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惊动

    孙仲君瑟瑟发抖。

    她素来将他人轻贱为猪狗,稍有不慎心,动辄便出手将旁人砍做残废,或者直接杀了了事。

    但眼下,被人肆意玩弄也就罢了,这个狗太监居然要她去侍奉猪狗……

    孙仲君咬了咬牙,也正在这时,她才有了几分华山派出身的骄傲来,趁着沈河不注意,仰面啐了他一口带血的唾沫:

    “死太监!活该一辈子憋死!想要姑奶奶的我伺候猪狗?呸!我宁愿死在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手上!”

    沈河九成心思都放在暴怒的玉真子身上,哪料得到孙仲君的突然偷袭,措手不及之下,一口带血浓痰已经落在下巴上,当即暴怒。

    “好贱人!给爷死!”

    沈河不愧是和陈近南交过手的人物,也不见有什么征兆,一拳已经捣向孙仲君面门,光是拳风就让她那汗涔涔的脸蛋压得凹陷下去。

    什么骨气,什么骄傲,都在这一拳下消散,孙仲君只觉得脑海都空了下来,张口大叫:“我陪!我陪!”

    呼呼!

    玉真子猛然动手,身如大鸟横掠而出,广袖裹挟内力,变得重如金铁,直接拍向沈河肩头。

    沈河只觉头皮发凉,本能抬起身子,以左臂挡之。

    张召重看到这一幕,眼中亮起异样光彩,低声道:

    “铁剑门神行百变,华山破玉拳,沈河这下子左臂不保了!”

    嘎巴!

    “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嚎瞬间响彻寺院,沈河竟然真如张召重所言被玉真子打折了左臂,捂着断臂丝毫没有高手风范,惨嚎不已。

    玉真子向来毒辣,又怎会就此收手,当即上前一脚踩住沈河的脸,正欲下杀手的时候。

    “呛啷——!”

    张召重忽然抽起剑,也不出手,就那么斜斜看着玉真子说道:“道长脾气有些大了,同朝为官,可伤不可杀。”

    “还真是条好狗!”

    玉真子讥讽一笑,脚下又重了两分,只是已经没了先前一脚踩碎沈河狗头的想法,只是沉沉笑道:“沈大侠,沈大太监!想死想活不妨给个准话!”

    “想活!是小人嘴贱,不该得罪道长,我是猪狗不如的畜生,是虫豸,道长大人大量,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可好?”沈河毫不犹豫选了活,自轻自贱。

    只是这心里却是阴暗的紧,既怨这孙仲君是个臭婊子,想活命还不放下身段;又恨玉真子乘人不备,倘若是真的放对,他绝对不可能一个照面就被踢断胳膊;更是恨不得张召重去死!

    ‘好你个火手判官,若是早些出手,甚至提醒我一嘴,我又怎么会落到现在的下场!现在出来装好人?

    呸!恶心!’

    场中几人不知沈河阴暗心思,听他那番话,只觉得他丢尽了高手面皮,就连木真子也觉得有些不想下脚——杀这种人,脏了他的鞋!

    可就这么放过沈河,玉真子也不乐意,看到孙仲君两腿抽搐淌出的尿液,转眼笑道:“想要道爷放过你,那你看你诚心如何。”

    “道爷,只要您放了我这条贱命,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从今以后您就是我亲爹!”沈河心中怨怼,脸上却是一副谦卑恭顺,甚至说完还顺着舌头舔了舔玉真子的鞋底,给玉真子和张召重恶心的不行。

    张召重直接气得收剑,转身出门去应付那些闻声而来的和尚,只是心中一想到自己先前跟这样的渣滓称兄道弟,就泛起一股恶心,顿了顿脚说道:“沈河,就你这样的畜生,真是丢了天下高手的脸!”m.

    沈河心中狂怒,正想怒骂张召重“背叛师门,追逐功名的走狗”,可话到了嘴边,却被玉真子踩住。

    随后耳边便响起玉真子的讥笑:“老子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有你这么个当太监的儿子!你充其量就是一条狗!”

    “……是!汪,汪,我就是道长的一条狗!”沈河气得不行,正欲反抗,却被玉真子一脚摁在地砖上动弹不得,刚激发起的些许勇气瞬间化为乌有,怒容秒变谄媚。

    玉真子挪开脚,一脚将他踢到孙仲君的身边,嗤笑道:“既然是狗,那就得吃下三滥的东西!”

    沈河只觉得天旋地转,被砸到了一具柔软上,鼻尖涌入的刺鼻尿骚味让他下意识远离,可玉真子的话和底在背后的脚又让他停止了反抗的心思,强忍着心中异样,喊了声“谢道爷赏”,便闷下头津津有味的吮吸起来。

    “恶心!当真是个下贱胚子!”玉真子看得心中只欲作呕,怒骂一声后,目光撇向了被吊在门口的女子。

    ……

    时间稍作倒退。

    原本正在房间里讨论是走是留的陈述和骆冰,忽然听到寺院中响起的惨号,当即立起身来戒备。

    骆冰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有人惨叫?难不成是双儿说的喇嘛打进来了?”

    “这人叫得凄惨,像杀猪一样,声音尖细应该是个太监,只怕是那个沈河。”

    陈述捏着下巴,眼里闪动光芒,心中逐渐有了决定,道:“不管如何,这人定是受了伤或者心绪不稳的时候,我出去看看,如果有机会的话,正好杀了这个所谓高手!”

    “你小心些,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骆冰脸上稍显犹豫,心中未必没有阻止陈述的想法,只是终究被埋在了心里。

    “好。”

    陈述安慰性的摸了摸骆冰脸颊,转身便向外掠去,身影奇快,像是流光一样。

    同样被惊动的,还有院里的大大小小的和尚。

    一间禅房里正和主持玉林手谈的顺治帝,不,此时应该叫他行痴和尚,听到那声惨嚎,不免皱了皱眉头。

    看着面前落入僵局的棋局,他叹了口气道:“是沈河的声音,许是那帮喇嘛又来了!”

    “可惜,可恨!”坐在他对面的玉林哪有半点人前里的慈悲,脸上尽显怒容,语气狠厉似是带着血腥味。

    “陛下,这帮蒙古人当年就逼您退位,纵然当了和尚,还要常年试探,依奴才之见,倒不如直接反了!”倦客楼的综武:从宁中则开始的反派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