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模糊

    林满满没忘记酒吧里的刘玉,她慢慢回到原来的位置,目光有些呆滞。

    她抬头往刘玉那个方向看去,原先那一桌的位置早就空了,不见人影。

    她立刻拿起手机,刘玉并没有给她发微信。

    林满满顿感不妙,她拉住一个服务员问那两人走了多久。

    “走了有一会了,那个女孩子好像是喝醉了,那位先生便带她离开了。”

    林满满给刘玉打电话,她的手机无人接听,一定出事了!林满满脸色慌张,她连忙打开手机定位软件,里面有她们宿舍所有人的位置,刘玉最后出现的地点是附近五百米的宾馆。

    她立刻跑出了酒吧。

    一个十字路口,何谨谦将车慢慢停靠在路旁,他的目光盯着前方,不知在看什么。

    廖岚看着他侧脸,笑道:“干嘛,不顺道送姐姐回家?  ”

    她又道:“哦对了,还没问你那女孩什么情况呢,别跟姐说不认识啊,就你那样,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何谨谦转头:“抱歉,岚姐,我还有点事。”

    “那女孩跟你关系匪浅吧?何叔跟张姨知道吗?”

    何谨谦依旧沉默。

    廖岚了然地挑挑眉,现在小年轻的爱恨纠缠还挺多。“那我就在这下车,你忙吧。”

    “岚姐,你怎么回去?”

    廖岚轻蔑地媚笑一声:“你还担心没人来接我?我一个电话,赶着来接我的男人从沛城东排到城西。”

    何谨谦也轻笑了下,“路上小心。”

    车门关上,他调转方向盘,朝反方向驶去。

    林满满一边往宾馆跑一边反复给刘玉打电话,她又急又慌,突然电话被接通了。

    她连忙道:“小玉!你在哪?!你周围是什么情况?”

    刘玉那边的呼吸声很弱,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头疼得要炸开了,眼前的景象十分朦胧,视线重影得厉害。

    “我……我不知道,我、我好像躺在床上……你……啊!!你要干什么?!!救……”

    手机砸到了地毯上,听筒里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哼声。

    林满满越来越慌,六神无主,直接掏钱问前台刚刚有对男女在哪个房间,这种小宾馆没有很高的监管和隐私性,前台看到钱就把房间号告诉林满满了。

    房间里的衣物撕裂声很明显,伴着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粗喘,令人心惊胆战。

    “你……你走开……”刘玉很想把这个男的推开,但力不从心,现在的她甚至连抬手都成问题。

    冷汗从她额角流下,男人笑得狰狞,原本面目暴露出来。

    墙板突然被敲打了数声,隔壁房客粗鲁地喊了一句:“吵死了,做得能不能小点声啊,妈的,短小得八辈子没做过吧。”

    骂得特别难听,拍了几下之后,那男的也恼羞成怒了,朝那堵墙走去,重重地反击,开始跟隔壁房客对骂。

    刘玉慢慢从床上爬下来,床跟门离得不远,她走得踉踉跄跄的,脸色苍白,唇瓣被死死地咬住,以保持清醒。

    可刚打开房门,那男的注意到刘玉要跑,一把将她扔在床上。

    “不!”

    就在他欺身而上的时候,林满满正好出现,她看到这扇开着的门,听到里面的声音就飞奔而来。

    “小玉!”

    林满满立刻拿起手边的热水壶,哐当一下,朝这男的砸过去,他被砸的眼冒金星,林满满拿过一件外套把刘玉包住。

    “小玉,坚持住!我们马上走!”

    她扶着她肩膀赶紧跑出去,林满满这时候才懊恼刚刚怎么没打电话报警,她掏出手机,没看清名字就按下了通话键,可下一秒那男的就追上来,拽着林满满和刘玉。

    林满满大惊失色,用力踹他,可男人力量毕竟比较大,更何况她还拖着一个意识不清的人。

    “救命!!救命!!”她拼命尖叫,想让这层楼里其他房间的人听到呼救声。

    男人似乎有所准备,一边跟林满满拉拽,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湿漉漉的毛巾,掩住林满满的口鼻。

    没一会,林满满的声音越来越小,意识变得模糊,男人轻松就把她拖进房间。

    “臭婊子!自己还送上门来了!”

    “你……”

    “哼,先解决这个,爷待会再弄你,臭婆娘力气还蛮大!”

    林满满到现在还用尽全力踹他,她看着男人朝刘玉走去的背影,艰难地拿起手机呢喃道:“海华宾馆……306房…”

    她不知道她打通的是谁的电话,她渐渐没意识了,嘴里一直重复着这个地址。

    刘玉趴在床上不省人事,那男人快要骑到她身上了,林满满抓着地板,用最后力气拿起掉落在脚边的热水壶砸过去。

    “嘶!他妈的!”

    男人凶恶地转过头,他快步走向林满满,林满满抓着桌上的烟灰缸,正要砸他的头,男人用力握紧林满满的手腕,烟灰缸自然而然滚落到地板上。

    “妈的!”男人扬起手,似乎要扇过去。

    嘭——

    门被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打开,发出巨大的响动,声音将茶几都震了好几下。

    林满满昏过去的前一秒,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很高大,但太模糊了,她也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只是那一秒,就在那一秒,她好像看到了那年迎新仪式站在台上演讲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