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预警
烟熏火燎的烧烤摊上人声鼎沸,几个打着赤膊的汉子正在一边嚼着猪腰子一边吹牛。不知是谁开了个头,他们开始谈论起自己丰富的上床史。 “想当年,老子可是睡过最漂亮的校花!”一个汉子大着舌头大声道。 “睡个女人算个屁?有本事的你去睡男人!”另一个汉子嗤笑他。 “呵呵,和人睡算个屌?你睡过母猩猩吗?” “睡母猩猩?卧槽你踏马真牛逼,也不怕得病!” “老子说的又不是自己!” “那你踏马说个屁!” “哎,你们都太次了。要我说,要睡就睡那种东西。老子上大学那会儿,可是好好的爽了一把。” “哪种东西?”其他几人好奇道。 “啧啧啧,当然是男鬼啦。” “卧槽,你踏马怎么睡到鬼的?还能活到现在?” 胸肌硕大的汉子灌了一大口啤酒,接着醉兮兮的说:“老子凭借自己的人格魅力,迷得那只男鬼不要不要的,自己凑上来给我睡。” 吹到激情处,汉子打着酒嗝口水横飞,唾沫星子直接溅到了隔壁正吃得喷香的小伙子桌上。 杜誉看着自己盘子里沾了别人口水的铁板烧豆腐,肌肉硬了。他转过头,漆黑的眼眸闪着火光,他想发怒,他想掀桌,他想给这个乱喷口水的壮汉一点颜色瞧瞧。 然而,当他5.3的视力清晰的看见了壮汉身后的一抹浅淡的倩影时,一声包含了无尽愤怒的“狗日的”被迫停在了嘴里。 那抹倩影也同时转头看向了杜誉。双目对视下,杜誉瞳孔地震。 浅淡的倩影是位极其俊美的青年,他发如乌木,眸如星辰,唇色偏淡。但是他没有脚,本应该有脚的地方被一团灰色的雾气所代替。 杜誉默默的转回了头,镇定起身把钱给付了,然后同手同脚的离开了烧烤摊。 妈妈呀,您儿子我今天撞大运,遇见鬼了啊! 杜誉心脏狂跳,欲哭无泪。从小到大,杜誉最大的秘密,就是身为一个大男人,他竟然怕鬼。 虽然他被称为临安一中的最强体育生,在市里的篮球大赛上三年蝉联夺冠,还代表过临安市去省里参加过比赛,并且拿了亚军。从小到大又兼修搏击散打泰拳等武术,会马术,拿得起弓箭,有着一系列的荣誉头街,被许多小女生爱慕。但因为过分直男,甚至还没有牵过女生娇嫩的小手,除此之外,各项成就都证明了他是名威武的汉子。 但是,谁规定了威武的汉子不能怕鬼啊! 鬼这种生物,来无影去无踪的,哪怕他有着再高的武力值,拳头也打不中幽魂的身躯。 无法被掌控的东西,最令汉子恐惧了。 杜誉脚步轻轻,一个大男人硬是走出了无声的小碎步,转过小巷子的街角,直到再也看不到烧烤摊,也听不到那几个汉子的雄壮的声音后,杜誉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搓了搓自己双臂上的鸡皮疙瘩,挑着有路灯的道路大跨步走回家。 昏黄的灯光照出了男人走动的身影,夜晚的街道上没什么人,四处静悄悄的。 本来今天杜誉也不会一个人出来吃烧烤,身为一个怕鬼又要面子的男人,夜晚出行时,他从来都是被人前呼后拥的。 可是今天他的小伙伴们组团去了新来的转校生家里去参观人家的大别墅。杜誉觉得那个转校生又装又作,虽然两人平时也没发生过什么矛盾,但是杜誉还是不想去人家家里面,看转校生那幅炫富的嘴脸,于是杜誉就谎称自己有事,一个人独自到烧烤摊吃烧烤喝闷酒。 谁说胸肌大的男人心思就粗大宽广了?反正他杜誉胸肌虽大,心却挺小敏感的,所以他才会因为自己的小伙伴们竟然没有感觉出他的小心思,还快快乐乐去看转校生的大别墅而郁闷难过。 明明他才是老大,他才是和瘦猫、肥狗几人玩得最好的人。 杜誉想:他们几个见别墅眼开,忘了兄弟这件事就算了,大不了等下次训练的时候暗中揍他们一顿。 可是在烧烤摊他的香香烧烤被别人的口水玷污了,想和那家伙打一顿,竟然还不巧看见了那人背后灵!让他今天的心情变得是又怒又怕,偏偏他又无可奈何。 真是跌了灶!(地方言,形容人因为冲撞了神灵而倒霉透顶) 杜誉越想越生气,心中一阵骂骂咧咧。 一丈宽的混凝土马路上,八尺大汉捏着嘎吱作响的拳头,黑着一张轮廓凌厉的脸,一个大脚落下就是一个重音。如果有路人经过的话,绝对会以为这个面色狰狞的男人正打算去做一些危害别人性命的事情。 ——— 密不透光的地下通道里,酝酿着老鼠蟑螂尸体的恶臭。这种黑暗肮脏的地方,正常人一般不会去。 异国邪教徒阿米塔明显不是个正常人。他用粪便涂抹全身,以人尿作为浆水,好杀人,只为获取血肉,来供奉他所信仰的邪神。 阿米塔将邪教传遍m国后,发展出一大批信徒。于是他开始想着扩大自己的传教范围,就伪装成了基督教信徒来到z国,然后他就被抓了。 阿米塔:万万没想到,本主教叱咤m国多年,竟然在z国不到一个月就被举报了。 原因竟是他不洗澡,味道太冲熏到了隔壁邻居,引起了人家的主意,邻居看他奇奇怪怪的,觉得他是个精神病医院逃出来的精神病,报了警,然后在z国警察恪守职责的调查下,他的异教徒身份被发现,于是警察火速上门把阿米塔给抓了,并将此人运往异空间管理局。 阿米塔在被押送的途中使用了一些非自然的手段逃了出来,然而在遍地都是热心市民的z国,他在前面逃,警察和异空间管理局维序者在后面追,阿米塔实在是插翅难飞。 主教阿米塔实在是慌不择路,所以他掀开路上的井盖,钻入了下水道。 躲在下水道显然是个明智之举,阿米塔在此处获得了喘息的时间。 半异化的他情难自禁的爆出一句粗口:“shit dam di!” 【可恶可恶,这些烦人的苍蝇怎么都甩不掉!】 【我能来此处布教,宣扬我主的威严,本是他们的荣幸,他们不感恩戴德三跪九叩也就罢了,竟然还放狗来追我!】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要报复,我要报复!】 【我要呼唤吾神,让祂的威势动摇这座城市的每一处角落!】 【让这些胆敢冒犯我之人,通通去死!】 阿米塔的双眼变得通红,形容显得愈发恐怖。半异化的他身上长出了多余的肢体,这些肢体协助他逃离了那些维序者的追捕,而此时也成为了他召唤邪神最好的血肉供奉。 他明白维序者很快就会追上来,于是阿米塔毫不犹豫的将多余的手臂掰折了下来,用喷涌出的新鲜血液在黑暗中画出诡异的图案。 “安德加鲁斯?努比赛维?迦楼。” “安德加鲁斯?努比赛维?迦楼。” 低沉的咒语在黑暗中阴森森的响起。 “神爱世人,世人如鬼。人唯血肉,祭吾暗淡身躯。” “安德加鲁斯?努比赛维?迦楼!” 血光乍起,契约已成。 脏水打湿了碧眼男人的金发,阿米塔露出一个肆意而张狂的笑容。 “该死!”一位戴着眼镜的青年盯着眼前红光大作的下水道洞口骂道。 “已经来不及阻止这个神经病了。” 虚空中生活着无数不可直视的阴影,一只血红色的眼珠懒洋洋的睁开,祂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底下的小小黑洞,有些疑惑和好奇,于是祂伸出了一只跃跃欲试的触手。 然后就毫无防备的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扯了下去。 ——— “Reduced to fall!” “we all together. ”邪教徒狰狞的笑看着眼前匆匆赶来的维序者,十分兴奋的狂喊。 流淌着血液的召唤图案很给面子的越来越亮。 “老大,怎么办?!”一个死死捂着自己鼻子的小伙子绝望的喊道。 “邪神快出来了!” “不怕!卦象显示咱们的生机未绝!”维序者安慰道:“这位邪神不一定能穿过界壁。” 正在大家都异常紧张的时候,biu的一声,召唤阵的红光突然灭了。 风平浪静,什么也没有发生。 阿米塔:“?” “???” “不可能,这不可能!”阿米塔崩溃地趴在了自己画出的图案上。 “我明明感受到了祂的气息!” 维序者们松了一口气,并不是很想和这个恶臭的邪教徒继续呆在下水道里,于是他们戴着手套,把邪教徒拖走了。 邪教徒发出无能的狂怒声:“安德加鲁斯?努比赛维?迦楼!” 维序者中的长者赶紧喊道:“快把他嘴塞上,邪神名字不可听!” 下水道里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离着此处不远的下水道口,失踪的邪神伸出黑色的触手,从铁口处探了出来,迎风招展。 帅气的少年正怒气冲冲的从这里经过。 一不小心就踩上了一个黏黏糊糊的东西。 少年低头看去,一只血红色的眼珠正巧睁开,与他来了一场穿越时空的对视。 杜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