔叔放心,一旦确认,无论如何,我一定把他带回来见你。”

    后续事情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季凡这边出了监狱,直接就去了一家当地非常权威的DNA鉴定所。

    所有流程都直接走绿色通道,按原定计划,季凡最多三个小时就能拿到通常需要三天才能出来的比对结果。

    但是这一天,季凡在外面足足等了一个下午。

    最后检测报告书出来,结论是不支持样本A与B之间的亲权关系……

    送去做DNA鉴定的样本做了保密处理,只有季凡自己知道,A是言欢,B是佟华。

    所谓的不支持亲权关系……意思就是说,佟华并不是言欢的生父。

    这怎么可能呢?……

    我不可能认错的。

    那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季凡拿着报告,手脚冰凉地坐在鉴定所走廊冰凉的长椅上,心慌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佟华的头发是他眼看着薅下来的,不可能有错,所以他一遍遍回忆从得到言欢头发开始一直到这一刻的所有记忆,然后绝望地确认,整个过程也没有任何差池。

    但是……那为什么会是这么个结果?

    季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鉴定所出去的,他跟被上了发条似的,机械地往车上走,直到脚下被绊了一下,他猝不及防摔了个趔趄,手在旁边抓了一把,才勉强撑着石墙止住了倒下去的势头。

    手心有点疼,让行尸走肉的人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入眼一点猩红的血迹,却像长针一样刺进神经,冥冥之中,仿佛被他放在心口的那个人也被这尖锐的寒芒刺伤了似的,本不足为道的一点伤口,却捅得他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太阳……”

    他下意识地呢喃出声,在那名字出口的霎时间,却被涨潮一样汹涌弥漫而上的惊悸与不安吞没了。

    “救我……救我……不要、别……别走,求求你……救救我……”

    月光岛地下区的调教室里,从无法自控的尖叫求饶到声嘶力竭的绝望呢喃,言欢已经在马鞍上熬了整整五个小时。

    他已经几乎脱力了,后穴肠道每一次简单的收缩和蠕动都成了分外勉强的行为,按摩棒的震动已经麻木到毫无快感,可五个小时里他一次又一次竭尽全力的“伺候”那玩意,它射出的“精液”满满地灌了他一肚子,无法排出的不断累加让肠道时时刻刻感到憋胀绞痛,阴茎上的电击带来的刁钻快感让他射无可射,在不受控制的高潮中一次又一次的失禁,前端不断被榨取的精液已经稀薄到了近乎水色的程度。

    他本能地无力挣扎,头顶铐着双手的铁链哗啦作响,下颌被人扣住,神志不清的求救呢喃戛然而止,陆骁拨开他被汗浸透的刘海,露出那双哭到红肿、迷蒙无助的眼睛,将他无力低垂的头抬高了几分,迫使他看着自己,“你在求谁救你?”

    冷汗和眼泪在言欢精致的脸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他茫然的瞳孔在看清Lu的瞬间转为了惶然惊恐,哀切无助地躲避陆骁的目光,只这么一点躲闪,就被男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我在问你话,你让谁来救你?”

    调教师低沉冷淡的语调像是魔音,勾起被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可是即使在被折磨得意识模糊的时候,他的求救也将“季凡”这两个字隐藏掉了,保护季凡的信息跟面对Lu时候的恐惧一样,几乎都成了他下意识的本能。

    他抽噎着摇头,脆弱的眼泪又无声地滑落下来,他讨好地将头摆正,脸竭力地往陆骁的趁手的方向送,又带动铁链一阵细碎的声响,姿势的改变让两条腿更受牵扯,肌肉和韧带都像断了似的撕心裂肺地疼。

    “没有……没有谁……先生,饶了我,求您饶了我……”

    他呜咽着回答,哭着求饶,一遍又一遍,小心地、卑微地嗫懦着,“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犯错了……不要、不要了……先生,求求您,饶了我……我错了、我听话,您换别的……求您换别的罚我吧,真的、受不了了……”

    呻吟和哭腔夹杂在断断续续的求饶里,言欢嘴唇干裂,脸上却是病态的潮红,锁住四肢的铐子里虽然垫了软皮,此刻手腕脚踝也已经被磨肿了,他像个已经被消耗殆尽的献祭品,在魔鬼面前徒劳地祈求一个解脱。

    陆骁始终像一个旁观者,无论是声音还是动作,都没有丝毫引诱的意思,只是冷静淡漠地告诉他:“你想让谁救你?——老实地回答问题,今天就饶了你。”

    “没有……没有谁……”言欢把下唇咬出了血,绝望地闭上眼,不断落下的眼泪有一点沾在了Lu的指尖上,他在依旧不断工作的“玩具”摆弄下无力地垂下头,声音涩然而无助,“没有人能救我……我……只是个肮脏下贱的男妓,配不上……任何的救赎。”

    作为惩罚,陆骁调高了电极脉冲和按摩棒的强度。

    在言欢倏然变调的一声痛苦呻吟里,男人在他不受控制颤巍巍又挺立起来的阴茎上弹了一下,“既然不配被救赎,那就好好受罚吧。”

    陆骁说完,在言欢崩溃沙哑的哭求声音里,招手叫来了一直候在一旁的白鸿,“看着他,随时调整强度,别让他出问题,也别让他昏过去。”

    白鸿看了言欢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遵从地低头,“是。”

    “通知医疗区,把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做好准备。”陆骁抹了一下方才弹弄言欢阴茎时指尖沾上的一点稀薄的精液,估计了一下情况,铁石心肠地吩咐道:“坐满七个小时把他解下来,直接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