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插花的意境

    山庄内。

    良田边上,工匠们忙着建作坊,敲敲打打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中庭的池塘旁边,石家兄弟俩各占据一个铁桩,满脸苦逼的训练着。

    下一秒,‘砰’的一声响。

    只见铁桩上其中一根横柱,直接光荣牺牲了。

    石大壮挠了挠头,憨直的脸上满是丧气:“又断了一根。”

    没错,这铁桩的横柱,已经断了不止一根,一共二十八根横柱,断五根以上就不能用了。

    “哥,俺觉得训练这个比扛大包还难。”

    下一秒,又是‘砰’的一声响。

    只见石大力也弄断了一根横柱。

    他擦了擦汗,叹口气:“俺也这么觉得。”

    这时,一道娇小瘦弱的身影悠悠的经过。

    元霜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俩傻大个垂头丧气的模样,毫无波动的眸子又瞟了那报废的铁桩一眼,停顿了几秒后,走了过去。

    俩兄弟立马笑着道:“元霜丫头,你咋来了,你弟弟身体好点没?”

    元霜淡淡的道:“铁桩硬,你们的拳头也硬,硬碰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要去想如何收敛力度,先将一招一式改为缠的方式进行,将手和脚想象成两条软绳,不要去砸去劈,先缠先绕,等身体将招式熟透,再渐渐增加速度。”

    元霜说完后就走了。

    俩兄弟愣愣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石大力满脸惊奇的道:“她是在教俺们练功么?”

    “哥,俺觉得她说的好像有些道理……”石大壮喃喃的道。

    翌日。

    歌子卿一大早还是坐着马车去了书院。

    她原本打算请病假躲过去,但又想着,就算能躲一两次,也不可能次次都躲过去。

    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因此,她还是来了。

    今日是礼教课,上午学习插花和烹茶,下午学刺绣和礼法。

    宫里有不少教习姑姑熬到了年龄,刚好天麓书院有这方面人才的需要,她们就来了书院任教。

    歌子卿跟着启院的小同窗们换了一间露天的大院子。

    院内风景不错,还有好几颗桃树,桃花纷飞,景色很美。

    满是绿茵的空地上,整整齐齐摆放了一排排的桌椅,每个桌子旁,都有一个草篮子。

    草篮子里放着各种各样,颜色大小不一的花草,桌子上还有一只碗口大的白玉花瓶。

    上午教她们插花烹茶的,是一位姓廖的姑姑。

    众学生坐下后,廖姑姑笑着道:“各位学子,选一些你们喜欢的花草插入花瓶中,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歌子卿挑眉,这就开始了?

    她还以为会先教一些理论知识呢,比如花的习性啊,花的颜色配比啊什么的。

    不过仔细想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插花这玩意就是个高雅艺术,艺术一向都不能硬性规定,随着心意来呗。

    歌子卿觉得这堂课很轻松,瞬间不担心了。

    她看了看自己草篮子里的花草,很快选了四种颜色的花,每一种都挑选了五朵,刚好凑个整数。

    歌子卿看了看瓶口的大小,啧,这二十朵花全插进去,好像有挤了点。

    她摸着下巴想了想,随即又从篮子里拿了四根光秃秃的草出来,将每五朵一样的花,用草将根茎绑了起来。

    二十朵花,很快变成了四束花。

    根茎一收拢,再插入花瓶中,空间就绰绰有余,歌子卿挺满意。

    时间还早,她是第一个完成的。

    没一会儿,一炷香的时间到了。

    廖姑姑继续道:“看来各位学子们都已经完成了要求,花草有灵性,插花是讲究意境的,说说你们各自插花的想法,一个个说。”

    歌子卿:“……”

    意境?

    坐在第一位的是个八岁的小姑娘,她站起身,恭敬的对廖姑姑行了礼,随即稚嫩的声音响起。

    “我这次选了三种花,分别是璟兰,玫瑰和芙蓉,璟兰代表父亲,玫瑰代表母亲,芙蓉代表我自己。”

    “三种花重叠环绕,象征着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美好。”

    廖姑姑笑着点头:“寓意很好,选的也不错,坐下吧,下一位……”

    第二位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只听她说:“我选了两种花,之兰代表高山,川旬花代表水,承上启下,意指高山流水。”

    第三位姑娘也是十岁,她的寓意更绝,每一种花和草都选了一株。

    “这些不同的花代表了书院的先生们,这些不同的草则代表了我们这些学生,草在中间,花将其层层包裹,代表了先生们对学生的爱护包容。”

    歌子卿:“……”

    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花瓶。

    自己这个,能代表什么?

    歌子卿坐在最后一排。

    等轮到她的时候,其他学生全都说完了。

    歌子卿虽然还未及笄,但在启院内,依旧是年龄最大的,还是很显眼的。

    廖姑姑看了她的花瓶一眼,笑着道:“歌学子,你也说说看,你这花瓶内的意境是?”

    她轻咳一声,几秒后不确定的道:“可能是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此言一出,满室皆静。

    一个个小同窗们,看着她的插花,诡异的觉得,很形象。

    可不是么,花瓶内一共四束花,分在四个角待着,每一束都不挨着,确实有点‘互相不熟’的感觉。

    院外墙根处一株茂密的参天大树上,传来一声极轻的闷笑。

    穿过层层叠叠的树枝,其中一根粗杆上站立着三道人影,站在最前端的人一身白袍,正是川叙白。

    他身后站着俩黑袍男子,双手佩剑,不住憋笑。

    川叙白凉凉瞥了一眼过去:“很好笑?”

    其中一黑袍男子嘴角上扬的弧度立马收了回去,摇头:“不好笑,属下知错。”

    川叙白又道:“你们觉得,谁的花插的最好?”

    俩人:“……”

    风暝和风浔对视一眼:“主子,属下觉得歌小姐的插花,最有特色。”

    没错,谁的花插的最好他们不知道,但若论谁的插花最有特色,非那位歌小姐莫属。

    川叙白勾唇:“确实有特色。”

    “对了,尚鸣他们还有多久能到?”

    风暝恭敬地道:“快马加鞭,预计还有三日左右。”暮雨的穿书后病娇王爷在我怀里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