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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你的娘亲是本宫杀的,孟家也是本宫杀的,所有人都是本宫杀的,和本宫的孩儿没有任何关系……” “呵,怎么会没关系。”宵练冷声道:“孟家上下一百多人都和你儿子待在一起,你认为你儿子在下面会过得怎么样?” 王后浑身颤抖着,指着他们道:“你们是来报仇的?你们是来报仇的对不对?” 问到后面,王后的手指着观溟一个人:“你说得没错,本宫对你好只是将你当成本宫早早夭折的孩儿。若非如此,本宫又怎么可能把你留到今日。你想杀本宫动手便是,不必拿本宫的孩儿来威胁本宫。” 空气静默了片刻,观溟不急不慢地道:“我不会送你去见他的。不管是在他生前,还是在他死后,你都救不了他。” “本宫是你的弑母仇人,本宫灭了孟家满门,本宫杀了所有人……”王后像疯了一般说个没完:“来啊,你快杀了本宫……” 就在这时,烛方忽然感觉手上一松,原是身边的观溟松开他的手朝王后走了过去。他站在原地看着那道清冷的背影,到底没有跟上他的脚步。 因为他知道,这是观溟和王后之间的恩怨,是观溟必须一个人解开的结。 观溟走到王后的面前,冰冷的眸子盯着那张苍白的脸,话语不见半点儿波澜:“一直忘了告诉你,你以前说的那些话,我从一开始便没信过。” “你……”王后目光呆滞地望着他,整个人摔在地上,剩下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变成鲜血一口吐了出来。 观溟冷漠地转过身走向烛方,重新牵起他的手,一起走出了王后的寝宫。 出去之后,烛方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不杀了她?” 走在旁边的宵练帮观溟做出了回答:“杀了她太便宜,与其直接要了她的命,不如让她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说完,宵练又问观溟:“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和烛方公子回东荒去吗?” 观溟不知在想什么,默了许久才道:“我先让人送你们去偏殿休息,然后再去见一个人。” “好。” 虽然观溟没有说这个人是谁,但烛方和宵练不用猜都能想到,这个人便是龙族的现任龙主,当年的负心人。 他们在偏殿一等便是一炷香的功夫,期间侍女端着茶盏进来过,走后里面又剩下了烛方和宵练二人。 烛方嘴上没说话,心里却免不了担心。 毕竟龙主和王后不一样,倘若他们动起手来,仅凭观溟的修为不一定会是龙主的对手。 正想着,坐在一旁的宵练开口说道:“有烛方公子在他身边,作为老朋友的我也能放心了。” 烛方道:“你不和我们一同去东荒吗?” “不了。”宵练摇摇头,笑得十分豁朗:“天大地大,四海为家。我在北荒待得久了,去了东荒反倒不习惯。有什么事你们不妨写封信来,我收到信一定会赶过去。” “嗯,宵练公子也是。”烛方说着想起了赛酒会上的那柄匕首,随即摸出来递给他:“这匕首定是宵练公子很重要的东西,今日我算是物归原主了。” 宵练往外推了推,没有收下:“他既送给烛方公子,这便是烛方公子的东西。输了就是输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我自幼便学着铸剑,至如今已有二十余年,锻铸这种匕首花不了多长时间。” 听他这么说后,烛方才没有坚持再还回去,目光一扫腰间佩剑,趁机道:“听观溟说出尘不染出自孟家的剑炉,前段日子我这柄出尘剑好像出了些问题,可以麻烦宵练公子帮忙看看吗?” “自然可以。是什么样的问题?” “有的时候无法拔剑。”烛方边说边把剑取下来:“还有的时候,它会自行攻击,上次三宗剑会便是如此。” 宵练双手捧着剑,前后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无法拔剑?” “嗯。不过只有那么一次,当时情势紧急,也不曾注意。” 宵练问道:“观溟的不染剑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吗?” 烛方认真回忆了一下,摇头道:“好像没有,没听他提起过。” 宵练又道:“结为道侣后,你们日夜都在一起?” “是……怎么了吗?” 宵练将出尘剑收入鞘中,解释道:“这两柄剑本是一对,长久携带之后,会随剑主的关系发生微妙的变化。烛方公子不必担忧,只消把你的出尘剑和他的不染剑放在一处就行。” “放在一处就行了?” “嗯。” “好,谢谢宵练公子。” “你既是观溟的道侣,也就是我宵练的朋友,以后不用这么客气。” 两人话音刚落,偏殿的殿门便在这时开了,观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才去面见了龙主回来,头上露出一对削成一半的龙角。 烛方快步走过去,到了他面前停下来,抬头对上那双深沉的眼眸,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抱着他。 观溟默了默,说道:“我已经和龙族断绝关系了。” “没事。”烛方把头埋在他怀里,柔声道:“你还有我。” 闻言,观溟用力地回抱着怀中的人。 离开北荒已是三日之后,宵练一路将他们送到溟海边。快要上楼船的时候,他单独带着观溟去了趟海边的酒肆。 街上的人都在传王后逝世的消息,有人说她是病死的,有人说她自尽的,还有人说她死之前在王都疯言疯语,见了人便细数自己过去的杀人行径。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她从前的恶行,四处都能听到对她的唾骂声。 “想不到王后竟是这等心狠手辣之人,死得好。” “最惨的还属孟家,无辜受到牵连,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 “孟家那真的是无妄之灾……” 刚跨进酒肆,观溟便听见这段对话。他在宵练的对面坐下来,面带愧色:“都是我连累了孟家。” “你看你,哪里的话。这事和你没关系,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宵练招手唤来酒肆老板端上酒水,正要给他斟酒,又忽然想起赛酒会那次,问道:“你家师兄管你喝酒吗?” 观溟刚要回答,面前的酒杯已经被满上了。 “就喝一小杯,你的酒量那么好,喝一杯不成问题。”宵练道:“我单独留你在这里见面,也是为了你师兄的事。” 听他提及烛方,观溟随即问道:“什么事?” 宵练见他着急了一瞬,压低声音挑了下眉:“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你家师兄?” 观溟不答反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确实说了一些。”宵练慢慢道:“上次在王都,他让我帮忙看了他的佩剑,剑上被人下了道封印,但他好像并不知情。那道封印可以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