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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酥、只剩一半的麻酱烧饼,甚至还有之前在灯会上买的兔子灯…… 每一件都是烛方随手送出去的,却被观溟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他不由记起乘坐去北荒的楼船时,观溟说他忘了把乾坤袋带上,想来是害怕被他发现这里面的东西。 烛方看到一半,还没来得及把乾坤袋放回原位,房门吱嘎一声被观溟推开了。 被当场撞见的烛方勾着乾坤袋的绳子晃了晃,看着他明知故问:“这些留着做什么?舍不得扔?” “师兄送的东西都舍不得。”观溟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然后端着酒酿圆子走到床前,声音一改往日的冰冷,温声道:“不是饿了?” “饿了。”烛方翻身坐起来,待观溟走近慢慢凑到他面前,说话的语气像是撒娇:“我要你喂我吃。” “那等会儿吃完睡一觉,睡醒后我带师兄去两个地方。”观溟一边喂他吃着酒酿圆子一边道。 这次的酒酿圆子味道刚好,甜而不腻,淡淡的酒香味弥漫在鼻尖。 烛方听到这句话,不免有些好奇,偏着头问:“什么地方呀?” 观溟故意卖了个关子,没直接告诉他,而是说:“师兄去了便知。” “这么神秘。”烛方愈发对他所说的地方好奇起来,却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只道:“那一会儿吃完后,你得陪我一起睡。” “好。” 春日融融,屋内的两道身影亲昵相依。 一觉醒来已是午后,窗外的光线明亮却不刺眼,反而让人觉得格外柔和。 烛方懒洋洋地张开手臂,看着观溟帮自己穿完衣服,趁他不注意凑上去偷亲了一下。而等到观溟反应过来要去回吻他时,烛方又故意跑远躲开,让他亲不着。 两人在屋里温存了好一会儿,约摸一炷香后才收拾好出门。 烛方随着观溟御剑来到了灵山宗南面的繁茂森林,落地后,入目之处全是盎然绿意。青绿的叶片被晨露洗过,在日光下熠熠发光。飞鸟掠过林梢,鸟鸣清脆入耳。 二人携手迈入林中,光影跳跃在青草间,各色野花开成一片。 烛方正四处张望着,却见深林中闪过一条影子。紧接着,一只雪白毛发的大狐狸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坐在不远的地方望着他们。 “这是?” “是狐族之主。” 观溟话音刚落,大狐狸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名白衣白发的男子。 “你们来了。”狐族之主走到他们面前,回头朝林中招了招手,并道:“他的灵智未开,暂时听不懂你们说话。” 烛方还在好奇对方口中的‘他’是谁,随着狐族之主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只小狐狸自草丛中探出半个头来,像是有点怕生,试探了好几下才迈出爪子。 “狐绥。”狐族之主让他来到自己身边,抬手顺了顺他的毛:“别怕,他们是来看你的。” “狐绥……他为何会叫这个名字?” “乘雾没有捏碎他的妖丹,”观溟解释道:“于是我拜托狐族之主帮他重塑了肉.身。因为怕你担心,所以一开始没能告诉你。” “所幸妖丹尚在。”狐族之主道:“只不过,他好像记不起以前的事了。” “就这样挺好的。”烛方蹲下来,与小狐狸面面相觑:“让他做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狐狸。” 小狐狸似是听懂了有人在唤他,黑亮的眼珠滴溜溜地打着转儿。他歪着脑袋望了一会儿,过了片刻,竟是自个儿走过来往烛方身上蹭了两下。 烛方顺势摸了摸那对狐狸耳朵,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块荷花酥送到他的嘴边。看着小狐狸一点点吃掉糕点,嘴角的笑意也随之慢慢漾开。 探望完后,他们远远目送狐族之主带着小狐狸回到密林深处,然后才转身离开这片森林。 “对了,昨天听小师妹说师尊新收了个小徒弟,眉眼很像乘雾师叔。”烛方道:“抽空去看看?” “嗯。” “那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观溟紧紧牵着他十指相扣,吐出两个字:“回家。” 回家? 一路上烛方都在想他们的家在哪里,直到观溟带他来到一座宅院外。 宅院内外种满了桃花树,粉似霞,白若云,开得漫山遍野,层层叠叠,几乎快要与天接在一起。 温风吹过,霎时下了一场桃花雨。烛方站在花雨中,扭头问:“这就是我们的家?” “对。我们的家。” “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烛方故意问他:“你又背着我存小金库?” “没有。”观溟捉过他的手柔声解释:“是在去北荒之前置下的。” 去北荒之前……烛方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当时他们顶着风雪去莲雾镇,路上镜玄差点说漏了嘴,被观溟撒谎圆了回去。 一直以来,观溟都在背后默默付出,为他做了这么多。 “我的灵石都是你的。”观溟摸出乾坤袋放在烛方手里:“先进去看看?” “你是我的,你的灵石自然都是我的。”烛方把乾坤袋塞回去,眉一挑,笑着抢先一步走在前头:“走呀!” 宅院被高墙围着,又被层叠的花林遮掩。外面瞧着不大,里头却是别有洞天。大门朝向两边打开,对着一面雕花照壁。过了垂花门是四合回廊,水旱庭院穿插,假山池沼玲珑堆砌。 烛方一扇门一扇门推开,挨着看了个遍儿,最后穿过幽径抵至后院。几杆修竹斜倚墙边,漏花窗外蕉叶低垂。屋角还养着一缸荷叶,几尾锦鲤在水中游来游去。 “这院子真大,比霜雪居还要安静。”烛方看得累了,冲观溟招了下手,“休息一会儿。” “累了吗?” “有一点。” 葡萄架下只有一张藤椅,观溟先坐下,让烛方坐进他怀里,再把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膀上。 “观溟。”两人安静晒着太阳,这时,烛方突然喊了两遍他的名字,一遍比一遍大声:“观溟!” “怎么了?” “就想叫叫你。”烛方弯着眼睛,促狭一笑:“喜欢你,也喜欢叫你的名字,不行吗?” “当然行。”观溟说完,附耳低声问道:“师兄若是喜欢叫我的名字,那我们便换个地方,如何?” “想得美!” 话虽如此,烛方却并没有将他推开,而是主动去吻观溟的唇,得到对方回应后红着脸小声道:“在这里也可以。” 直至暮色渐合,葡萄架下的两人才慢慢分开,炽热的温度并未因为夕阳的离去而消退。空气中,桃花的香味与某种气味杂糅在一起,更加令人沉醉迷离。 “观溟。”事后,烛方哑着嗓子问他:“如果我当初没能回来,你会怎么样?” 观溟在他唇边轻啄了一下,目光坚定而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