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怀心事

    西苑,盛开的木槿花迎风摇曳,引得几只彩蝶停驻在花蕊中吸食花蜜,主屋内突的传来杯盏破碎的声音,惊的彩蝶煽动羽翅翩然飞离。

    屋内,周敏对上小翠惊讶的神情微微一笑,神态自然温和,“有些愣神。你方才说的我都明白,只是现下没有确凿证据不宜走漏风声,若是冤枉了人,就不好了。”

    “怎么会是冤枉,奴婢亲眼见到,夜里世子爷从云水屋子出来过。院中红绯和其他几个扫洒丫鬟也都知此事,只是无人敢言。”听周敏这么说小翠生怕她不相信自己,立马把今天偷听到的以及那几个丫鬟不见的事一并告诉她。

    真是意外之喜,周敏完全没想到谢尧会对这个丫鬟如此重视,竟然直接动手处理了那几个嚼舌的,既然这样,她就更不能让这件事轻易捅露出来了,毕竟重要的消息要花在刀刃上不是?

    她笑了笑,安抚有些急躁的小翠“我自是相信你的,只是捉贼捉赃,你往后多细察些,若是表哥沉迷女色,自是不能坐视不管的,到那时,我也不会拦着你告诉姨母,更何况表哥现下对这云水分外宠爱,你若此时去说,表哥岂能轻饶你。”

    小翠恍然,感激道“还是姑娘想的周到。”

    周敏笑着点点她“你这心直口快的性子啊,倒是同紫衣像的很呢。难怪紫衣与你投缘。”说着,卸下腕上戴着的玉镯,让紫衣递给她。

    看着小翠惊喜的神情,周敏柔声对她说“收下吧,紫衣这性子也难为你能和她相处的来,以后有什么事,你们商量着来也好。”

    “谢姑娘赏赐。”小翠欢喜地收下玉镯,又道“姑娘说笑了,紫衣姐姐人这么好,能遇到紫衣姐姐和姑娘如此相待,也是奴婢的福气。”

    紫衣在一旁觑着周敏的神色,对着小翠道“哎·····行了,让小姐歇会,我们出去说吧。”

    说罢,拉着小翠就要走,小翠忙回身对着周敏一礼,跟着紫衣走了。

    不消片刻,紫衣便回来了,见周敏正吃着先前买来的桂花酥,知道她心结已开,走上前将空置的茶盏填满,道“小姐何不让那小翠把这事捅出去,夫人必不会轻饶那个媚主的下流胚子。”

    周敏摇摇头,抿了口茶水“还不到时候。”

    她要让谢尧后悔跟她作对!

    “这件事务必要小心,切不可有差错。”

    “是,主子。”

    见屏风后的人有醒来的征兆,谢尧挥退暗卫,绕过屏风看着床榻上睡熟的少女。

    云水是在阵阵酸胀的挤压下醒来的,入眼便是自己未着寸缕的胸乳,往下是男子的大掌在光洁隆起的腹部摩挲,少女“啊”一声惊呼,红着脸、扯过一旁的被褥遮住自己赤裸的身子。

    结果由于动作幅度太大导致压到饱胀的小腹,酸胀感袭来,少女“唔”的一声,连忙夹紧双腿,感受到腿间异物,她一脸懵的看着谢尧,“爷你做了什么?”

    男子眸光闪动,摸摸少女的面颊,“自然是堵住爷的浓精,这样凝儿的小宫胞就能怀上爷的孩子了。”

    少女闻言一愣,明眸暗了几分,难得沉默。

    见状,大手掰过少女下颌,俊脸凑近至跟前,“啵”亲了口娇软红唇,语气恶劣,“小骚货不想着给爷生孩子,难道想给别的野男人生?”

    “爷在胡说什么!”听他胡言乱语,少女气的伸手推他,“起开,奴婢要沐浴。”

    看着身下人兔似的眼眸气鼓鼓地瞪他,男子伏在少女身上肩臂颤动,喉间溢出爽朗笑声,笑不可遏。

    少女气的在他臂肉上拧了一把,“你笑什么!”

    “呵呵我笑啊”大手将人往怀里搂了搂,口气亲昵,“我笑,夫人好大的气性呐。”

    夫人

    时间仿佛静止,云水眼前浮现出爹爹跟娘亲撒娇的样子,爹娘感情甚好,每当娘亲生气关起门不理他时,爹爹都会在门外“夫人夫人”的唤,娘亲脸薄,怕左邻右舍听了笑话就开了门,爹的计谋得逞,再出来,两人便和好如初。

    只是他们也会如爹娘一般吗

    少女抬起头,入眼是男子棱角分明的下颌,往上是似繁星点缀的黑眸,黑眸凝视着她,倒映出她的影子,似看穿她之所思,薄唇动了动,发出声音,他说“凝儿,相信我。”

    云水呆呆的看着他,心下有些混乱,她闭了闭眼,甩开脑中纷繁杂念,额头抵着男子坚硬的胸膛,低喃“想沐浴”

    身子被腾空抱起,谢尧行至沐房,少女乖巧的窝在他怀里,心安理得接受男子的服侍,除了取出玉塞时轻哼几声后便再无声音。

    谢尧满头大汗的将人清理好后,低头一看,小姑娘竟然睡着了,被水汽熏蒸的小脸通红,檀口微张,一股娇憨之态。

    扯过一旁干净的沐巾将人身上水渍擦干,抱着她一同窝进床榻。

    谢尧将人锁进怀里,看着少女的睡颜,脑海中走马观花般浮现很多与她有关的画面,从两人相遇到她骗他相助,再到自己在公府认出她,观察她,却发现她在躲着自己,她可以和绿蕊嬉笑,却在见到他时垂下头匆匆走过,全无初见时的狡黠,就像公府许多寻常侍婢一般并无二样。

    他觉得无趣,不再关注,却在府中闲散漫步时发现她坐在墙头怂恿同行婢女翻墙出府,难道她不知公府有暗卫埋伏在府中?若不是他阻拦,她早已身首异处,那时的她笑容肆意明媚,可将冬雪融化,她是如此鲜活动人;

    于是,他又开始关注她,发现她喜爱医理,一个小丫鬟识得字就很不错了,竟然还看懂医书,他开始好奇她的身世,暗卫来报,原来她的父亲也是名医者,她极爱读书,每每深夜都能透过窗户看到她捧着医书研习;

    后来,他听到她对绿蕊说,等她攒够钱,想赎身出府找个药铺当学徒,以后同他父亲一样开医馆,再嫁个和她父亲一样会疼人的温润公子,那时她说的眉飞色舞,仿佛好景就在眼前,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终将落空,温润公子没有,要嫁人也只能嫁他;他想参与她的生活,于是花了点小心思让母亲主动将人送过来,又要了她的卖身契。

    从此,只要他不放手,她就永远走不出公府大门。

    黑眸暗涌,墨色自眸底丝丝缕缕散开,他亲了亲少女红艳唇珠,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