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迅速的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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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市的入夏速度永远好似短跑运动员的冲刺,前一天还是春雨迷蒙,今天就已经烈日高照。林言跑进餐馆大堂的时候,后背上已经被晒得微微发汗。 女人坐在餐馆靠里的角落,这用白瓷勺子喝着一碗银耳粥,见他进来,只是轻点一下头,示意他在对面入座。 大堂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林言坐到那张实木椅子上,只觉得一阵冰凉,他有点后悔出门时没带一件薄外套备用了,仇姐的发型显然是新做的,电影明星般的大波浪卷,给她增添了几分妩媚。 “下周二重新开工,晚上十点在白露大道报道。” “贾飞鹏出院啦?为什么要去白露大道?”林言可不知道那纸醉金迷的奢侈地儿有什么能供他们拍“情色文艺片”的地方。 “出院两星期了,这些天老娘亲自盯着他,让他把片子剪了个大概出来,现在只需要再补拍几段。” “所以为什么要去白露大道?” “我也不知道,贾飞鹏说要去,老板也同意了,所以咱们就得去。你慌什么?补拍又没有床戏。” “我就是觉得这会不会太超出预算了。” “真是勤俭持家,可你的担忧来得晚了些,早在两个月前我们就超出原来的预算了!” “那还跑那儿去?” “因为上头又说了,只要把片子拍完,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上面有人脑子冒泡了吧?”因为这话,林言着实大吃一惊。 “关于这事我有个想法。”仇姐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挥着手示意林言凑上去点。林言依命行事,稍站起身往她的方向靠了靠,一阵花香味幽幽地钻进他的鼻子。 “我想,”女人被抹得鲜红的饱满嘴唇幅度极小地开合着,“拍片子并不是上头那帮人的主要目的。” “那是要干嘛?”林言有些一头雾水了。 仇姐扭转过头,再三确认了周围没什么人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这才贴着林言的耳朵,说出了她自己的推测。 “你是说他们是在洗钱?” “小点声!你生怕惹不到麻烦吗?” 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可仇姐刚刚的话实在是让林言吓了一跳,“不至于吧?GIN也是正经公司。”虽然有些上不了台面。 “正经公司怎么啦!比GIN更正经地也洗呢,你以为每年那些光看名字都知道不会有什么票房的烂片是怎么老是有人拍?就是为了这个。” “您有什么证据么?” 对面的女郎翻了个大白眼,“要什么证据,你就开动你的小脑瓜想一想,目前为止这个项目,像是在正儿八经拍电影吗?” “……那确实不太像。”保密的拍摄计划,过长且过于随意的制作周期,生怕乱子不够大一样指定的导演,弃预算于不顾的花销,哪一点都和林言以前参加的拍摄大相径庭。 “是吧,所以我觉得,上头不是想着要拍什么转型大作,而只是想花钱罢了。为的就是给手里的黑钱安一个正经名头。” “好有道理……”林言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那您觉得这片还能发吗?”天知道他还指望着片子上映以后拿上一笔大分红呢! 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仇姐给了一个令林言万分失望的回答:“不能。” “我觉得到最后肯定是,考虑到风险太大啊,或者就是干脆对成片不满意啊,放弃发行,因为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嘛!何必再冒招惹监管局的风险呢?” “那我岂不是?拿不到分红了?” “你记挂着这个呢?很抱歉,如果真的像我推测的那样,你是拿不到的,但我看过合同,你会有一笔赔偿款,不多,肯定赶不上分红。” “怎么这样……”眼见一只肥鹅要从自己手里飞走,林言难免情绪低落。 他垂着眼睛,用细勺子搅拌着眼前的冰糖雪梨粥,满脸都写着“我很难过”,仇姐在桌子对面看着他,觉得他整个人都像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胳膊肘上被重重地拍了一下,林言被吓得猛抬起头,正对上仇姐画着上挑眼线的明媚眼睛。 “这么蔫做什么!常规片酬又不会少你的!何况你现在不是拿着巨额抚养费吗?把孩子多带几个月,还差这点小钱?笑一个,别丧着个脸,又不是天塌了。” 勉强摆出假笑,林言在心里嘀咕着,钱毕竟是钱,起码对于他自己来说,这东西总是多多益善。 复工就在四天后,回到家里,林言把这事通知给了庄文,当然省去了仇姐的那段猜测。这些天庄文新养成一爱好,那就是对着林墨说话,有时候是念些故事书,有时候是讲些生活里的小事,林墨不满两个月,唯一能给他的回应就是含义不明的瞎叫唤,可这人还是乐此不疲,能从早到晚讲个不停,时不时还要来几段林言听不懂的外语。 “听到没有?下周二晚上十点,我想你得找个人带带他了。”庄文正给林墨讲得起劲,为了确保消息的传达,林言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没问题,我请了保姆,张太太明天就来上班。” “你什么时候找的保姆!”这男人也没别的工作,花钱怎么如此大手大脚? “嗯,上次,你那个以后,我想家里多一个照顾孩子的人要好一点,张太太口碑超好的,是有人推荐给我的。” “那个”当然是指林言的发情期,上次两人没日没夜地干了五天,都没顾上照顾林墨,之后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说孩子有点感冒的迹象,叫他们要更上心一点。这个理由十分站得住脚,林言只好把一大堆指责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随便你吧!”他气冲冲地跑进了洗手间,除了洗澡还有另外的事要做。发情期之后他被医生建议最好把母乳喂给孩子,但没了信息素的作用,每次林墨吸吮他奶头的时候都会叫他痛得受不住,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先自己动手把奶挤出来,再用奶瓶喂给孩子。乳白色的乳汁逐渐充满了玻璃瓶,林言只觉得前路茫茫,又一次祈祷着,让Kaiser夫妇能平安地,晚一点回国来。 下周二,白露大道,虽然还是工作日,但这条知名的商业街附近已经没有一个空着的停车位,庄文开着车转悠了好几圈,最后只好把车停在了另一条稍远的街上,两个人下车步行了二十分钟才到集合点,赶到那儿的时候剧组其他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没看见贾飞鹏的身影。 “导演呢?又翘班了?”趁着一个助理上来帮他整头发的时候,林言低声发问。 “早就到了,套头衫那个就是。” 在人堆里扫视了一圈,把视线定格在那个穿着黑色套头衫的人身上,林言震惊了。仔细一看,那家伙确实就是贾飞鹏,只是整个人都大了一号,一张脸浮肿着,五官都比原来的位置稍稍移动了点,皮肤也比往日白了不少,十分像个泡发了的馒头。他正和摄影师大声说笑,精神头倒是不错。 “据说他完全戒酒啦!戒酒后都这样,原先瘦得跟个骷髅一样,现在倒是健康些。” 拍摄在一家小咖啡馆里进行,剧组十分豪爽地包了场。林言换上一身服务生的服装站在那老式木柜台的后头,剧组有些不需要随时待命的人就穿着便服,坐在那儿充当“顾客”。 第一场戏十分简单,林言饰演的咖啡馆服务员对庄文饰演的常客暗恋已久,这个常穿白色衣服的男人每个晚上都要来这儿点一杯黑咖啡,今天也不例外,而有些不同的事,临走结账的时候,他突然提出要请服务生去看场电影。 “这算是约会吗?”服务生心里小鹿乱跳,但还在强作矜持。 “你觉得是就是吧。” 镜头大部分是中景,没什么难度,而且洗心革面后的贾飞鹏似乎格外好说话,每次叫停后都会详尽地为他们指出要改进的地方,这么拍了五六条,这场戏就算过了。 第二场戏的拍摄在庄文换好衣服后马上开始,这是个深夜,咖啡馆正准备打烊,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和服务生暗恋的那位常客长得一模一样,却穿了件黑衬衣,一坐到柜台前,就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柜台后的服务生。 “这么晚了不回去休息?”虽然客人没出声,服务生还是按照“惯例”给他送上一杯黑咖啡。 “我要一杯拿铁。”客人开了口,声音却和服务生的记忆有些不同。 虽然剧本设定上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但实际拍摄的时候对面还是庄文,只是换了件衣服故意压低了些声音,听着他故作深沉,林言几乎要噗嗤笑出声来,幸亏忍住了,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接着说下面的台词。 “以前好像见过您?”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服务生,连忙把黑咖啡撤了下去,同时试探着问了这个问题,如此相似的面容,真是个令人不敢置信的巧合。 “在这儿?不,我是头一次到这里来。” “但您真的很眼熟。”服务生把热腾腾的拿铁递上去,“我想大概是我记忆混乱吧。” 可就在这时候,他的手被握住了,一身黑衣的客人逼视着他,琥珀色的眼睛在咖啡馆暖色的光线下熠熠发亮,像有团火在里面烧,男人线条优美的嘴唇离他只有几厘米远,带着古龙水香味的呼吸喷到服务生的脸颊上,他感到那一块地方的温度正在迅速升高。 “不,我确实早就见过你了。” 男人低醇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林言看着眼前的庄文,突然有了一种感觉,这句话不是一句台词,而是庄文真正想对他说的话。 他看着庄文的眼睛,这么近的距离,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双天然宝石般的眼睛里的纹路,他真的早就见过这个人吗?甚至在一些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时候? “下班后我在这条路口等你。”客人贴近服务生的耳朵,喃喃低语,随后他转身离去,留下服务生愣在原地。 “好,卡!”贾飞鹏兴奋的大叫让林言从愣神中惊醒,导演搓着手掌,显然对这条拍摄十分满意,边看回放边频频点头。 “拍得很好!不用重来了!”导演大手一挥,豪气干云,“那咱们这戏的拍摄工作就算完成了,大伙儿都辛苦了,去对面喝杀青酒吧!我订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