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生命延续法阵

    秦暮的回答让两人愣了愣神，总感觉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仔细一想又有点怪怪的。

    不过很显然，秦暮并不打算给他们留存多少思考的时间，他抬手打了个响指，便有两具影魔傀儡从黑暗中钻出，一把抓住方宇，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将阴影之力覆盖在了他的全身。

    香草只觉得黑影一闪，接着便看到方宇不知怎么的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四肢和腰部被金属枷锁牢牢固定，动弹不得。

    “哎哎哎！兄弟！兄弟！你先等会，这手术非做不可吗？”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终于让方宇感到心慌，他剧烈地挣扎了几下，在发现凭自己的力量无法挣脱之后，只能试图通过劝说秦暮来摆脱当前的困境。

    至于向香草求助，先别说她帮不帮得上忙，即使能帮，在有所动作的第一时间也会被秦暮给控制住。

    这么想着，他朝自己女朋友原本站立的地方看了一眼，结果不出意外地发现，那里已经找不到人了。

    “嗯？真奇怪，多一条命难道不好吗？你干嘛这么抵触？”

    这时候，秦暮已经走到手术台的旁边，脱下手上的装备，用消毒水进行消毒，穿戴一次性手套。

    他的操作在职业外科医生看来肯定是极不规范，但是他本来也就只是想要个仪式感，毕竟方宇身为契约者，体质属性早已超过了普通人，怎么也不会因为不具备超凡特性的细菌感染给弄死。

    “我倒不是抵触能多一条命，就是你……以前做过手术吗？”方宇试探着问道。

    “嗯，你这么一说的话，正经手术我好像还真没做过。”秦暮摩挲着下巴思索了几秒，随即拍了下手，歪着脑袋道，“不过我在解剖方面很擅长，所以应该没问题。”

    “啥玩意？解剖？你特么快给我住手！手术和解剖是特么两码事好吗？！”方宇闻言顿时变得更加激动了起来。

    “哎呀你怕什么啊？有我和香草在你还能死是怎么着？我们两个都是很专业的治疗系人员。”

    秦暮从放在旁边的[玄钢]上抽出一把杀猪刀，下意识地在刀锋上附魔了一层[锋利符文]和[破甲符文]，随后才想到方宇的血肉不像自己那么坚韧。

    步骤好像不小心搞多了，不过也没关系，等最后多收取点利益就好了……秦暮思索了两秒，随即又在杀猪刀上刷了几层附魔效果，假装自己对手术对象很重视。

    不过很显然，此时此刻，作为砧板上的鱼肉，方宇对此并不领情。

    “你是不是治疗系人员这方面咱们先提，不过谁家做手术拿的是特么杀猪刀？！”

    “啧，没办法，手术刀那玩意我用着感觉不是很顺手，还是这个得劲。”秦暮说着还挽了个刀花。

    “可你这样……不小心把我的肠子割断了怎么办？！”

    “我会向你道歉的呀。”

    “那我还得原谅你呗？”

    “看你这话说的，不原谅的话，这显得你多小肚鸡肠啊。”

    “我特么……”

    “好啦，现在就开始手术，大家的时间也都是很宝贵的，不能浪费。”

    秦暮说着就要开始动手术，结果却还是被方宇的大喊大叫给吵得顿了一下。

    “等一下！你不是说只要是器官就可以吗？头发或者指甲之类的也是可以的吧？”

    “啧，很不幸，头发和指甲并不属于器官，所以不行。”秦暮无情地解释道。

    “对了，说到复活媒介的问题，我得提醒你一下，被切下来的器官是永久缺失的，这是任何超凡体系都无法影响的死规则，而且即使你消耗了这次复活也没办法长回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扫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的方宇，继续道：

    “所以……你在成为契约者之前，有切过阑尾吗？”

    “要、要是切了呢？”方宇眨了眨眼睛。

    “那你就只能想想自己身上的什么地方相对来说不是那么重要了，眼睛啊，手指头啊什么的都可以。

    或者我取一根你的肋骨？现实世界里好像有人就这么干过，还把肋骨烧制成了茶杯，你要是想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烧一个，我动手能力贼强。”

    “别！别介！切阑尾，阑尾就行！我的还在，没发过炎！”

    “那就好。”

    秦暮点了点头，拉开方宇的衣物就准备下刀。

    “唉唉？你都不打麻药的吗？”

    “嗯……不好意思，我好像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秦暮闻言突然反应了过来，他这个真的不是故意的，毕竟那玩意他平时也用不到，跟医生购买手术器材的时候对方也没提，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就给忽略了。

    “那我这怎么办？生割呀？”

    “啧，怎么说呢？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契约者了，应该学会自己麻痹自己。”

    “不！没那个本事，我还需要外在条件的帮助！”

    “那行吧。”

    话音落下，秦暮把方宇的脑袋抬起，随后一块四四方方的板砖落在了对方的后脑勺上，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密集的砰砰声。

    在[眩晕板砖]的作用下，方宇的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即使对秦暮的外科技术十分不放心，也终究没有任何阻止的办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意识重新回归，无边的黑暗亮起微弱的光芒，这代表着被眼皮遮住的眼球已经感知到了光线。

    他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随后便发现一个表面绘制着诡异微笑的面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周边弥漫着漆黑的浓雾，看起来阴气森森。

    即使知道出现在眼前的是谁，对对方也格外的熟悉，但是乍这么一看，方宇的心中还是不禁泛起了一股惊悚的意味。

    不过最让他感觉心惊，甚至差点被吓到直接灵魂出窍的，还是对方所说的那句话：

    “你醒了？恭喜你，手术很成功，你已经是个女孩了。”

    “wtf？！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方宇闻言瞪大了眼睛，心都凉了半截，大惊之下不禁奋力挣扎，虽然没能将身上的束缚挣脱，但却成功地让手术台剧烈晃动了几下，这力量相比起手术前强了不止一丁点。

    “啧，剧烈的情绪波动果然可以激发潜能，不过看起来幅度不是很大呀，估计还是刺激得不够。”

    秦暮咂了咂嘴，随即拿起了放在旁边架子上的一个托盘，将手术中切下来的那部分拿到了方宇的面前。

    “行了行了，刚才我是开玩笑的，这台词我憋了好久了，今天可算是用了一回。”

    “……兄弟，你太皮了，这样不好。”

    看着托盘上盛放着的一小截肠子，方宇不禁松了一口气，人生的大起大落让他感觉太过刺激。

    “生活嘛，总是波澜不惊有什么意思，不给别人创造点小惊喜的话，我的人生会丧失很多乐趣的。”

    “兄弟，有人说过你这样很欠揍吗？”

    “没有，因为他们打不过我，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问问，人嘛，总有点好奇心。”

    在巨大的生命威胁下，方宇的智商再次占领了高地，而且保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这样啊，那咱们就去进行下一步吧，大铁锤已经在实验场地等了有一会了。”

    秦暮点了点头，打开了禁锢着方宇的一个个枷锁，随后将手中的阑尾交给了从影子中钻出来的影魔傀儡，让它将这东西送到灾厄女巫那里做成复活媒介。

    片刻之后，经过两个传送门的周转，方宇跟着秦暮来到了所谓的实验场地，刚看清眼前的事物，便有了趁着身后那传送门还没关闭的时机赶紧逃出去的冲动。

    这实验场地是一个巨大的开阔空间，墙壁、棚顶和地面上是飞溅状的血迹，身侧是一排同样血迹斑斑的工具架，上面摆放着针管、锤子、电锯和一些不知道什么作用但看起来就让人打哆嗦的古怪工具。

    另一侧的墙壁上，一个个巨大的容器整齐地排列，里面浸泡着各种各样东西，心脏、大脑等完整的器官，某种不明生物的胚胎，如同融合了植物组织的古怪血肉，或者伤痕累累、残缺不全的身躯。

    不远处的角落，一个巨大的实验台位于一堆高科技仪器的中间，上面平躺着一只像是昆虫，体表却覆盖着毛皮的古怪生物。

    这生物样貌丑陋，张牙舞爪，明明已经被开膛破肚，四周满是从其体内涌出的血液，也依然在奋力地挣扎着，看起来凶戾异常。

    这一幕幕场景，无不让人感觉头皮发麻，唯一算是正常的，就只有角落处那地面上镌刻着复杂法阵的空旷区域，旁边还站着脸都已经吓白了的香草。

    “不好意思啊，你们来之前我正好在解剖一只新合成的超凡生物来练手，这实验场地还没来得及收拾，看起来稍微乱了点。”

    秦暮拽着方宇的后脖领，一路将其硬拖到法阵旁边，朝着香草略表歉意。

    “这个乱点……啊哈哈！没、没事！就是这个实验室真有内味，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很符合你的风格和气质！挺好挺好，让我大长见识。”

    香草的脸上挂着僵笑，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

    “是吗？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还可以带你们参观一下养殖园、技能实验所和鬼物养殖场，当然，这些都得在实验结束之后。”

    “这就不用了！”香草闻言立即不停地摆手，反应格外的激烈，“大佬你这么忙，我们怎么好意思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呢？咱们还是赶紧进行实验吧。”

    “嗯，也好，速战速决。”

    秦暮点了点头，随即从储存空间里取出一根针管，里面装的是一团鲜红的液体，内部隐隐闪烁着火星般的微光，正是那[奇物·焚烧之血]的半成品血种。

    他下意识地谈了谈手中的针管，然后朝着方宇昂了昂下巴，示意他站在那个繁复的巨大法阵中心。

    “那个……兄弟啊。”

    方宇没有立即迈步，而是看了看面前沟壑中填满剔透晶体的巨大法阵，又看了看秦暮手中的针管，试探着问道：

    “你手上拿着的这个，是要注入到我的身体里是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今天叫你来的目的就是打这个。”秦暮挑了挑眉。

    “那这法阵的作用是……”方宇指了指面前的巨大法阵。

    虽然他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和符号都代表了什么，但是好歹也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契约者，并且在烈火酒吧里当了那么长时间的酒保，[生命结晶]还是认得的。

    只不过，这些从那些生命结晶散发出来的浓郁气息来判断，法阵当中的每一颗都绝对是上等货，用这么多高品质[生命结晶]作为消耗品的法阵……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哦，那也是一种安全措施。”秦暮解释道，“这是来自我那个专业充电宝的[生命延续法阵]，可以通过消耗富含生命力的物质来让某个生命体保持不死。”

    “这么神奇？”闻言，香草和方宇不由惊呼出声。

    “嗯，我试验过。”秦暮点了点头，“只要你没炸，那么即使只剩下一口气，在生命物质充足的情况下，这个法阵就绝对能保证你不死。”

    等一下，你为什么要在前面加一个“没炸”的前提？这个实验到底是特么有多危险？你都对那个可怜的实验品干了什么？

    香草心中顿时闪过一连串的念头，但是考虑到现在的处境，她只能委婉地提出问题：“那……万一要是炸了呢？”

    “炸了也没关系，只要没脱离法阵，我就能把他重新拼起来，我在这方面的操作比解剖还熟。”

    秦暮摆了摆手，表示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而就在这时，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继续道：

    “不过要是炸得太碎，那我就不帮你拼了，又麻烦又累的，还浪费时间。”

    “那我岂不是没救了？”方宇闻言大惊。

    “怎么会？我不是还给你准备了复活手段嘛，你到时候直接就从阑尾里长出来了。”

    “……”

    闻言，方宇和香草呆立在当场，纷纷陷入了沉默。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说一句“你真贴心”吗？半个闲人的神秘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