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梅芳姑,石破天
狗杂种生性纯真,清澈的双眼里没有掺杂一丝杂色,是真心的想要帮陈述。 陈述对此自然不会拒绝,笑着揉揉他的头说道:“那就多谢狗……小兄弟了,你这个名字确实有些……罢了,等找到你娘之后,再细说吧。” 狗杂种大字不试一个,平日里他娘对他也是非打即骂,因此对于陈述的话也不是很理解,只是知晓面前这个大哥哥愿意去他家做客,顿时喜笑颜开,激动的搂起大黄,一边欢呼一边在前头引路。 穿过着林间小道,七拐八绕之后,陈述见到狗杂种嘴里的“不远”的家,遥遥看去,一座形如熊耳的小山在远处孤立,天苍地黄,只怕还有不短的路。 好在他骑着马! 左手搂着大黄狗,右手抱着狗杂种,陈述两腿一夹马腹,纵马疾驰在山间小路上。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总算是跑到了那山谷间小路的尽头,见到了一处小院。 不由得出声调侃道:“小兄弟,你这‘不远’,可是真的不远!我这匹好马腿都快跑细了!” 狗杂种挣扎着从陈述手里落下,两腿踩到了地上,这才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嘿嘿傻笑道:“那是大哥哥你不行,我和阿黄每天都要跑好几个来回才能尽兴呢!” 陈述此时下了马,松开的大黄狗腿刨地,一溜烟跑得没了影,便用左手搓了搓狗杂中的小脸,没好气地说道: “往后见了旁的男人,莫要说人不行,不然可是会被打的!” 为什么会被打? 狗杂种小脸上生出了这般疑问,但很懂事的没有问,而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对他这般和声细语的说话,对他这般亲近,所以他不敢反驳,只盼着这大哥哥能久待一会。 “你是谁?来我这熊耳山做甚?” 忽然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小院里响起,恶声恶气,出声之时人尚在房门口,最后一个字落下,人已经出现在了院门外,足见对方功夫不俗。 陈述皱起了眉。 原因无他,这女人身段窈窕,曲线丰润曼妙,在黑衫紧身服下,愈发的凸显出来,让人不由得想入非非。 只是她的脸倒是被自己毁了,原先应当是瓜子脸,此刻却浮肿成了西瓜子,坑坑洼洼的疤痕,又黑又丑。 此刻他的心里已经确认,这女人便是梅芳姑,狗杂种就是石破天! 狗杂种脸上怯怯,有些心虚的喊了声“娘”,然后快步跑到那女人身旁,低着脑袋小声解释道:“大哥哥帮我找到了阿黄,自己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敢带他来我这儿?!狗杂种!还不滚回去做饭!”那女人厉声冷叱,沙哑刺耳的声音让狗杂碎缩缩脑袋,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只是他仍旧立在那,片头悄悄看了一眼陈述,小脸上写满了坚定,哀求的抬起头看着女人,“娘,你就……” 啪! 那女人竟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狗杂种脸上,将他抽倒在地上,怒极反笑道:“狗杂种果然是狗杂种!刚认识了旁人,就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呸!养不熟的狗东西!” 这女人这般作态,便是陈述看着都有一股心头火起,让他想起了某些埋藏在心中不愿回忆的碎片。 狗杂种仿佛习以为常,只是捂着脸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陈述,脚像是生了根的树那般稳固在原地,“娘!就帮帮大哥哥吧,他是好人!” “哈!他是好人!我就不是!我养你这么大,还不如养条狗,起码阿黄还会冲我摇尾巴,你倒好,现在偏帮起外人来了!” 梅芳姑再度扬起手,只是这次还没落下,就被陈述捉住了手腕,挣脱不开:“哪来的小贼敢管我家的事!松手!” 啪! 陈述扬手就是一耳光! 梅芳姑瞬间安静下来,或者说是呆若木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被打的事实,就那么愣在了原地。 “小兄弟,你先去做饭,我跟你娘去房间好好商量。” 陈述脸色并不好看,尽可能挤出笑容对着狗杂种说道,然后便要拖着梅芳姑进房间,却被狗杂中抱住了腿。 “大哥哥你别欺负娘,狗杂种早就习惯了,没事的。” 狗杂种搂得极紧,看得出是真心害怕陈述伤害梅芳姑。 看着这般懂事的少年,陈述紧咬着牙,脸上的笑容都僵了许多,“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我只是要教她一些做人的道理,去做饭吧。” 可能是他说话时尽可能温和的语气安抚住了狗杂种,让后者松开了手,只是仍旧担心的看着梅芳姑。 陈数看了眼还在出神的梅芳姑,扯了扯她的胳膊,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石清,闵柔!” 梅芳姑听到那被她镌刻在脑海深处的熟悉的名字,无神的双目瞬间恢复了神采,怒火升腾,不敢对陈述说什么,却是瞪眼看着狗杂种: “滚去捉兔子!带上大黄一起去!” 狗杂种眼眶一红,哀求的看着陈述一眼,然后将院中狂吠不止的大黄抱在怀里,向着远处跑去。 陈述则是丢开了梅芳姑的手,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刚刚落座,他便强忍恶心扣住了梅芳姑的手腕,一股真气顺着手腕上涌,转瞬便从她的脸冲去。m. 梅芳姑躲闪不及,只觉得像是火焰从脸上燎过一般,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挣脱了手捂在脸上,只觉得抹到了一滩脓水。 错愕间,见到坐在对面的少年嫌弃地看着自己,指了指房间一角的铜盆,像是自己呵斥狗杂种那样骂道: “滚去洗脸!” 梅芳姑恼怒异常,但心中却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升起,回想起刚才这个少年轻易扣住自己的手腕,顿时觉得一股奇怪的热气从手腕升起,瞬间便席卷了全身。 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心底慌乱,匆匆跑到一旁角落里的脸盆前,扬手便将冷水泼在脸上,滚烫的面颊和烧红的耳朵这才有所缓解。 梅芳姑重重松了口气,只当是自己生了病,刚抬头看到铜镜里的面容,顿时愣在了原地,一只手摸上脸,似是惊喜,似是怀念,有些忐忑的说道: “我恢复了?!”倦客楼的综武:从宁中则开始的反派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