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素云

    人生来就是受苦的,不经历各种苦难,又怎样享受岁月静好?

    明清朗静悄悄的瞧了庄小兰一会,忽的轻笑,

    “是呀,你倒是想的透彻。

    听了你这番话,果真心头舒坦许多。”

    闲谈了几句,庄小兰又把话题扯到冰莲上。

    是了,明景朗说那冰莲非常要紧,关系到他和自个的冷毒。

    用他来找澜沧珠,可不就是关系到他们体内的冷毒嘛。

    可是没有这一朵,是否会还有旁的?

    想到这一些事,旋即她又笑起:

    “你两个可真是,他要找的澜沧珠在你这儿,你要找的楣宫珠在他哪里,全都大方一些,借出用用不成么?恩,话说,你们全都有一些什么法子把珍珠取出?”

    明清朗眯眯眼,长叹说:

    “蓝祖有一种蠕虫,吞到体内后,他会把那珍珠抱出。”

    庄小兰一怔,一阵恶寒。

    先不提这蠕虫有没有这样听话,光是活的放口中吞下,再任由他爬出就够恶心的,太恶心了。

    “干宗的法子是把人置于鼎中,用秘方熬制七日,七日后,那不化的珍珠,就是了。”

    呕……

    庄小兰只想拔在床边上吐,这就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煮七天,骨头都熬没了,那自然就剩下煮不烂的珍珠了。

    还什么秘方,直接加柴禾一样的效用。

    “小兰,咋了?”

    明清朗见她是真吓着了。

    “没事,我只是觉的……蓝祖那蠕虫甚好。”

    属实是小可爱。

    “恩,我也觉的。”

    怪不得了明景朗要逃,先前她还说他是要珠不要命,蠢!原来抓到不仅要死,还会死的这样难看。

    刹那后庄小兰又轻声问:

    “他们还有旁的法子找到澜沧珠么?”

    “自然是有的,就是难于登天的法子不认真忧。

    好了,左右这一珠锁心冰莲没了。”

    “噢,我知道了。”

    庄小兰轻轻点头,

    “我就跟他说你已吃了。”

    “恩,不错,我的确吃了。”

    明清朗说。

    庄小兰睁大了眼。

    明清朗笑说:

    “没料到在番禺郊外的雪峰里可以找到这些东西,他对我身子中的火毒的确大有用处。

    这样好的东西,我没理不吃他是不是?”

    呵呵……“是!”

    庄小兰忙道。

    不是存心的,没浪费就可以。

    “我给你开个方子吧,能慢慢化毒。

    冷毒火毒什么的,也不外乎一个毒,是毒便有法子解,就是我暂且还没有找到一劳永逸的法子罢了。”

    “恩,好!”

    明清朗对庄小兰轻声道。

    屋顶上有诡异的声音传来,像是有人在听墙角。

    明清朗静心听见了,庄小兰也忽然安静下。

    明清朗惊异的瞧了庄小兰一眼,她听见了?

    他沉了口气,轻声说:

    “睡。”

    ……

    3天后庄小兰如约来到救世堂对边的胡同中,明景朗已等在了那。

    她解下帽儿,从披风里取出一包药丸子来,说:

    “那冰莲的确是明清朗采摘了,就是你不用想了,他吃了。

    喏,这给你,如今天寒冷,冷毒不好克制。

    就药每日吃一枚,早晨起来就吃,你会好受好多。”

    明景朗目光一沉,许是知道那莲花要不到,因此并没多少失望。

    约好3天后在这儿见庄小兰,多半实际上是就是想见见她。

    他抬臂接过庄小兰递过来的药,道了声谢。

    接触到明景朗的手掌,居然似寒冰一样冰凉,庄小兰吓一跳。

    “咋这样冷?”

    庄小兰身子比普通人要冷些,因此触及到其他人全都是温暖的,这碰着个比自个还冷的可不易,一刹那就触及到她敏感的神经。

    “你如今就吃两枚吧,看上去一枚不够,要加量,你每回吃两枚。

    吃完了记的用我上次给你的那个药子拿药吃,你这样严重,不可以停。”

    庄小兰自顾的喋喋不休,叹息说:

    “你说你没事跑到北边来作甚?好好了,这儿没有你找的东西,快去南边吧,那边温暖。

    属实有事要来北边,等天温暖了再来,你又不会医术造诣,迟早的出问题。”

    看着庄小兰喋喋不休的嘴,明景朗慢慢露出个笑。

    好长时间没人关心他,这样唠叨他了。

    “多谢你的药。”

    明景朗当下就吃了两枚。

    药一入口,他马上感受到那股久违的暖意滑入嗓子。

    “也多谢你的关心。”

    他说:

    “就是我在京师有关键的事要办,暂且不会离开。”

    关键的事?庄小兰第一时就记起了五殿下的那个夫人。

    “就昨天那个皇三子妃?”

    庄小兰没讲了五殿下的夫人,而是直接用皇三子妃,就是为刺激明景朗。

    如他所料,听见皇三子妃这3个字时,明景朗刹那间变了面色。

    “那是五殿下妾氏,你听谁讲的皇三子妃?”

    他寒声道。

    那眼中的眼色,像要把人冻僵。

    庄小兰却是直言说:

    “听闻这事是皇家秘辛,可再秘辛的事,总会传出,纸包不住火。

    要是我猜测的没差,你爹爹就是三殿下,她是你的娘亲?”

    “不,她不配作一个娘亲,她无非是个下贱的妾氏,男人的玩物。”

    明景朗怒了,额间红筋爆起,紧握着拳,似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

    庄小兰看着他的模样有一些发怵,后退一步,却是轻声劝导。

    “既然这样,你还那样在乎什么?你活下,就该是好端端的活着。

    你如今的身份敏感,要是叫人发现你还活着的话就危险了。

    三殿下带你躲入那深山当中,我想他的本意也是希望你可以好端端的活下。”

    “你明白什么?原先不该活下的人却一直活着,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明景朗深抽一口气,讲不下,而是仰看着天穹。

    这忧伤的故事,庄小兰一个外人听了个大概且觉的忿怒难当,况且是当事人的明景朗。

    不管那女的有什么苦衷,贪生怕死也好,忍辱负重也好,夫君儿子成了那样子,她却还活的骄奢无度就是不正常。

    “那你想做甚?杀掉她不成?弑母到底不好听,且你一命换她一命可不值的,想一下你爹爹为你做的事。”

    兴许进京师来找自个问什么冰莲是假,尾跟着那个熙华夫人才是真。

    明景朗看着庄小兰冷冷一笑,说:

    “我自然不会蠢到一命换命,我还有那样多关键的事没做,你想过多了。”

    “什么关键的事?”

    庄小兰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问过多了。”

    明景朗说。

    他讥诮一声,从庄小兰身边穿过,出胡同好快就消逝到人众中。

    这人真真是,庄小兰脑补说:他该还想做他爹爹当初没做成的事?

    这样多年了,要是说当初的圣上皇位不稳,要三殿下有机可乘,如今可是就不一样的。

    要撼动皇位,岂非天方夜覃以卵击石?

    庄小兰摇头,离开这胡同。

    ……

    天越发温暖,救世堂也要在京师开张了。

    一年一回的赏梅节到,庄小兰本不想去,耐不住缪宛洲软磨硬泡,只好跟着去。

    姥娘不断的嘱咐:

    “大丫头鬟呀,你表姐身子不好,必定不要玩儿的太久。”

    “咱们知道了,奶奶。”

    “春苗,带上充分的炭火还有厚实的毯子,有事赶快的令大春子回来讲一声。”

    “是,老太太。”

    “小兰,你自个是大夫,切记不可以逞强,搞成上次那样子,多吓人。”

    “要不我不去了吧,姥娘。”

    “那不可以。”

    老太太说:

    “你都20了,你瞧瞧有几个20的娘子还没有出嫁的?你先前病着,就拉倒,可如今你病好了,要早些把自个的终生大事定下。

    赏梅花的可不只是小姐们,各家的少爷们也会去,要是有合心意的,回来和我说必定,我叫你舅舅给你办。”

    庄小兰无语,就说咋老太太明知道她身子不好还这样积极的安排她去赏梅,原来打的是这主意儿。

    咦,昨天晚上没问明清朗去不去?

    诶!该是不会去,他是‘清心寡欲’的僧道,怎能去那种地方。

    大车中,缪宛洲嬉笑说:

    “奶奶愈老愈罗嗦了。”

    “给奶奶听见了认真你的皮。”

    “嘻嘻,就是听不到我才讲的。”

    郊外有一处梅树园,姹紫嫣红一大片。

    用姹紫嫣红来形容这梅树园一点没差,因为这儿的梅花真不是常见的那几类粉白的颜色,而是各种颜色全都有。

    庄小兰站定,满脸好奇。

    她喜欢梅花,尤其是些许诡异的珍品。

    庄小兰可以叫出名的有30多类,可还不及这儿梅花品种的一半。

    明显,有好多梅花是21世纪的里不曾有的。

    大自然的馈赠在人类发展中逐步减少,动植株都是。

    可以看见这样多已绝种的梅花,也算对穿越人士的一种补偿了。

    “天然腻玉细生咸,斜依东风竚淡妆。”

    “可是春寒犹料峭,晓窗犹试绿罗裳。”

    前边一珠绿萼前站着几个年青男人,正肆意的对那一树绿白的梅花吟诵诗歌。

    缪宛洲见着了,对庄小兰讲:

    “那是文华殿太师家的三少爷,才华倒是有,就是此人多情成性,喜欢上那城中的烟柳地找娘子。

    家中妻室给他气的难产死了,声誉不好再好的才华都没有用,再想续个妻室都难。

    你瞧瞧,他还想在这儿艳遇,呵……”

    这时的男人多情算是雅趣,可多情过于就不可以了。

    庄小兰听见了下了下头,跟着她去到另一边。

    “咱去那边吧,咦,那是侍郎家的姑娘晋素云,先前上学堂时和我关系不错。”

    庄小兰给她拉到一株葱翠的梅花前,这梅和那绿萼不一样,他绿的似可以嘀出水来,还晶莹剔透,非常好看,庄小兰先前没有见过,也没有听闻过,料来是早就已灭绝的品种。

    “我就最喜这翠姬,你瞧这花瓣,像新出的嫩芽一样。”

    绿装的女人看着那株梅娇笑着。

    “素云,真巧呀,你们也出赏梅。”

    缪宛洲向前和人家打招呼。

    那绿衣娘子正是缪宛洲讲的侍郎家的姑娘,晋素云。花花蜂鸟的农门毒妻:糙汉猎户每天都在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