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占有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是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雩岑抖着腿陷入了哲学的思考。

    而身下,便是万丈深渊。

    “别这么看着孤。”

    啪嗒地一声合上手中厚厚的医书,自某个男人顺理成章接管了医帐后,便似有了更多的书籍来排遣时间,但每日睡前翻翻那几本毒经的习惯依旧没换,左不过书桌的小抽屉内日复一日的堆满了各类她看不懂的药方与评述,极其专业,明明其上的每一个字都能瞧得明白,合起一句话来却完全不解其意。

    或许也就是这个原因,零随才如此放心地将各种文书堆在房内。

    左不过她又看不懂,对于上界高层的数万年的文识而言,受过良好教育的雩岑几乎成为了一个半文盲。

    不过话又说回来,上界行楷草隶型体无数,譬如玄拓,书房内批注文书所用的字体无非有个人风范的行草,乱而不杂,反倒颇有个人气度,她也曾见过暮汜、濯黎等书字,无非各有千秋,但还是偏向重有个人风格,一看便能些许窥晓书写之人的秉性。

    而当年她所收到的那封零随亲笔所写的令书,干脆有力,虽有行书之飘逸但带着立竹风骨的韧劲,乍一看都能称赞为一手好字,但细究而上,却唯独缺了一味‘神’。

    一如她之前频繁被颦瑶诟病的小楷,端正有余而灵气不足,而某个男人却一反常态地颇有认同感地点了点头,看着她的字难得地尊口赞过:

    “此,可作为日后呈递文书之典范。”

    雩岑不禁转而想起自己入重歆宫府参军宴席的那回,所用的杯盏也像是几万年前的老古董式样,岁月沉甸而上的包浆历久深后,但稍显破落,她从前还以为这不过是天帝对于陈旧历史的缅怀与收藏,后来才恍然明白——

    零随就是抠的。

    十几万年前先天帝在时举宴所用的杯盏依旧在用,更新迭代,历经岁月沧桑不知磨损破碎了多少个,但先天帝爱奢,纵使有些镀着金边磨损不堪的,便丢在了犄角旮旯的仓库,然更多留存下来的更是用也用不完,甚至于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现天帝还曾表示,重歆后宫的仓库内依旧留存着一批十万年未曾开封的酒器碗筷。

    “既是能用,为何要换?”

    将实用主义贯彻到底的男人皱了皱眉,完全不在意自己宫宴上的酒器其实比在场某些臣子的年龄还要大上不少,并表示有那个闲钱不如把城外抗星潮的堤坝再修得厚上几米。

    她甚至毫不怀疑,零随经历被星潮冲走之后回上界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把城外那个高的吓人的堤坝再拉得厚个十米。

    所以其实不难猜测,某个男人并不在意自己的书写好看与否,公文之间传递的便是效率和清晰,倘若一个臣子的字通篇美得几乎可以刻碑流传,在他的眼里不过只是一份过于花哨,以至于影响的反例。

    小姑娘乱七八糟地想着,努力分散开的注意力也似把两条小腿的酸痛都转移到了别处去,然‘啪啪’一声拍打成功将她拉回了现实,雩岑正愣愣看着零随专注读书的额角发着呆,男人却不知何时将书一合,拍了拍她的小腿肚,继而托着她的小屁股将她颓下来的小身板摆正,一脸严肃认真地将她调成了最为标准的马步模样。

    真是个好老师。

    如果她屁股底下的某根硬邦邦的东西可以不晃晃悠悠翘得那么高的话。

    “才半炷香的时间便站不住了。”零随掀了掀眼皮,看着身前的小姑娘正松松垮垮穿着一件来自于他的内袍,小腿颤得几乎可以拿去捣蒜,随手将未看完的医术放进床脚的小柜,脸皮却依旧淡定得好似胯下某根铃口涎滴着腺液、摇头晃脑跳动的肉棒与他无关。

    “顶头悬,体中正。”

    “掌心向内,掌指相对,气沉丹田。”

    耳边男人颇有磁性的嗓音温润好听,然对于此刻的她而言,简直比乌鸦哭哑的哀嚎还要难听几分。

    雩岑的额角冒出细密的汗,然小屁股几乎是以层级式地颤抖着往下沉,全身的注意力几乎都筋疲力尽地集中在了酸软的小腿上,却完全没有发现,其实从头到尾,某个看似认真读书、实则观察了她一路的某男人,压根就没有翻动一页书。

    甚至于零随惯用来夹书页的小竹签,半晌都没有挪动一下位置,原模原样地又被孤零零地放回了黑得发闷的小柜子中。

    她好悔!

    小姑娘扁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便秘样几乎令某个男人故作的冷漠脸都有些垮台,几乎用尽了自制力才没有笑出声来。

    如果抗争的结果是这个,她宁愿默然让命运的毒箭将她射穿,也不愿意大晚上地跨在一个裸男身上扎马步。

    “可不可以…”雩岑弱弱开口。

    “不可以。”男人漠然打断。

    ‘嗖——’

    她听到命运的毒箭再次将她穿透。

    “腿法虚浮,底盘不稳。”零随毫不给面子地直言评价:“你在昆仑是如何学的腿法,基本功都扎不稳,脚力总也习惯性踢得太狠,收力不及,凝滞换招的时间就足够他人反扑。”

    细心指点的教诲如过堂耳边风,抖着腿仿若在接受体罚的小姑娘此刻却只满心懊悔地反思,其实被肏小菊花好似也没有那么恐怖,然那时她明知道某个男人提出的条件绝从会令己吃亏,却还是赶鸭子上架钻入了圈套。

    “不听话的孩子要挨罚的,不若总是不长记性…”

    “听闻…用这里。”零随指尖拂过穴口之后某处小洞的凉意令她全身僵硬,鸡皮疙瘩似不要钱的翻了一身,像是碰触死神的指尖,“与穴儿的触感不大一样——”

    说话间,男人的指尖已然在怀中娇躯的颤抖中摩挲着浅浅探入其内,过度的紧张却令小屁眼反倒收缩着变得更加紧致而热情,几乎是指尖进入的一瞬,柔嫩而有力的软肉便纠缠其上,好奇地欢迎着不请自来的外来访客。

    男人笑得潋滟,侧耳的轻语仿佛也成了恶魔通往地狱的召唤。

    “你瞧,它们也很欢迎孤呢。”

    “方且,就算是濯黎,也并未与你做到这一步罢…”抵触而又纳入的矛盾触感下,青涩的身躯令男人脸上的笑意更为深刻,散发在空气中的占有欲几乎浓烈到灌满了她的每一个毛孔,令雩岑几乎可以毫不怀疑男人占有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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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各位,出门前写了900多,本来想着9点多回家的结果被突如其来的大雨困到将近11点,回来之后迅速洗澡补了后面一丢丢,这章本来是5000 的大章的,实在困得不行啦,明天继续?(???)?

    282、闲叙<上界职场求生指南(青禾芥子粥)|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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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2、闲叙

    求而不得的东西总是最好的。

    人性与神性总能在许多方面得到某种共性的统一,年少坠梦在深流里的落英,随着水流去向不定的远方,饶是长大后拥有了满园的斗彩芬芳,却仍旧偶在午夜梦回间,踏着河砾,追寻那随波逐荡的光点。

    虽说某个男人嘴上说着对于她的过往不甚在意,然说的次数多了,任是雩岑这种迟钝的脑瓜子,都充分品味到了零随话里像是酿了数万年陈醋的酸意。

    第一次共看日落,第一次共逛集市,第一次与他人亲吻,第一次为一个人心动——

    都不是对他的。

    酸,很酸——

    沉积万年的老醋坛子被一脚踢翻,零随的脸沉得像是有人强行逼他喝了一坛子老陈醋。

    对此,雩岑还曾对着某个男人的柠檬脸打着哈哈轻声安慰:“但是我第一次抢劫是跟你一齐的啊。”说着还顺道甩了甩手里某根品质平平的白玉簪,强行赞道:“我还是头一次瞧见一个瞎子能打劫打得如此利索的!”

    小姑娘好哥俩似地,仗义地拍了拍零随的肩,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你看,这样说来你也算是业界标杆了,真棒!”

    然之后,便又是‘零随已经三天没打我了’的世纪惨案。

    没有,什么都没有,像是随波逐荡的浮萍,雩岑初时在没有何安全感的同时同样感到了零随与之相同的情绪,或许她很难理解,以男人这样的独断而强硬的性格已然对于任何想要拥有的东西都为之信心满满,却乎在与她的关系上,急于想用什么独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东西,来证明她的归属——

    赠礼即是,婚宴亦是。

    这有些令她想起当时零郁所言,这个男人初想要争夺皇位的原因也更多来源于他对周身人事的不安感,权力的强硬纽带足以将这一切封锁牢固,她却是他的唯一不可控因素。

    “零随,我一直很高兴能认识你。”

    嘤咛一声,男人食指的已然浅浅抽插着往内扩了两截,雩岑猛然间的走神沉默,明明因害怕而止不住颤抖的身躯却突而抱紧了他的肩膀,不明所以地冒出了这句话。

    “我可能不太能表达出我的意思…”小姑娘撑起身来挠了挠头,“但是其实我一直想说,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无论做过什么事也好,吵过的架也罢,那是仅属于你的回忆,就像你现在稍稍抿一抿嘴,我也能知晓你是不是生气了,这种感觉很特别——”

    雩岑咧嘴一笑,“就好像一见到你,世界都放晴了一样。”

    粗浅而炽热的告白,像是山野石缝里熊熊燃起的野火,不必透过其他途径,跳跃而飘忽的身躯,便是这方天地唯一灼耀的光。

    总在不合时宜的机会告白,也总在旖旎芬芳的气氛中捣乱。

    这就是她。

    “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小屁股被不轻不重地‘啪’地一声拍了拍,雩岑嘟着嘴转过脸去,却正好与眸光闪动的琥珀眸四目相对,“嗯?…是否又偷偷做了何些错事,抑或是打的什么小算盘,说几句好话便想让孤放过你?”

    突如其来的提醒令得雩岑心绪一荡,有些心动地提议道:“可…可以吗?”

    “当然不行。”

    鼓起的期待像是气球漏气般的泻下,眼见着小姑娘眼中闪起的四芒星由亮转衰,故作轻松闪过雩岑视线的男人再次不轻不重地在小屁股上拍了拍,微微侧头:“不若每次都让你这淫娃娃糊弄过去,以后岂不翻上天去?”

    “你才淫,你全家都淫!”

    “好好好。”男人弯了眸,却突而倾身托着她的小屁股她将她压在身下,“反正孤全家也没剩几人,淫便淫罢。”

    大脸凑了上来,索着吻便再次手也不停地向她小菊花内探。

    半指、一指,再到两指——

    借着穴内丰沛的淫液耐心扩张的男人,又翻着娇小的身子俯趴在床上,令雩岑撅着小屁股以便扩得更深,然在第二根手指彻底探入的同时,却听身下的小姑娘突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以为她准备好了,然而并没有。

    虽说仙神并不像人族有进有出,但方才趴着的同时,雩岑已是不自觉地将各种后果脑补了个遍。

    比如:

    “零随——”小姑娘抽噎拉出长长的尾音,满是红痕可怜地高高撅起,说话间一抽一抽的,俯身趴着的小身子依旧在不受控制地轻颤,“你能不能轻点…”

    “我不太想以后走着走着,我的肠子便顺着洞洞掉到外面来了。”

    雩岑抹着泪,鼻涕加眼泪地,哭得好不狼狈,小嘴里絮絮念着:“还有阑尾…吸——…大肠,小肠…我的胃…”

    “你说我的肝会不会也顺着掉出来啊——”

    方还努力扩张的男人身子一僵,过分丰富的想象力似乎已然看见了描绘中的血腥,甚至连胯下精神奕奕的小伙伴都瞬间吓颓了不少。

    “你又是从哪看来的?”额角青筋抽动,几乎咬牙切齿从牙缝内磨出来的声音显得尤为刺耳,然雩岑像是完全忽略般,只顾着自己脑补,一抽一抽道:

    “话…话本里。”

    “又是哪本?”零随迅速思虑一圈,明明眼前雩岑偷偷私藏的那些不入流的话本他都一一看过了,其上莫不荒荡描绘得欲仙欲死,哪来如此的工笔的血腥描写。

    “很久之前…呜呜呜…周,周边…”

    不知为何,男人突而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就是不是之前…嗝…有眼无珠喜欢过你一段时日,花钱买了本同人文…呜,明明写着的是天帝x紫霞仙子的,可…我没想到那无良商家居然骗我……”小姑娘大哭道:“…实际写的却是你与显圣真君的龙阳之好!你还故意在灌江口庙下淫散勾引人家,最后被狠肏了一番不说,因为真君太粗,所有最后就…吸——就连肠子也流了出来…”

    “那本书现下在哪。”强压话语之中越来越重的戾气,男人试图继续套话,某个哭晕了脑子的小姑娘便也乖乖往下接道:

    “退…退了呀。”

    小脸红扑扑,长长的睫毛上甚至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雩岑眨眨眼:“书皮与封面不符,再说大多数人站的都是你攻,那个无良商家居然为了好销售偷换了封皮,其实…其实我也不是不行啦…”小姑娘皱皱眉,“嘶…你在里面叫得又娘又作,看完简直反胃得让我少吃三碗白米饭。”

    “现下又不知那本书被卖到了那个倒霉蛋手里。”

    气、抖、冷!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然最先遭殃的,却又是某个近在眼前的‘罪魁祸首’。

    ‘啪啪啪——’

    雩岑方才收住的眼泪再一次爆涌而出。

    “你干嘛!”小姑娘捂着屁股,却被男人狠瞪教训道:“以后不准再瞎看了!”

    “呜呜呜…你双标…你怎么不去管一管别人!”

    “孤就只管着你便罢了。”

    自古文人的笔杆子哪有彻底能管的上的?所谓正朝正记的史官,也比不上外头纷传的野史,正因百家争鸣,在最大限度内无拘无框,才能更新而繁,听见更多的声音,知晓更多的诉求,深而了解基层情况。

    正若次灵境人族历史中的每个帝王的覆灭,都是从脱离人群开始的,若不知晓民意诉求,再高的瞭塔,不过只是悬浮在半空的空中楼阁。

    堵不如疏,再说类比这些,本就是像雩岑这等小仙闲情读来写来娱乐的,自上界整顿更新后民风开放,零随本人倒是对此没有何特别感触。

    不过是娱乐罢了。

    是非分解在何,自在个人心中,不必言说。

    “…其实,也不是没有第二个选择。”

    挺着发肿的小屁股愈哭愈狠,吸着鼻涕再一次想要祸水东引的雩岑被男人眼疾手快的制住命运的后颈肉,在尽可能的远离下,随手抄起的衣襟在她脸上摩擦回旋着将眼泪与鼻涕一并混合着抹去,雩岑愣愣的小脸被搓得通红,见着再一次探向她小屁股的魔爪,小姑娘一个扁嘴,狠掐了一下大腿,又打算哀嚎着哭出声来——

    只要她哭得够脏,零随便碰不到她!

    然男人此话一出,小姑娘还未嚎出口的嗷嗷声便直接咽回了喉咙。

    “什…什么?”

    像是小狗看见喜爱的火腿一般眼睛闪闪发亮,雩岑几乎是瞬间便换了一个表情,如若小屁股上长了一条尾巴,此刻怕是已开心的摇了起来。

    “很简单。”

    大掌像是抚慰般的摸了摸她的小屁股,男人的脸上突而浮现出一股奇异的浅笑来,毛孔一缩,雩岑尚还未反应过来,侧耳便听零随似哄诱般的声线悠然道:

    “孤瞧你的腿法尚且不足,不若从源头练起,正也好帮你指点指点进步一番。”

    听起来很诱人的条件,小姑娘几乎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开来。

    追悔往昔,现下的雩岑却恨不能回去给愚蠢的自己啪啪来个两巴掌,让她清醒一点。

    ………

    屁股越沉越下,颤抖的双腿依旧秉着一股试试就逝世的劲儿在死撑,虽说发肿自己的穴儿已然在方才中场休息时,被某个男人吃着豆腐抹了些清凉消肿的药膏之后已然缓和了许多,但过度消耗的经历却无法支撑她再来一次所谓的‘洞房良宵’了。

    没有累死的牛,只有耕坏的地。

    雩岑感觉自己的地都要被这只神牛薅秃噜皮了。

    在心里将自己当初的选择臭骂了个遍,又将能想能转移注意力的八卦在脑子里寰转了遍,如芒在身,顶着男人仿若实质的目光仿佛浑身都难受起来,零随收了书之后便索性将手枕在脑后,明晃晃地与她大眼瞪小眼,满脸得意地明摆着等着观赏,她一屁股坐到某根坏东西上的最终结局。

    “你能不能…别看我?”

    似是五官都在发力,雩岑隐忍半晌,忍不住对着男人实质般的注视小声逼逼抱怨道。

    “孤的眼睛爱放哪便放哪,与你何干?”零随轻笑一声,话里话外都透着引诱的气息,“你瞧这汗冒的…为夫都心疼了,不若坐下来松快松快,又何必受那等苦?”

    语罢,甚至还刻意往上顶了顶跨,明明相隔一段距离,雩岑却还是能够感到两腿之下某根如毒蛇般舞动的侵略性。

    “才…才不!”

    “你别与我说话了,我才不想听!”

    咬着牙努力坚持,明明小腿大厦将倾晃了半晌,依旧不见坠落的模样令得某个肆机许久的男人都隐约有些焦急。

    然面上,却是依旧显出一副闲情淡然的模样,并非现下情势,光看零随表情,还以为他正躺在暖洋洋的沙滩上眯眼惬意地晒着太阳。

    有对比才能有伤害,雩岑心头的酸水直冒,却反倒不服气地挺直了小身板。

    “还有多久?”

    “……”

    凶巴巴地开口,却见男人半眯着眼,故意不作回应。

    “臭零随!”嘴巴一扁,摇晃间却又不慎往下坐落了一段,“你干嘛不理我!”

    “我妻好大的理。”男人这才有些满意地睁眼笑笑,故意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讲话也慢悠悠地故意拖延着时间:“方才还叫为夫不准说话,此刻又说孤不理你…”

    “处处刁难人,怕也是只有为夫才能容忍你这般不讲理的脾气了。”

    “还有多久!”

    雩岑咬着牙复而又问一回,额头细密的汗逐渐汇聚成滴,从脸侧划过,深深没入锁骨之下。

    “嗯……”男人眯着眼往旁侧望了望,像是随意道:“一炷香的时间罢。”

    “明明方才早便过了过了两柱香了!!!”

    两人的赌约便是若她能够坚持三炷香的时间,某个精虫上脑的臭男人便只能乖乖陪她睡觉,并且在接下来的一月对她百依百顺,若她不同意之事,零随觉然不动。

    往常便都是她听着零随的,好不容易拥有翻身做主把歌唱的机会,雩岑哭着喊着都要好好把握起来。

    却完全忘了,何谓‘解释权归主办方所有’。

    “确是过了二炷香有余。”男人没有否认,认同地点了点头,“可你真正标准的马步可并不持续如此久,中间有多少回偷懒弓腰不必孤说了罢…稍稍加时给你凑满二炷香已是仁慈,你若觉得不公——”

    零随笑得一脸‘公正’,“你且先暂时撤下休息休息,孤与你寻三炷香来,重新记时?”

    雩岑:“……”

    “那还真是谢谢您了!!”

    故意咬着牙的反话,男人却笑着一口接下:“不必不必,你我夫妻,为夫理应为夫人着想。”

    话语中的‘着想’二字发音咬得极重,像是故意在膈应人一般,险些将雩岑气到心梗。

    半晌无言。

    像是俯伏在草丛中极有耐心等待出击猎豹,雩岑抖着腿几乎坚持不住,然望向旁侧烛光燃烧的程度,分明却才只过了剩下时间的三分之一。

    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若她此刻失败,之前的坚持与所受的苦便通通白费了周章。

    撑住…一定要…撑住……!

    全身思绪灌注其上,时间的流逝反倒比她方才胡思乱想还要来的更慢些。

    “零…零随…”

    哭丧着脸开口,便听男人顺势抬起眸来,胯下的粗硬依旧涨势惊人,一如等待喂食的猛兽,甚至朝着她还晃动着低下几滴前精来。

    “你能不能…陪我聊聊天?”

    屁股一寸一寸往下沉,甚至几乎只有半指的距离,两者的性器便要相触,雩岑咬着牙努力坚持,零随轻扫一眼间已然思绪翻滚,搞不好还真给某个丫头坚持下来,反赔了他一个月的性福。

    “荣幸之至,不知我妻想聊些什么?”

    嘴角轻勾,心绪沉淀,男人不显山露水地回答道,一脸在上界时常用的好好公子面孔,然雩岑已无暇顾及对方是何表情,想着聊聊天这时间便过了,脑内生锈的齿轮扭转,憋了半天,方才问出一个显然不过的问题:

    “方才你是如何知晓我在演戏的?…万一是真失忆呢!”

    零随:“……”

    男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然雩岑迟钝的感官此刻却突而变得敏锐起来,感觉似乎有人正在无声嘲讽她的演技。

    明明她在昆仑时演技好到曾骗过颦瑶一回呢!

    本以为又是直言不讳的嘲笑,然蓦然之后,零随却有些一反常态地顿了顿,答道:“真正的失忆之人并非你从话本上看来的那般简单,就算是脆弱的人族之间,这类摸不清病理的癔症也是少量,上界下界更是寥寥,故而至今没有何太多的样本可供研究。”

    “不过大概在十万年前,孤曾救过一个失忆的魔族。”

    “那人名叫…墓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