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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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庄文抱着林墨去洗澡,往常这项事务林言都不会在场,他宁愿坐在沙发上看会儿电视,或者联机打打游戏。但今天,他一反常态,跟在庄文后头进了浴室。 和大多数小孩子不同,林墨一点也不怕水,给他洗澡最需要头痛的不是怎么把他哄到浴盆里去,而是怎么提防他在浴盆里撒野。他咯咯地笑着,一双脚丫在水里扑腾个不停,时不时地就会把水花溅出来。 “你家里有多少兄弟姐妹?”看着庄文一边躲避着那些被泼出来的水,一边给林墨擦去身体上的泡沫,林言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了,庄文告诉过他自己有个哥哥,但林言想他应该还有些弟妹,否则实在无法解释这家伙的育儿技能是怎么来的。 他看见庄文的手上的动作短暂地停了一下,紧接着那双手捧了一点水,小心翼翼地冲洗掉孩子头顶的沐浴液,“我妈妈有四个孩子,怎么想起问这个?” 就这个问题来说这个回答的句式稍稍奇怪了点,然而林言也不想在小处纠结,“就是觉得你应该有个妹妹或者弟弟什么的。我看你很会照顾小孩子。” “我确实有个妹妹,但她从小也不靠我照顾。我只是个热情学生罢了。” 他这么快就承认下来,倒叫林言吃了一惊。林墨不知怎的爆发出一阵大笑,成功地把一大滩水泼到了庄文的衬衣上。 把孩子哄睡着,两人一起坐进浴缸,林言微曲着腿,感受到自己膝盖上轻柔如羽毛的触摸,庄文垂着头给他擦洗身体,在薄雾般的水汽中,他尚未完全脱离青春期的脸显出一股孩子气来。 “给我讲讲你的家庭。”膝盖上像窝了一窝小鸟一样暖烘烘的,这么个亲密的时刻,或许是刺探情报的好时机。 那两扇垂着的睫毛震了震,蝴蝶抖翅一般,“我的家庭没什么好讲的。” “说一说嘛,大部分人的家庭都没什么好讲的。”林言收了一下腿,用脚后跟擦过他的臀部。 “真没什么好讲的,我妈妈是个事业女性,她和我呆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保姆的长。”庄文耸肩,他的手从林言的膝盖上滑落,攀上了omega白嫩的大腿。 “你父亲呢?” 这个问题让庄文的手在那里的停留长了一点,长到林言都有些发痒了,他刚想把那双手从自己大腿内侧拨开,就听到庄文低低的回答。 “爸爸前些年去世了。” “哦,抱歉。”他原以为庄文还有个父母双全的家庭。 “没什么好抱歉的,他死了,还算死得其所。” “他是怎么?” “生病,他年轻时有过放浪的日子。妈妈早就不和他住一起了。把腿打开点。” 一个出身显贵又一心投身事业的女强人母亲,和一个花花公子父亲,倒也是蛮典型的组合。林言十分听话地把腿张开,让庄文能清洗到他的大腿根处。 那两只手在他柔嫩的腿根肌肤处摩挲了一会儿,就很顺理成章地来到了他两腿间的隐秘入口处,感受到那里的异物感,林言情难自禁地夹紧了腿根,像株受到刺激的含羞草一样夹住了那只入侵的手。 下一刻他就被捞出了水面,站在浴缸里露出整个下身,庄文的舌头取代了他的手,毫无顾忌地奸弄着他的穴口,舔舐着他半硬起来的阴茎。他抓着那颗跪在自己面前的湿漉漉的头,发出一声接一声的浪淫。 “别舔那么凶!”底下的那根舌头像条动作敏捷的蛇一样,在他的穴口入口处一阵舔肏戳刺,他几乎要被逼出眼泪,觉得自己两腿都在发抖,在男人裸露着的双肩上有气无力地捶打了两下。 信息素的气味很快在浴室的空间里蒸腾起来,他全身的血都开始发热了,蒸得他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等到庄文把他舔射出来,他已经站不住。两条虚软着的腿被摆成了圈着男人腰的姿势,他长长地呻吟一声,感到那根热硬的肉柱破开了自己的身体,把那条因为情热而瘙痒难耐的甬道填了个结结实实。 他们在浴缸里干了几下,但庄文很快就觉出受拘束来。于是他被抱出了浴缸,抵在墙壁上挨肏。虽然是夏天了,可后背贴着瓷砖还是叫林言冷得一阵发抖,庄文的动作又凶,一下接着一下把他肉乎乎的臀拍打到墙面上,他难受起来,不满地在半空中拧动着身体,叫声中也带上了一点哭腔。 抱着他的男人显然也被他的挣动搞得很难受,一阵叫omega卸了力的抽插后,那依然坚挺着的阴茎还深埋在身体里,庄文就这么面对面抱着他,水都没给他擦干,把他抱进了卧室。 被放到床上的时候那东西滑出去了一点,瞬时让他感到身体空了一截,好在这情况没持续多久,他的腿被扯得大敞开,射过一次的阴茎又半昂着头,庄文盯着他的眼睛,他看到那双漂亮眼睛被欲火烧成了明亮的颜色,alpha的性器又探了进来,比刚才进得更深,龟头贴上了他身体深处的生殖腔口。 生育过后他的生殖腔变得很容易被庄文打开,医生说这是omega的生理本能在作祟,面对高匹配度的alpha毫无保留地敞开身体,呼唤对方来标记自己。林言听到自己本就凌乱地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了,自己的小腹也在颤抖,他突然想起又忘记叫庄文戴套子了,而他害怕再一次怀孕,更害怕被标记。 他用双手把俯视着自己的庄文拉下来,用自己的唇在对方的耳侧落下一个个颤颤的吻,他感到那东西又在自己的身体里膨胀了些许,极有压迫感地在生殖腔外躁动着。 “别……”他刚想开口求饶,就被亲了个结结实实,这过于窒息的吻让omega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深处的入口被毫不费力地撞开了,引来他一阵夹杂着痛苦和情欲的抽搐。 他因为疼痛而绷紧的小腹很快就变得暖融融的,如此紧密的连接,alpha释放出的信息素轻易地抚平了他的不适,润滑的淫液从他体内汹涌地排出来,在那根阴茎一进一去的过程中弄出了叫人脸红的声音。他的脑子又开始飘忽了,alpha有力的双手在他刚洗过的裸体上游走着,他迫不及待地遵循着本能扭动着腰肢缠上去,好让体内的性器顶得更深,让那些乳白的浊液喷洒满整个生殖腔。 在床上鬼混了大半天,连晚餐时间都错过了,浑身酸软地躺在新换的床单上等着庄文把吃的端过来,林言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他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确定了这目光的来源,床尾的摇篮里,林墨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这孩子没像往常那样躺在那儿,而是半坐起了身子,正从摇篮的间隔处望着自己。 “哇——”他这个母亲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赤身裸体感到羞耻,对面的林墨就迸发出一阵饥饿的哀嚎来。卧室外头的庄文循声赶入,面对这番景象却像个发现了了不起定理的科学家般兴奋。 “他会坐了!” 会坐的林墨有了一张加高的婴儿床和更多的独立活动时间,林言悲哀地发现他很快迷上了看电视,尤其是赛车比赛,即使为他的视力考虑,他每次只被允许盯着那块屏幕一刻钟,还要把亮度调到最暗,但这丝毫不妨碍他在看到每个赛车手飞速过弯的时候发出兴奋的尖叫。 “真了不起,这动态视力!说不定这小子以后能当赛车手呢!”林墨的表现连张竛也啧啧称奇,“大多数孩子要在一岁左右才能达到他目前的表现。” “赛车手?车还没开上钱就烧光了的职业有什么好做的?”车迷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林言多少从他那儿了解了一些赛车知识,知道顶级赛车手是个前期投入巨大,而且不一定能得到最终回报的职业。 “嗯?全世界只有二十来个岗位的职业你说没什么好做的?世界冠军一场比赛能拿到的钱比我一辈子都多。” “人之前扔进去的钱也比你一辈子能赚的都多。”对好友的天真,林言表示不屑。但他转念想到,林墨要是去西塞尔家生活,想开赛车不是易如反掌?西塞尔家想必是不会缺张竛一辈子的钱的。 他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儿子,林墨刚从医生手里抓走一只被移来移去的钢笔,正打算把它塞进自己嘴里。 这个城市的夏天总是过得飞快,好像钟表上的指针也被热得受不住,一溜烟地跑完了自己的旅途。八月九号又是个大晴天,所以林言起了个大早,打算趁着太阳还没上班去给爸妈扫墓。 他动作轻巧地从自己身上拨开庄文的胳膊,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溜出了卧室,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示意被他惊醒的大米不要叫唤,步行出门赶上了往市中心去的公交。早晨的空气还有些清冷,他到得太早,不得不在一家饭馆里呆了一会儿,才等到花店开门,买了一大束刚被送来的郁金香,粉白相间的花瓣上,甚至还有着水珠。 父母的坟前果然长出了稀落的杂草,他把花摆在墓碑前,蹲下身开始除草,余光中,他瞟到那块几步之外的墓碑前,也已经有了疏落的野草。 看来徐家承也有好久没来了,林言记起那次和庄文的不怎么愉快的争论,现在看来庄文大概是对的,徐家承当然有权利去朝前走,而不是为了一段已经无法得到回应的感情留在原地。 他叹了口气,做完爸妈墓前的清除工作后,也去给那座坟除了除草,顺带给这儿分了三只郁金香,也不知道这死掉的人喜不喜欢郁金香。 临走前他擦亮了两座墓碑上的照片,这三个男女都在石头上永恒地开心笑着,时间已经不能带给他们新的幸福了,也就不会带给他们新的痛苦。 我该去看看奶奶了,转身离开的时候,林言在心里想。 他走到墓园入口处,这儿两边的墓地是专门给还没成人的孩子用的,不少心碎的家长会把自己夭折的小孩葬在这一块。和里头那些高大的墓碑不同,这里的墓碑都很小也很简单,有的甚至没有专门的墓碑,而是一个小天使的塑像,张开无忧无虑的翅膀守护着泥土下那个还没来得及成人的小娃娃。 太阳刚刚露出一点脸来,墓园里有着鸟在叫,林言看到有个人正一动不动地站在这一带的一块小墓碑前,往常他是不会想多管闲事的,但这次那个立在那儿的人实在是叫他眼熟,于是他悄悄地,往那儿偏斜了一下自己的路线,想把那家伙看个清楚。 那人站的地方离墓园大路不过十来米,所以林言能很轻易地认出他来,那的确是他相识的人,却也是一个他绝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的人。 “导演!”看清那张脸的一刹那,他忍不住惊叫出声了。 贾飞鹏抬起他耷拉着的脑袋,林言觉得一阵子不见,他脸上的浮肿消退了许多。看见自己,他却并没有多惊讶,似乎他老早就在这儿等着了,等着一个人来叫醒他。 “您怎么在这儿?” “我来扫墓。”一个笑浮现在贾飞鹏脸上,或许称不上是笑,只是一方肌肉的扯动。他又低下头去,“给我的孩子扫。” 走了几步站到贾飞鹏身边去,林言看到他眼前的那块墓碑,低矮而没有任何修饰,仿佛只是一块普通的石板,上面刻了一串数字。 “我不知道你有过孩子……” “我曾经有过一段时间,但只有三天,她是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