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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9 章 皇贵妃

    赵倾城隐忍的情/欲因着这句挑逗的话瞬间山呼海啸一般崩塌,盛澈被囫囵的翻了个儿,连唯一那件里衣也被撕碎了,胸膛的灼热和起伏在毫无间隙的贴着肌肤传递而来,连原本还算克制的亲吻也变得放肆无度,她还想说些什么,可哪有开口的机会。

    山水之情溪涧绕河穿,楼宇之感高处不胜寒,那男女之欢哪?

    骗人的!全是骗人的!和书上说的写的全然不同,哪有春宵苦短,什么芙蓉帐暖,本来是我为刀俎他为鱼肉的事,为何现在换了调性?

    盛澈额角的薄汗被悉数吻尽,他粗重的喘息却余留在耳畔,本是鱼水之欢赴巫山的美事却让她觉得比和顶尖高手大战三百回合还要疲累,难道是近些日子疏于练功,体力不行了?

    整个人汗涔涔的被赵倾城抱在怀里无法动弹,她只好仰起脖颈喘上一口气,可不知为何嗓子却哑的变了情调,让喘息都染上了色彩。

    被惊动了的人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却又是一发不可收拾,原来那一声惊动的不单单是他……

    “……今儿先放过我,来日方长。”盛澈手掌撑在他呼吸急促的胸膛上,难得小声哀求:“我……我腰不行了。”

    他却吻着她殷红肿胀的唇角低低的笑出了声音:“哪里疼,我过会儿给你揉揉。”

    话音未落,盛澈整个人被一方大掌从背后托着腾空而起,倒向了他怀里,那一刻,她能看见那个人唇角的坏笑,眉头滴向眼睫的汗珠,还有他眸子里的情深似海。

    她一时间像是被下了蛊,忍不住吻了吻眼前人的鼻尖:鱼水同欢赴巫山后面那一句是什么来着……

    对了,长睫卷,媚骨软,再贪欢。

    那红烛果然没有燃至一夜,可盛澈却被翻来覆去的折腾到了天光破晓,最后累的连指尖都懒得动弹,听闻赵倾城唤外面守着的奴才烧水沐浴之时,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最后还是他亲自抱着去的浴房。

    赵倾城几时走的她是记不得了,反正没赶上去早朝就是了,盛澈一觉睡到了黄昏,直至窗几旁的花架被拉出长长的倒影,她才堪堪睁开了眼皮。

    起身的那一刻,感觉全身像是散了架,她扶着寝榻稳了一会儿心神,才唤人进来伺候。

    正尘和元星一听召唤,立刻带着十几个奴才快步走了进来。

    “娘娘,往日最迟也是午膳前便醒了,今儿怎么这么贪睡哪?”元星低头帮盛澈拧着热帕子,刚递过去,瞧着她的脖颈,眼睛都不自觉的瞪大了。

    正尘跟着看过去,惊呼道:“娘娘,这是谁打的?”

    满屋子奴才皆是跪在地上不吭声,偏昨个一早去西偏殿睡觉去了的正尘不依不饶的:“究竟是谁打的,这儿怎么还有……”

    盛澈手掌往下压了压,示意正尘噤声。

    元星则是满脸通红的伺候盛澈穿着衣裳:“娘娘,咱们还是快些收拾吧,大公公已经跪在殿外两个时辰了。”

    “春满?他来咱们宫里有何事?”盛澈脚上蹬着满凤的绣鞋,却发现比平日里穿的还要厚重些。

    元星却道:“娘娘还是自己出去一趟,便知晓了。”

    盛澈一脸茫然,被十几个人伺候着半个时辰不到便穿戴完毕,扶着正尘的手往外走。

    “九爷,你今日腿脚怎么不利索哪?”正尘小声的问道。

    盛澈闷闷的嘶了一口气,手在身后撑着:“我不但腿疼,腰更疼。”

    正尘转转眼珠子,瞧着走到殿外还要些功夫,便问道:“是不是昨夜又和陛下打架了,想着九爷脖子上的伤从千仙阁回来的时候还没有哪。”

    盛澈这才不自觉的摸了摸领口也盖不住的吻痕,想着赵倾城这家伙也太过肆无忌惮了些,模棱两可道:“那个……是切磋了一下。”

    正尘这下来精神了:“那九爷这次赢了没?”

    这可问到点子上了,盛澈无比哀怨的叹了口气:“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正尘挠挠眉骨,鼓励道:“九爷别灰心,下次练好了再来过。”

    盛澈看了一脸天真的正尘一眼,不知这话要不要回答。

    主仆二人就这么慢吞吞的走窸窸窣窣的聊,转眼到了殿外,此刻春满正带着几十个端着赏赐的奴才跪在院子里,这场景莫名有些熟悉

    这边盛澈刚一露头,便听到了又一阵山呼海啸的礼拜:“奴才们恭喜皇贵妃娘娘,贺喜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盛澈看着这么大的阵仗一时没反应归来,小声问近旁的奴婢:“黄贵妃?我不是盛贵妃吗?这是赐字了?”

    哪知春满耳朵比谁都伶俐,立刻跪着往前蹿了两步,举着圣旨,也不站起来读了:“娘娘,不是赐号,是晋升,您现在是皇贵妃制了,四妃之上的皇贵妃。”

    盛澈这才明白过来,四妃之上皇后之下,位同副后,那这意思是她升官了。

    “哦,我知道了。”盛澈接过圣旨转身要走,春满却起身跟在后面唠叨:“陛下知道娘娘辛苦,所以受封礼安排在了三日之后,另外交泰殿又赐了二十名奴才,还有院外的珠宝珍玩,陛下还说一会儿拜见完太后,便来陪娘娘……”

    “他今晚还过来?”盛澈猛的止住了脚步,觉得腰更酸了:“春满,你去与陛下说,我偶感风寒,今日不宜见驾。”

    景央宫中

    “陛下这是胡闹,中宫未立,怎可先立皇贵妃?”太后一掌拍在了身旁的桌案上,连带着放在上面的茶水都晃了几晃。

    赵倾城垂着眸子,刮了刮茶盏里的浮沫,抿了一口:“那儿臣过些日子再寻个由头把澈儿立为皇后便是。”

    “胡闹,简直是胡闹,她一届内阁学士的庶女,一没显赫家世,二没祖上军功,能晋升为贵妃已然是天大的恩赐,怎可立为一国之后。”

    “可她有朕的宠爱。”

    赵倾城把茶盏不轻不重的搁在手边,样子气定神闲。

    “况且君无戏言,朕的旨意已经传御后宫,难道母后要让儿臣失言失信吗?”

    赵倾城自小便知自己与其他皇子不同,他们要学的他要学,他们不学的他也要学,比别人辛苦,却也注定比别人更为放肆,储君的气度和决断是与生俱来的,别人学不来,更左右不过。

    太后隐忍片刻,终是妥协:“陛下宠爱贵妃,也是情理之事,只要她能尽快诞下皇嗣,无论男女,这皇贵妃之位坐便坐了。但中宫之主,只能是权臣之女。”

    赵倾城眸子暗了暗:“母后的意思是?”

    “当下,若是想制衡建承王,陛下只能立芸惜为后,只有崔明逸的势力为陛下所用,才可保皇位万无一失。”

    “若朕不肯哪?是要杀了澈儿还是用盛斯道的命来威胁她?”赵倾城一语道破太后接下来的手段。

    这些年太后背着他做了多少事,他比谁都清楚,只是皇位之争,流血伤人在所难免,可有些人却并不该死。

    太后指尖蜷了蜷,像是被说中了:“若是陛下失了心智,执意如此,那哀家也不得不走这一步。”

    “不得不走这一步?”赵倾城冷笑一声:“朕的太傅只因误听了你我二人的谈话便被毒死;二皇兄分明没有夺位之心,一心辅佐与朕,可就是母后和外祖父的多疑,才把我军的消息透露给了三皇兄,朕也因此深陷困境,最后是二皇兄舍命救的朕;还有十峰九座,到底是谁下令剿的……”

    太后手边的茶盏应声砸在地上:“陛下……城儿,母后这都是为了你。”

    “为了朕,”赵倾城收敛了身上的情绪,看似温软了些:“若是为了朕,那还望母后不要插手前朝和后宫之事,朕要立谁为后那是朕的安排,母后安心颐养天年即可。”

    太后缓了缓心神,却也晓得自己那些手段已被赵倾城所知:“哀家觉得自己并未做错什么,哀家全是为了陛下的皇位着想,也希望陛下记得你母后为何而故,莫要步了她的后尘才好。”

    太后口中的母后,是赵倾城的生母,孝贤皇后。

    赵倾城闭了闭眸子:“儿臣自知母后的养育庇护之恩,也并不会步孝贤皇后之路,但儿臣的皇后,还是儿臣自己决定为好。”

    赵倾城自懂事起,便称太后为母后,先皇后为孝贤皇后,自是亲疏远近分明,只是怕为顾家荣显一生所累的太后伤心,可有些事,却是不能让步的。

    “母后所虑之事,不过怕朕是失了崔丞相的助力,建承王再起异心,可若是朕全然依仗崔丞相制衡,却也并非万无一失,可斩草要除根,所以……”

    赵倾城的话戛然而止,有些事并不用言尽便可让人知晓其中意思。

    太后默了默,半晌才道:“……但毕竟他是先皇的亲弟弟,功勋卓著,还是要留下性命才可彰显陛下的仁慈之心。”

    他眉宇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母后何时开始心慈手软了?”

    太后捻着指尖不言语,赵倾城却道:“现在大局未定,边境动荡不安,朕一时半会儿不会立后,还会放出些消息用来安抚崔丞相,还请母后宽心。”

    赵倾城说完,起身告退,临到殿门口才回头对着正位上的太后道:“还有,母后日后不必再命人往交泰殿送补药了,毕竟有些汤药还是留在父王的后宫比较稳妥。”

    太后微惊,这才忍不住站起了身,看着赵倾城拂袖离去。

    赵倾城自知太后不是多事之人,从不曾主动往他的妃子宫里赐些补药,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交泰殿送,所以他便在风兮寒提出川乌头和贝母相克那日便埋下了疑心,命人去查,得知琉依姑姑曾去御医属调看过风兮寒的方子,不日便开始送去补药。

    太后其实早已看出赵倾城要升贵妃的位子,便假意答应若是盛澈怀了龙嗣,便让她坐稳皇贵妃之位,可这汤药喝久了,哪还会有龙嗣,若是等崔芸惜先行怀上龙嗣,那再扶持她入主东宫便顺理成章了。

    毕竟,皇帝的头生嫡子,怎么也不能出自一个身份低微的庶女肚子里。

    可惜太后故技重施,一早被赵倾城识破,其实早在太后刚入宫成先皇妃子之时,后宫从此便不再有皇嗣降生,先前赵倾城还不知晓为何,等登基为帝,却还是从先皇贴身的老奴才那里得知一二。

    只不过,这些伎俩,不可能再用在他的澈儿身上了。

    “陛下和太后谈的如何?”

    凌与枫看赵倾城春风满面大步流星的样子,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赵倾城整着衮服的袖口,手背上是几道明晃晃的抓痕:“不出所料,还是阻了阻,但无济于事。不过朕却有些纳闷,母后自始至终都觉得朕与建承王制衡便可,却从未想过斩草除根以绝后患,难道朕还要和他牵制一辈子。”

    “许是太后久居深宫,变得心软了些。”凌与枫道。

    赵倾城叹了口气:“互相牵制岂是长久之计,而且朕等得了,怕是澈儿也等不了。”

    凌与枫这才想起刚才春满来报的事。

    “对了,交泰殿来传,皇贵妃身体抱恙,今日不便侍寝。”

    “澈儿病了?”赵倾城脚步又急了些,不消片刻忽然顿住了脚步:“谁来禀报的?”

    凌与枫道:“春满,他说是传圣旨的时候娘娘亲自和他说的。”

    言毕,凌与枫越想越不对劲,若是盛澈真病了,不让她宫里的人提早来报,却偏偏等到春满传旨的时候才支唤一声,那也太迟了。

    “小骗子!”赵倾城指尖拂过手背上的抓痕,命令身旁的奴才:“去礼造局搬一箱红烛送到交泰殿。”

    末了,补充道:“要龙风烛。”

    凌与枫摸不出门道:“那陛下,咱们现在去哪?”

    赵倾城挑挑眉梢:“入夜了,朕要去看看皇贵妃病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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