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说过不准提他！”隋皓推开了白吉。 无人再敢说话，车里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回到家，隋皓没了之前的小心翼翼，将白吉一路拽着回了之前的房间，拿出一个月没用过的锁链，“咔嚓”一声，再次扣在了白吉的手腕上。 “你想闹就闹，我有的是时间陪你折腾，但在你想明白之前，你哪儿都别想去。” 白吉平淡的看着气急败坏的隋皓，一时不知道到底是谁在闹。 “已经这么久了，隋皓你不累吗？”白吉问他。 隋皓没想到白吉会理自己，突然愣了一下。 “我累？”隋皓哼笑一声，“我累就不会照顾你一个月了，你感受不到吗，我对你的感情？” “你照顾我？一个月？”白吉不相信这段时间会是隋皓在照顾他。 “不然呢，你以为谁？傅君逸？孙鹤清？还是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老情人？”隋皓逼近白吉，让白吉只能看着自己。 “为什么？你……顾砚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毕竟是突然恢复意识，好多事他也才慢慢想起来。 “他……那个人是假的，不是顾砚，顾砚没回来。”隋皓不想聊顾砚的事，但这件事给白吉的刺激太大，他还是解释了一下。 “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白吉苦笑一声，他刚刚竟然有一个瞬间以为隋皓是真的在意他，是他多想了，隋皓的感情怎么会给他呢。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看到白吉的样子，隋皓才发现自己的话让白吉误会了。 “隋皓，如果你只是要个替身，你就该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告诉我，然后我们各取所需，我不会自作多情的对你动什么感情，可既然你选择骗我，为什么不骗我一辈子！”白吉终于喊了出来，把他压抑了近两个月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我没有，我喜欢你。”隋皓把白吉抱在了怀里，白吉如此歇斯底里的样子比沉默更让他心痛。 “你让我爱上你，然后再告诉我我只是别人的替身，你的好，你的温柔，给的从来不是我。从来都不是我。”白吉哭了，与之前强忍着流泪不同，这次白吉哭的撕心裂肺，手紧紧的攥着隋皓后背的衣服，像孩子抓紧了手里心爱的玩具，不舍的让给别人，可这玩具终究不是他的。 “是你的，以后都是你的。”隋皓一边安慰白吉，一边轻抚白吉的后背，帮他顺气，“我喜欢你，白吉，我喜欢你……” 直到白吉渐渐平静，隋皓还在一遍遍地重复着喜欢。 白吉松开隋皓的怀抱，把他推远了些，虽然还在抽噎，但神情已经恢复了之前冷淡，“上一次我就说过了，那是我最后一次信你。” “你再信我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隋皓突然慌了，向前一步站在白吉跟前，手指比着数字1。 “我不会信的，我没有那么傻，再去给别人当什么可笑的替身。”白吉后退一步。 “你不是！”隋皓再次跟上，手固定在白吉的肩膀，不让他再退，稍稍矮下一点身，和白吉平视，“你不是，不管多少遍我都可以说，直到你相信。” “一模一样。你对着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眼里看的人到底是谁。”白吉的眼角又有泪滑下。 “我可以证明，只要你给我时间，别再推开我好不好？”伸手抹去白吉脸上的泪。 白吉别开脸，不再和隋皓争论，这种事不管说多少次都没有意义，隋皓证明不了，他也不会相信。 隋皓看着白吉的态度，垂下眼皮，手也放下去，站直身体，“你先休息吧，我让人给你弄点东西吃，你中午还没吃饭。” 隋皓离开房间后，白吉坐在床上发起呆，隋皓的话他是有感触的，可他也确实不敢再相信了，手腕上的重量也在提醒着他隋皓对他做了什么。 更何况如果不是隋皓把他关在这儿又切断了他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婆婆的病也不会突然加重，时日无多。 想到这层，白吉对隋皓那复燃的一点点感情也熄灭了。 门再次被推开的时候，进来的却不是隋皓，管家把饭菜放好便退了出去。 白吉无所谓来人是谁，只安静的坐过去吃他的饭。 而隋皓那边，从白吉的房间出来，吩咐厨房给白吉弄点吃的后就去了书房，一直没出来。 “喂，是我。”隋皓给魏鸷轩打了个电话。 “有事？” “之前说的那个药怎么样了，你弄到没有？” “在我手里了，这段时间联系不上你，我还以为你舍不得了呢。” “有事耽搁了，晚上约一个吧，上次那家。” “好啊。” “嗯，挂了。” 隋皓挂了跟魏鸷轩的电话，又给私人医生打了个电话，约对方第二天来给白吉做检查，看看是不是彻底好了。 到了跟魏鸷轩约定的时间，隋皓出门去了酒吧。 刚一到地方，就看到魏鸷轩坐在那儿怀里搂着个男孩在耳语什么。 “林哥怎么了？”隋皓给自己倒了杯酒，坐下问魏鸷轩。 隋皓说的林哥是魏鸷轩的人，叫林丛，年纪比他们都要大，隋皓叫他一声哥。 “没事，不听话，教训了一下。”魏鸷轩瞥了一眼站在门口，满脸伤的人，又收回视线，毫不在意。 “你还真下得去手。” “我又不是你，舍不得这个顾忌着那个，让我不高兴了，就收拾一顿。”说着捏了捏怀里男孩的脸。 “我没有暴力倾向。”隋皓要面子，被人说中，他确实舍不得让白吉疼，但嘴上是不会承认的。 “所以你只能靠这个，卑鄙。”一个药瓶从他手中扔向隋皓。 隋皓伸手接住，“谢了。” “一句谢谢可不行，我为你这药可是挨了顿骂的。”用下巴点了点门口林丛的位置，语气里还带着委屈和怒意。 “今天的酒算我的，你把林哥叫来吧，我跟他解释。”隋皓敬了魏鸷轩一杯酒，一口干了。 “不用了，他什么身份，也配让你隋总亲自解释。” 隋皓摇摇头，语重心长道，“有你后悔的时候。” 魏鸷轩没再搭茬，而是欺负起怀里的男孩来。 隋皓从不在外面找人，看着魏鸷轩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实在别扭，又不想一个人喝闷酒，捅捅旁边的人，“哎，这药怎么用啊？” “啧。”被打扰了好事，魏鸷轩有点不爽，但一想确实还没说过药的事，“放水里，让他喝下去就行，一天1粒。” “不会被发现吧？”隋皓掂了掂手里的药瓶。 “这东西放水里就没了，放心，发现不了。”从隋皓手里拿回药瓶，拿出一粒扔到一杯酒里，晃了晃，端给旁边的男孩，“喝了。” “这……”男孩听到他们说是药，也不敢随便接。 “死不了人，让你喝你就喝。”魏鸷轩的声音变得阴沉可怖。 男孩吓得接过杯子仰头就喝了下去。 “有奇怪的味道吗？”魏鸷轩问男孩。 男孩抿抿嘴，乖巧的摇头，“没有。” 把瓶盖拧回去，还给隋皓，朝隋皓挑了下眉。 “行吧，这药对身体有伤害吗？”隋皓还是不放心。 “不知道，用这种药的人，谁会在乎这个。”魏鸷轩说的理所当然，他也确实从不把人命当命，自然不在乎。 隋皓却攥紧了瓶子，他不敢拿白吉冒险。 这晚隋皓没喝太多酒，把烂醉的魏鸷轩交给一直站在外面的林丛，就回家了。 隋皓到家的时候白吉已经睡了，没去打扰他，隋皓去了书房，看着手里的药瓶出了很久的神。从瓶子里拿出一粒药丸单放到一个小袋子里，剩下的被他锁进了保险柜。 第二天私人医生一早就到了，来给白吉做检查。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最好保持心情放松，多出去走走。”医生几次来都看到了白吉手腕上的东西，这话自然是故意说给隋皓的。 “我知道了。”隋皓点点头，没再说别的。 将医生送到门外，隋皓把一直攥在手里的东西递给医生，“帮我查查这东西对人身体有没有伤害。” “隋总，这是？”医生接过药丸。 “你不用管，查清楚告诉我结果就好。” 医生不敢多问，只好应下。 过了两天，隋皓接到了医生的电话。 “隋总，那药我做过检测了，这药有止痛的效果，摄入量不大的话对人身体的基本机能倒是没什么伤害，可如果摄入过多对精神上的伤害倒是不小，时间长了一开始只是嗜睡，慢慢的人的精神也会越来越恍惚，开始忘事，最后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只能听从别人的话做出动作。这药您是从哪儿得的，这东西……” “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了。”不等医生说完，隋皓就挂了电话。 他还是狠不下心对白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