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标记(肉)
除了性别之外,他们的契合度高得惊人,像是两团烈火砸向对方,从此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越松海拍拍应恺的腰,拿了个枕头给他垫着,而后十指交扣地将手按在两侧,倾身去舔他的耳孔。 难怪每次舔他耳朵眼,他都会格外兴奋。应恺后知后觉地想着。 舌头贴着耳孔滑动,吞没了一切声音,水声变成奇异的酥痒,窜过脊柱,合并进下腹的快感中。粘嗒嗒的水声仿佛钻进了大脑里,像是越松海把他的耳朵也开发成了用以性交的部位,将精水散播自己身上每一个地方。 忽然,越松海停下动作,往应恺的耳朵里吹了口气。 “这里……”他往某个位置顶了一下,“生殖腔?” 其实应恺并不清楚自己生殖腔的位置,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他的阴茎头在肠壁上轻轻戳刺,颇具威胁感。 “你第一天知道我有生殖腔?”应恺用脚后跟拍了拍越松海的腰,“Alpha里有一大半生殖腔退化不完全,你才是少数。” “我知道你有,但我以前从没进去过……”越松海松了手,抚摸他微有潮意的鬓角,那里的头发被推得很短,摸起来像个小刺猬,有点扎人,“别怕,我就试试,进不去就算了。” 这确实是新鲜的体验,绝大多数Alpha都没体验过肛交的感觉,更别说被触碰根本没有发育的生殖腔。 应恺盯着越松海看了半天,才轻声说:“就试一下,你别硬来。” 越松海亲了亲他的嘴角,直起身从他身体里退了出去。应恺在越松海的示意下翻了个身,腹部压在枕头上,刚好把紧实的臀抬到最容易看清的角度。 那个通道三十多年没被用过,发育得应当也不太好,越松海没有直接顶入,手指沿着肠壁摸索,里面被摩擦得滚烫,湿滑的内里不再排斥这温柔的试探,任由它拨开一片软肉开启了一个从未有人探索过的隐蔽入口。 生殖腔的入口似乎感觉也很敏锐,至少越松海把手指探进去时,应恺皱起了眉头。 位置不算深,就在前列腺上一点,他的手指只能进去半个指节。不过一般来说,生殖腔也只能容纳龟头在内成结,这不意外。 “啊……越松海——” 越松海立刻停下手,却见应恺露出来的半个侧脸隐有汗水,眼睛被泪水晕得蒙眬,比起不舒服,更像是被强制高潮的模样。 一名Alpha允许别人插入生殖腔,这个机会实在难得,越松海轻吻他颈侧安抚,小心地揉开从未打开过的腔内,直到应恺自己吃不消了,骂着让他赶紧进去。 ——还是有些草率了。龟头才顶开一点软肉就动弹不得,应恺连断断续续的喘息都停了,咬着牙屏着呼吸。 越松海察觉他肌肉绷得太紧,自己阴茎也被挤得有些疼,立刻停下来,慢慢往后退了一点。 “疼得厉害?”他摸到应恺的胯下,阴茎还硬着,在枕头上来回摩擦,“放松点,我不弄了。” “操,就该把你夹骨折。”应恺趴在床上,扭过头有气无力地骂他。 放松并不容易,疼痛时身体总会本能绷紧肌肉作为抵抗,直到应恺感觉自己好像已经适应了这种疼痛,肌肉麻木得忘记反抗,才真正松弛下来。越松海清晰地感知他的变化,立刻将罪魁祸首从里面拔了出来,带出了一串黏滑的液体。 “那你得修炼双修神功,白膜没那么容易折。”越松海用手指蘸了一点,搓了搓,贴在他耳朵边上说,“怎么办,你那里面那么小,我进不去,但它好像还挺喜欢。” 这人说起污言秽语也不带一个脏字,应恺翻过身,用力捏了一把他的屁股,恶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越松海没有反抗,又在他下身挖了点出来,送到灯下一照,手指上的清液里夹着几缕血丝。 应恺也看到了,抓住他的手,把它抹在自己乳晕上,仰头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催促道:“就这么点没关系。进来,我想要。” 看出血量,大约是生殖腔被撑裂了一两道小口,确实不算严重,越松海“明天还出血就去医院”的嘱咐被应恺吃进了嘴里,他拗不过应恺,重新插进狭窄的穴内。 比起背面,应恺更喜欢这种能看见对方的姿势,让他稍微找回点安全感。 有了生殖腔里的润滑,下身的进出更为顺畅,溢出的液体在来回挤压中被拍打出白沫,更多的则流满了应恺的股沟和腿根。 越松海压着他接吻,两个人的心跳和呼吸乱成了同样的节奏,应恺的阴茎微微有些上翘,夹在两人腹部之间,越松海握住它的时候摸到了应恺的手,含糊不清地问:“一起?” 他说的话应恺确实没能听清,毕竟他的舌头正被应恺含在嘴里吮吸,但应恺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在他抽出的时候夹紧了臀肉,越松海倒吸一口冷气,猛地又插到最深处,引来应恺的一声低吟。 应恺微微推开他,贴着他的嘴唇喃喃:“就在里面吧……我想试试被内射是什么感觉。” “别胡闹。”越松海捏住他的气管,嗓音嘶哑,“警告你,别招我。” 他艰难地晃了晃头,窒息感屏蔽了他身体的其他感知,唯独加深了下半身的,让他几乎马上达到高潮。 精液溅在两人交缠的唇角边,越松海用力地推挤着,想榨出这一回囤积的所有存量。 高潮的疲惫和随之而来的不应期让应恺手脚失去力气,仍旧卡在前列腺和生殖腔间摩擦的阴茎把快感都变成了折磨,他有些受不了了,吸血鬼似的咬住越松海的颈侧,已经习惯被贯穿冲撞的体内再次传来胀痛,他反应过来,越松海在他身体里成结了。 俗称的“标记”,也就是在性伴侣的生殖腔里成结、射精,是每个Alpha的本能。越松海松开手,应恺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笑起来。 难以置信,越松海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他了,竟然被他引诱到这个地步,敢在他这么个前炮友兼敌人身体里成结。 但他很难高兴起来,他枕着的枕头里有一枚极小的信号发射器,正无声地对外传达收网的信号。 对此,越松海自然不知情。 信息素的散布随着结的消退逐渐稳定,越松海从发疯状态恢复过来,退出了应恺身体,在他耳后落下一吻。 越松海抬起头时却皱了眉头,说:“应恺,你的信息素……” 后面的话没说完,应恺也察觉了。 应恺的信息素里掺进了越松海的气味,就像是Omega被标记后的信息素变化,应恺摸了摸他脖子上的血牙印,冷笑道:“看来你的夙愿已经实现,可以安心去死了。” “不行。”越松海歪头装纯情,“你还没标记我呢。” 他长得不至于五大三粗,但也有点混血式的硬朗,剑眉星目的挺有欺骗性,却是一身痞气。 应恺知道他在那地方这么多年都做过些什么,知道他手里沾了多少血,看着这么个人摆出这么个表情,属实有点恶心。 越松海逗弄够了,视线又挪回他的下身,把手指插进还没能合上的小洞,从里面刮出浓稠的液体,又往里探了探,摸到了本该遮盖在生殖腔上的软肉。之前的裂伤不算严重,早就没再出血了,不过那个小口还记得刚刚的疼痛,紧缩着拒绝他的拜访。 手指退出时,那里面分泌的液体、润滑的甘油和精液混在一起,顺着手指撑开的洞口汩汩滑落。应恺看不到,但可以想象那个画面有多不堪入目,偏偏越松海觉得挺有意思。 “被内射什么感觉?”他问。 应恺闭着眼睛摇摇头:“没什么感觉……成结的时候比较疼,Omega真不容易。” “应恺。”越松海忍着笑在他鼻梁上啄了一口,“Omega的生理结构和你还是有点区别的,我没敢在你生殖腔里成结,人家可比你柔韧多了。” “你对比过?” “我比较喜欢你情我愿的关系,一般不会这么不负责任。”越松海噗嗤一笑,“性别特征和青春期的发育,这应该是小学健康教育课的常识。不过我喜欢你为我吃醋。” “吃醋不至于,我只是在想,你要是好奇,有机会可以感受一下。” “好啊。”越松海想也不想地一口答应,“只要是你,随时欢迎。” 作为性伴侣,越松海一直是合格的,前戏到位、技术过关、从不落下事后的温存,应恺在他的抚摸和轻声细语中几乎要睡过去。 但两股信息素打架的味道太上头了,要不是应恺正躺在床上与人相拥着耳鬓厮磨,自己也觉得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在爆炸边缘徘徊。他难以忍受,强迫自己起床开窗换气、打开屋子里的新风系统。 家里没别人,遮光帘也拉着,关了灯从外面看只有一片漆黑。应恺不想把浑身汗水沾在衣服上,关了卧室里仅剩的光源,赤身裸体地走到窗户边。 他们俩一向随便,以前也常在事后光着身子走动,但今天的越松海像是到了发情期,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最后干脆也下了床,从背后把他搂进怀里。两人个头差不多,越松海轻易把下巴枕在他肩膀上,去亲他耳后的伤疤。 像是真的在谈恋爱一样。 应恺嫌他腻歪,扣住他手腕一拧一翻就挣脱出来,他没再黏上去,神色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应恺问道。 “附近有没有二十四小时的药房?” “买什么?” 越松海干咳一声,低声说:“Alpha理论上来说,也存在怀孕的可能。……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 应恺听他这么说,反而笑道:“你想要孩子吗?” 这事他还从来没想过,应恺等了他好一会儿,他郑重地说道:“如果你很想要,我们可以一起养。” 他说得认真,应恺却只能还他一脸怜爱傻子的表情,抬手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很遗憾,我没这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