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买粮去
“情况如何？”自从江澄和韦和平分别赶跑了满都拉图和巴特尔之后，时间又过去了几天，这天江澄就找到了文柳娘。 原因很简单，军中缺粮了。 原本依照江澄的估计，罗汉军的存粮是足够支撑到今年的夏粮收获季节的。但随着这次战争的胜利，不仅仅是庐陵府城，就是下辖的几个县城，都掀起了一股送子参军的热潮。 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原本只有八千的罗汉军迅速增加到了两万，即便如此，依然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想要成为罗汉军的一员。 正因为人数的迅速膨胀，以至于军中存粮原本足够支撑罗汉军四到五个月的使用，现在一下降到了不到两个月。 为此，江澄也想尽了一切办法，比如到处采购粮食。 眼下庐陵城的几个大户人家，包括王、李、曾家甚至于是欧阳家，除了留作种子的粮食以及自家需要之外，多余的都送到了罗霄山上。 但这还是远远不够。 作为罗汉军的财神爷，肖远也将他的工作重心从未罗汉军赚银子，变成了找粮食。 江澄可不敢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肖远的身上，纵观庐陵周边，洪州已经被元军掌控，临川也有了巴特尔以及满都拉图两支元军路过的先例，都已经算不上安全，如果只是零星地笑批量地购买粮食，那倒没有什么，但是只要大量采购，必然会引起元军的注意。 更何况，洪州城也难以有大规模地粮食出售，要知道，就在几个月前，罗汉军借助死去的洪州知府周卫国之手，早已将洪州粮库洗劫一空。 而除了这两地之外，在庐陵城的南边还有虔州，西边有衡州,但是虔州自古就有八山一水一分田的说法，不要说出售粮食，每年都还得在外面采购不少的粮食。至于衡州,倒是有鱼米之乡的美誉，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元军活动的踪迹，但是和庐陵之间，却 隔着罗霄山脉，阻挡住了两地的往来。 这次和蒙古军的战斗中，罗汉军倒是缴获了不少马匹，但是大部分都是死马，或者是被斩断了一条腿的瘸子马，面对这种情况，江澄等人自是惋惜万分，罗汉军中除了瓦屑坝前缴获的两千匹马之外，再无任何的战马，这也导致罗汉军在和蒙古军的速度方面落到了下风。 经过仔细挑选，完好无损的马匹还有一千匹左右，另外还有四千多匹死马，瘸腿马，经过考虑，江澄便决定将这些马都宰杀了。 但是这么多的马，即便士兵们每天都是吃马肉，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吃完。而且时间一长，也很容易变坏。 于是江澄便有想到了个注意，那就是用马肉和附近的村民换粮食。 “还算不错!”文柳娘淡然笑道，“百姓们很少有机会吃肉，虽然马肉味道不如牛肉羊肉，但是对于他们而言也是难得的一次改善伙食的机会，何况政委你并不要钱，只要粮食，由于你定下的缴税比例，很多百姓也愿意将其中的一部分粮食换成改善他们生活的机会。” “那就好！”江澄也不在乎换回了多少粮食，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聊胜于无而已。 “可惜土豆就那么两颗！”早在去年的十月间，王馨颖种植的土豆就已经收获，或者是道路颠婆的原因，土豆的收成并不算好，两颗土豆，在变成了八株土豆苗之后，也不过收获了三十来颗土豆。 这和他印象中一株土豆苗下面能接上十个左右的土豆几乎少了一半，更不要说他曾经看过的报道。单株结果最多能结60粒。 在将其中几颗细小的土豆个罗汉军高层分享了之后，其他还有二十来颗土豆，便成为了罗汉军的最高机密。 这也难怪，根据江澄所说所说，等到土豆果实足够多的时候，一亩地足可以栽种土豆苗两到三千株，就算按照现在的产量，一株结出一斤的产量，那也足够有两到三千斤的亩产量了。 文柳娘想起第一次从王馨颖嘴中得知土豆时候，对于其怀疑的态度很是脸红，果然还是江澄说得有道理，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即便自己读书再多，又何曾听说过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做土豆的玩意，产量乃是水稻的五倍。 只是土豆产量再高，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要想将土豆发展成为大规模的种植作物，没有三五年的时间是绝对做不到的。这时间甚至于还要更长。 “肖叔已经派人四处采购粮食了，江政委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文柳娘开始越来越在意江澄的感受，因为江澄的开心而开心，因为江澄的担忧而担忧，前段时间江澄据守庐陵城，即便再相信江澄的能力，她在后面依旧担心得寝不能食夜不能寐。 “能不能让士兵们减少饭量？”熊二倒是出了个注意，他当兵多年，可从来没有见过罗汉军这样的军队，之前他呆在宋军中，平常每人每天的口粮都只是八两，要想吃饱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也不会饿死。也只有到了打仗的时候，口粮才会增加一倍。 哪像罗汉军，不管平时训练还是战时，都保证士兵们每日三餐能有干饭吃饱，偶尔之间还会有大块的肉食供应。 “不行，”话一出口，就立即遭到江澄和文柳娘同声反对。江澄反对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他宁愿自己饿着也不至于去克扣士兵们的口粮，当初他就曾经承诺，只要进到罗汉军，就能保证每个人都能吃饱饭，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再说了，也只有保证每天吃饱饭，士兵们才能积攒出足够的体力和精神，也才有可能在接下来不断地战斗中一次有一次的击溃敌军，否则，单凭战时几餐饱饭，就想让人家卖命，怎们可能。 文柳娘之所以拒绝，一是因为她本身的善良，第二则是因为她知道江澄也不可能答应这点，没想到两人异口同声，倒让她心中既有一份尴尬，但又有一份说不出的喜悦之情。 “军中粮食还够多久消耗？”江澄问道，之前他只是个大概的猜测，却不清楚具体数字。 “按照两万人计算，原本的存粮只够罗汉军一个半月的食用，但这段时间有王家以及极大其他家族的支援，以及肖叔零星采购回来的粮食，另外还有用马肉换回来的，做最好的打算，估计也就能支撑两个半月。”文柳娘信口道来，这些数据每天她都要急次过目，唯恐出现一丝一毫的错误。 “如果当初那船上的粮食没有沉没就好了。” 江澄知道文柳娘说的是当初在番阳湖中其中的一艘官船为了阻止赵春楼船逃跑而故意撞上去的事情，这导致了官船上十多万斤的粮食全部沉入水中，不过即使加上这些，也不过延长几天的粮食供应而已。 “总比没有好吧！”文柳娘嗫嚅道。 江澄笑笑，想了想还是说道，“让肖远适当提高些收购粮食的价格，另外收购的粮食并不一定要局限于水稻，也可以是小麦、粟米、大豆等。” 只是江澄知道，这些年不停地战乱，也导致农作物产量出现锐减，即便价格再高，能收购到的粮食可能依旧是相当的有限。 似乎想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江澄慎重地向文柳娘行了个礼，让文柳娘一阵手忙脚乱躲过，“文部长，江澄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江政委请说，”文柳娘一揽秀发，她心中很是高兴，因为能帮助江澄做点什么。 “我想让你去一趟安南。”江澄一字一句地道， “安南！”文柳娘也被江澄的话惊呆了。 其实早几年，安南还被宋朝皇室认为只是宋朝的一个郡，但是这些年，随着宋朝衰弱，在二十年前，宋朝不得不承认安南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不过那时候还是叫交趾，直到三年前，又将其改为安南国。 虽然路途遥远，且是异国他乡，文柳娘都没有问江澄，让她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但是她还是一口气就答应了下来。 “你就不问问我让你去那做什么？”江澄好奇地问道。 “江政委不是说过，咱们现在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抗元事业的胜利吗？”文柳娘难得露出了少女的俏皮，“江政委总不至于要把小女子卖到安南去吧！” 江澄苦笑，难道是自己大魔王的名头不响了，现在任谁都敢和自己开玩笑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前段时间施行打听到陈宜中去了安南，他很是好奇，便跟了上去，不过陈宜中的消息他没打听到，倒是知道了安南这几年并没有大的战乱，而且风调雨顺，粮食年年丰收！” “所以江政委是让我去安南买粮?”文柳娘一听就明白江澄的意思。 “是啊，谁让你是我们这些人之中唯一懂京族语的呢！”京族语言也就是后世的越南语，当然在这个年代还没有越南这个说法，所以这个时候的京族也被称之为安南语。 一次闲聊中，江澄便知道了文柳娘除了读了不少书之外，对周边各国的语言也有很深的了解，其中就包括了安南语。 江澄倒也会这个国家的语言，但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目前还不能离开罗汉军太久，所以这个任务也只能是交给文柳娘了。 “好，什么时候出发！”文柳娘自是知道这事情刻不容缓，早一点解决粮食的问题，便早一天卸掉江澄心头的万斤之胆。 “明天吧，我让赵旅长带领亲自带领两个营护送你过去。”我心本明月的南宋末年特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