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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因为乔新楷求生欲满点的一句话,魏芷梨心生动摇,告诉他她再想想,可待到回到片场,看见冯雅娜笑着迎上来,眼里却只有乔新楷时,她果断打消念头。

    想个屁,乔狗人见人爱,难道还差她一个陪吃饭的?

    魏芷梨烦死冯雅娜了,连带的迁怒上乔新楷,索性也当没看见她,面无表情地抬脚就走。

    然而没过多久,好不容易从冯雅娜面前脱身的乔教练又眼巴巴地凑过来。

    「怎么不等我?」察觉出她明显不如何的心情,他故作可怜的问她。

    然后果不其然得到更不如何的回答。

    「我看起来很间?」

    魏芷梨说这话时虽有记得压低音量,可离得进的工作人员,或多或少还是从中捕获到部分字眼,忍不住偷眼看过来。

    一一扫过他们的视线,乔新楷笑着向他们点点头,换了个位置站,以身挡下这些目光,然后垂眼看只顾专注盯电脑萤幕的魏芷梨,没像先前故意逗她,而是老实交代刚才的谈话内容。

    「早上她找我是想请我吃饭谢谢我,我拒绝了。」

    「刚才她问我能不能教她防身术,我让她去找女教练,我不合适。」

    他三言两语简单说清,魏芷梨停下敲打键盘,抬眼面无表情地看他。

    「跟我有什么关係?」

    「没什么关係,是我想解释。」

    乔新楷站到她对面,俯低身子、手压在桌面看她,笑问:「那你考虑好了吗?收工后一起宵夜?」

    「不。」魏芷梨斩钉截铁的拒绝,想让他找冯雅娜去,话出口前又即时止住,不让自己说出这般酸溜溜的话。

    「为什么?」乔新楷微愕。

    「没为什么。」魏芷梨收回视线,双手重新落到键盘上,继续喀搭喀搭地打字,没想再搭理他。

    可乔新楷这个人,一但认准要做什么事,不达目的绝不轻易放弃。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彻彻底底成为魏芷梨身后的跟屁虫,魏芷梨去哪他就去哪,一逮着空隙就把问题重新复述一遍。

    魏芷梨一开始还回拒绝,到后来根本也懒惰再说,任凭他在身后烦她,听到相同问题时脸色也没变过一下。

    只这落在剧组其他人眼里,就像他无所事事地围着她打转,需要他指导时他自觉地离开,指导结束又当即溜回她身边。

    一整天这样一来一往的,别说是私下里乔梨cp党嗑糖嗑到飞起,就是一向不八卦组内同仁的曾导都没忍住,当着两人的面调侃他们之间是不是装了隐形磁铁,否则怎会一个在哪另一个就在哪。

    魏只离对此无言以对,只能扯扯嘴角,敷衍过去。

    然后一回头就对着乔新楷发脾气。

    「你够了喔。」眼看曾导走远,魏芷梨扭头怒视他,「你到底要干嘛?」

    乔新楷偏头想了想,露出笑,「没干嘛,就想跟你吃饭。」

    「我就是问你,为什么非要约我吃饭?」魏芷梨顿了一下,「论从前,我们只是前任;论现在,就是同个剧组的同事关係,没有非要收工后一起吃饭不可的理由吧?」

    「有啊。」乔新楷慢吞吞地吐字,「你这两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吧?昨天不是还胃痛了吗?」

    闻言,魏芷梨微怔,讶异于他竟会知道这件事。

    她昨晚确实胃疼得难受,强撑着道附近的药局买了胃散,搭配温水服药后才感觉自己舒服不少。

    可无论是出去还是回来,她明明都没碰上剧组的其他人。

    见她脸上神情从讶异转为困惑,再从困惑转为警惕,他忙解释:「我刚好去7-11买宵夜,你没看到我。」

    到底是没敢说出自己假借与她争吵中的男友的名义,让一楼柜台人员注意她动向的事。

    儘管他只是担心她的安危,以他们如今的关係,确实不太妥当。

    好在魏芷梨听后只是挑了下眉,回想药局隔壁的隔壁确实有间7-11,便没再多疑,只接着问:「那这跟你烦我一天有什么关係?」

    乔新楷默了下,难得坦承。

    「不想看你胃疼算不算有关係?」

    「所以不只是今天收工后,而是从今以后的每天,我都想跟你一块吃饭。」

    说这话时,他眼底盛满柔情,语气轻柔醉人,让她一时恍了神。

    他的这一面,她已许久未见。

    与十年前犹带稚气、稍嫌拙劣的姿态不同,如今的温柔,带着岁月洗鍊过后的成熟稳重,稍一不慎,就会沉溺其中。

    魏芷梨到底还是心软了。

    却没有对他的话予以回应,而是假装没听懂,故意问他:「我要是不乐意呢?」

    预想过的反应当真上演在眼前时,乔新楷还是微感失望,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但又很快调适过来,连同那些柔情,一併将情绪收拾得乾乾净净。

    「那我每天都会问你。」恢復以往的模样,乔新楷无赖地挑了下眉,提醒她:「而且不只一遍。」

    魏芷梨确信,这些话他敢说出来,就真敢做。

    「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叹了口气,她头疼的揉揉额角,却是再没觉得生气。

    乔新楷看着她,笑开来,「这种事,十年前你不就知道了吗?」

    魏芷梨怔愣半晌,勾了勾唇,跟着也笑。

    确实,他的固执,她十年前就已知道,而且还知道的十分透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