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娇贵

    被人看穿弱点和怪癖并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再和蔼温柔的人都会变得躁动,抑或羞愤。顾凛的反应是不给任何反应。

    他抻了抻脖子,缄默着,等待对手进一步的动作,可是纪丞没有继续深入挖苦羞辱他的意思,笑笑,“顾凛哥哥,我们剩下的的相处时间不多了,希望我们在某些事情上能达到共识。”

    顾凛摘去深色裤子上的草叶,眼神再次变得犀利,“譬如呢?”

    纪丞压制性再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脱了长音:“譬如……

    “譬如厉轻不会一直在顾家待下去。”

    顾凛两指摸着手背:“你要带她回帝国?”

    “不用我带,姐姐会自己跟我走的。”

    “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顾凛哥有一些独特的爱好可以被理解,我是你的秘密的守护者,我就是希望,我们之间用不着太防备,顾凛哥觉得怎么样?”

    顾凛觉得讽刺,“我觉得你应该停止给厉轻服用避孕药。”

    纪丞并不觉意外,顾凛是生物科学家,看出厉轻久久不孕端倪是迟早的事情。

    他顿了顿,作思考状,“可是,我对迎娶怀孕的新娘没有兴趣。”

    顾凛心头震颤,背后少年的声音清明平缓,却语出惊人,他没有因为对方是个未分化的少年便轻视于他,“你的药会扰乱她的发情周期,继续服用,也许她会十几天就发一次情,到最后会具体导致什么结果我目前也很难判断。”

    “但是可以避孕。”纪丞有些固执。

    “……是,当然可以。”顾凛感受到腺体在逐渐冷却,松了口气,“我们没什么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你走吧。”

    纪丞最后再次强调:“顾凛哥,我们是彼此秘密的守护者。”

    顾凛难得轻蔑,没有回复他。

    陪伴顾珝的夜晚总是难熬的,但是今晚除外,自从下午顾珝听了自己爱意的撒娇便跑得了无踪影,厉轻问仆人,问小管家,就是没有人告诉她小先生在哪里。

    夜晚降临,顾珝也没有来饭厅用餐,顾焱似乎也不是很在意,铺上餐巾拿起了刀叉。

    顾珝像个游魂一样在后院的小山坡上走,手里提着一瓶烈酒,是刚才去酒窖里顺手取的,已经去了大半了。明天是联邦中央军校五十周年校际庆典,他是没有份参加了,今夜只能烂在某个小草丛边,躺下喝喝酒,看看月亮。

    又喝下几大口酒,他打发掉一个恼人的仆人,命令他不许把自己的所在跟那个omega讲,仆人还呆了呆,想起厉轻的身份,恭敬地退下,果真没有去跟厉轻汇报,悄悄让小管家带了话给顾焱。

    顾焱当即擦擦嘴说自己吃好了,请其他人继续用餐,他穿过长廊,向后花园而去,留下桌上叁个人气氛沉闷地继续用着餐食。

    “姐姐今天胃口不好吗?”纪丞笑她把盘子里的菜弄得乱七八糟,担忧让人上端来一块精致的樱桃蛋糕,“吃点甜点吧,换个口味会好一些。”

    “谢谢……”

    厉轻浑身都有些疼,提不起劲,拿起小金叉子吃了两口便把蛋糕推到一边,歉意地看看顾凛,“顾凛,我可以……先回去休息吗?”

    顾凛的余光偶尔扫过纪丞,他冷漠地点头。

    纪丞主动提出要送她回去,并且毫不避嫌地扶了他的手臂,“姐姐慢点。”

    顾凛的视线淡淡滑过两人凑近的背影,刀叉失仪地磕在描金的骨瓷盘上,叮的一声,小管家都抬眼查看了下主人是否有所不满,察觉他的视线,顾凛抬头轻轻摇头示意他退下,他继续用完了这份焗蜗牛,才离席。

    后花园的小山坡上顾珝的状态比刚刚更糟糕了,早先的醉意腾了起来,以至于顾焱来找他让他回去睡他都毫无反应,他已经分不清说话的人是谁。

    顾焱揪住他的衣领几乎将他上半身提起来,教训着:“像什么样子!”

    “谁…滚开…滚……!”顾珝挣着他的手臂,不爽地虚着眼睛看,可是太黑了,远处巡视的探照灯十几秒才经过附近一次,他恍惚地盯着顾焱许久,才认出他来,立即改口,乖顺了好些:“大哥,哥……”

    “喝成这样,还认得出谁是你哥……”

    “哥你让我回去吧,我不想…嗯,不想在家里了……”

    顾焱扶起他,搀着他慢步慢步往回走。

    顾珝的卧室里。

    纪丞和厉轻并肩坐在顾珝的床边,在厉轻把被自己捏到变形的蝴蝶结给他看,讲完她下午被顾珝欺负,给他讲的那些情话时他的反应……纪丞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住她的唇,用力嘬吸绵柔的唇肉,汲取她的气息。

    “唔……”

    厉轻惊讶地发现自己推也推不动他的,这样清俊美丽的少年,力气和外表似乎并不相符。

    “姐姐……”偶尔喘气的机会,纪丞会唤她几声,厉轻整个半身都后仰着,他继续贴近,勾住了她的腰身。

    “想吻一吻姐姐下面,可以吗……”轻而缓的悄声问询话音敲在耳边,酥痒难耐,厉轻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嘴唇鲜红润亮,“什么?”

    纪丞抱住她的腰,脸贴上她的脖颈,用鼻梁拱拱她,用唇啄她的皮肤,柔声再次请求:“可以吻吻下面吗?姐姐……”

    毛茸茸的卷发抵在下颚和侧脸颊扫弄,厉轻不知为何,生出一些怜悯,抚摸他的脸和头发,细心问着:“小丞是什么意思啊?”

    纪丞被她的小迟钝弄得笑起来,温温的气流喷在她脖颈之上,“姐姐不懂吗,omega的下面……就是姐姐用来做爱的地方,是小逼,可以容纳我的地方……”

    “小丞!”

    厉轻娇嗔地责怪,捧着他的脸让他和自己分开,纪丞虚着眼睛,侧脸蹭蹭她的手,“不可以吗,我喜欢姐姐。”

    “我们不可以做这种事,我们没有结婚。”

    多么义正严词的理由,纪丞却脸睫毛都没眨一下,有点无辜,“我们迟早会做的,我想做姐姐的alpha,我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姐姐信我。”

    “那也不可以的…”厉轻低下头,捧着他的脸颊的手掌又痒又烫,她骤然收回来,可是两条手臂仿佛连位置都摆不对劲了。

    “那摸一下呢,姐姐对小丞不够好,不可以亲,那摸一下呢,姐姐这点要求都不可以答应我吗?”纪丞皱缩了下鼻子,微微下垂的乖巧眼角都盛满了伤心,他小狗一样凑上去亲厉轻的额心,眉骨,脸颊,嘴角……仰着头一直闻到锁骨。

    “姐姐这里长了一颗小痣,红色的……”他像是发现宝藏一样,伸出舌尖舔了一口小痣,“好漂亮,姐姐……可不可以…我只是想摸一下,我都还没有分化,不会像alpha那样恶劣地欺骗姐姐的。”

    厉轻的腰椎都酸了,那颗小痣是清醒时候顾珝最爱弄的地方之一,他亲吻自己那里,会有强烈的背德感席卷她的身体,同时,异样的快乐使她不能拒绝。

    怀里粘着善良漂亮的少年,她怎么舍得让他失望,眼角湿润,可怜至极。

    “小丞以后会有别的omega的……你可以和他做亲密的事情。”她有点迷迷糊糊,已经半躺在床上了,更像是在最后说服自己找出理由。

    纪丞撑着肩膀趴在她身上,眨眨眼:“我只想和姐姐做。唯一的,姐姐会是我唯一的omega……”

    “我不会买别的omega,不会沾上别的味道,我要玫瑰……只要玫瑰。”纪丞缓缓吐息,白净清瘦的手搭在她的大腿上,手指往上推着,感受手边厉轻的轻颤,幅度随着他而变化,只是一直绷得很紧,姐姐真的太紧张了。

    他撩开裙子,轻拍她温热的腿根内侧,让她打开腿。

    干燥的指腹搭在肥润的小逼之上时,厉轻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穿内裤,羞耻地推他的手:“不可以,不可以摸了……”

    纪丞的表情很愉悦,他用力摁了摁,蜷着指节,扫过潮润的小缝。

    “啊嗯……”

    只是一点点蝴蝶点花瓣一样轻盈的抚摸而已,可能是下午刚刚被肏过,厉轻格外敏感,也格外受不住一样,慌里慌张地叫出声,合上腿,含羞带怯地望着她。他们过界了,就算迟钝如她也明白这一点。

    阴唇半包住了他的几根手指,她半撑着身拉拉他另一只手:“摸到了,小丞可以松手了。”

    纪丞喜欢极了她脸上的红晕,从来没像现在这样难以忍耐过,“姐姐,可以摸摸小逼里面吗?”

    “不可以!”她挤挤腿,“小丞……拿出去,你该走了。”

    何况她现在还躺在自己丈夫的床上呢,怎么可以继续做些过分的事情。

    “姐姐喜欢我摸你。”

    “不是……”

    她慌张胡乱的动作,只会将情况变得更糟,他的手指尖滑进了更深的地方,她怕得抱住了他的腰,颤巍巍张开腿,“真的不可以了……”

    两两相望,纪丞移开视线,扫过她裸露的腿和腿心,欲望驱使着他再做点什么,可是门外突兀的提醒声将他们的暧昧行径统统打断。

    是顾凛沉着关切的问询声:“怎么了,醉成这样?”

    他也被顾珝突然回来吓了一跳,微微提高音量,提醒门内放肆的二人。

    厉轻吓得快呆了,纪丞把她的裙摆拉下来摆好,手上的黏腻来不及擦拭,顾珝便到了门口,见到自己的床边站着一个男人,和自己的omega站得那么近,顿时火大,“你他妈谁、你滚出去!谁准你进来了……!”顾珝发着飙,脱离两位哥哥的搀扶,几步冲过去推搡纪丞,“滚出去!不准肏我的omega!”

    他已经烂醉如泥,口齿都有些不清晰,不过最真切明白自己心中的怒气,他也不需要憋着,抬手给了纪丞一拳头。

    醉后的一拳力气不大,可是还是打红了纪丞的侧脸,他踉跄了两步,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顾珝,你干什么啊!”

    厉轻迅速心疼地贴到纪丞身边,检查他的伤势,纪丞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摇摇头,“姐姐,我没事的,你照顾哥哥吧,他喝醉了,大概认错了人……我没事,不疼的……”

    他越说自己不疼厉轻越是心疼,她自己忍耐顾珝暴躁已经够了,为什么他连自己的弟弟都要打,以后也要打自己吗……她心寒地拉着纪丞往外走,顾珝怒叫了声什么,脚下没留神,被厉轻的鞋子绊倒,摔在地上,头昏脑涨,嘴里哼着气,烦躁得想杀人。

    “滚……滚出去……”他还在固执地重复着。

    厉轻在走廊里轻触纪丞的伤口,“小管家去了哪里,小管家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她焦急到眼泪就含在眼眶里,纪丞这么娇贵,怎么可能扛得住那个暴躁狂一拳啊,她越想越难受。

    “姐姐别哭,我真的不疼。”纪丞坚持地摇头,可脸上的表情像是藏着偌大的委屈,看得厉轻又气又急。

    “姐姐今晚不要跟哥睡了吧,他现在状态不好,可能会误伤你。”

    “嗯……才不和他睡,顾珝太过分了,我讨厌他……”厉轻拽着他去找小管家,顾凛跟上他们,瞥一眼装模作样的纪丞,捏紧了双手,沉住气:“顾珝有大哥照顾,我去拿医药箱,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他再看向厉轻:“你今晚去自己的房间睡,把门反锁上,防止顾珝半夜发酒疯弄伤你。”

    “太好了,谢谢你顾凛……”厉轻对顾凛感激涕零,一直待在纪丞身边,看着顾凛为他冰敷,看着纪丞吃了几粒药,心里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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