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王德发正在锦衣卫接受酷刑。

    王德发始终相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只要自己什么都招了锦衣卫的就不会为难他。

    至少死也死的体面一点，不用经受刑罚之苦。

    可锦衣卫的人，却不这么想。

    李牧可是拱卫司的衣食父母。

    是锦衣卫参与了李家村的生意，他们的俸禄才翻了好几倍。

    也是因为李家村，他们的抚恤金也翻了好几倍，而且全都是足额到账。

    只要拿着拱卫司的钱引以及抚恤文书，去李氏玉器行，

    就能拿到应得的银子，保证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银子给到位了，锦衣卫们也就无所顾忌了，拼了命的做事，不叫苦也不叫难了。

    可王德发摆明了诬陷衣食父母，这就是王德发的不对了。

    甚至是，就算是李牧真的抄袭剽窃了，锦衣卫也能让王德发改口。

    事情，已经有了好的结果，锦衣卫诏狱里的刑狱官却没打算放过王德发。

    刑狱官姓宋，祖上是提点刑狱出身，精通各种刑罚和验尸手法。

    给王德发用刑这点小事儿，自然不用指挥使牟斌开口。

    光是锦衣卫镇抚使吴用，就把事情办得明明白白的。

    在吴用的暗示下，每天都让人准备消炎镇痛膏，以及各种药石、药膏，“精心”的给王德发疗伤。

    甚至是，有时候还给王德发灌几碗麻沸散，生怕王德发被酷刑折磨死了。

    王德发在经历了三天的酷刑之后，终于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做人了。

    为了避免王德发咬舌自尽，还很贴心的给王德发戴上了口枷！

    三天的时间，王德发被打的不成人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可气的是，锦衣卫只负责动刑，一句该问的话都不问。

    王德发就算是想招供，也无从说起，锦衣卫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到了第四天，终于有人去掉了他的口枷，开始对他问话了。

    王德发哭了，感动的哭了：我招，什么都招！

    此时此刻，文徵明也很颓废。

    想我文徵明，三岁能文，四岁能画。

    六岁聪俊，可以一心四用。

    左手画圆、右手画方，一边口诵经史，还能一边目数群羊。

    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和名儒们吟诗作对，被誉为江南神童。

    十二岁的时候，更是文坛无敌。

    诗、文、书、画无一不精，人称吴派四绝。

    现在，在画史的成就上，更是被称作江南四大家之一。

    从小到现在，文徵明头上有太多太多耀眼的头衔。

    可偏偏，经历了李牧的事情之后，全都荡然无存了。

    举人的名头丢了，一辈子不能参加科考了不说，名声也全都毁于一旦。

    文徵明想不通，他赶考不是目的，目的是来娶李东阳的孙女的，明明娶亲之后就可以平步青云了，可为何搞成了现在的狼狈模样？

    文徵明蜷缩在墙角，胡茬子一大把，眼睛通红头发蓬乱，像是比试之后，就没睡过觉一样。

    坊间，最热闹的莫过于茶馆、酒楼、小酒肆和青楼。

    市井之地，话匣子一打开，就是热门话题，换成现在也是热搜榜第一。

    京城，人气最火爆最出名的是一间茶社。

    你没看错，茶馆的名字就叫做“一间茶社”。

    这里面来往的人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物都有。

    因为价格便宜，人人都消费的起，还能说书先生免费讲各种故事，天天都爆满。

    一间茶社内，说书匠带着小徒弟，也开始诉说最流行的故事，最热门的话题。

    “话说，那王德发祖上出现过王羲之等牛人，光咱大明朝就出现过名儒十二位……”

    “这么厉害？”小徒弟开始跟着捧哏，“那可要好好听听了。”

    师徒二人，开始诉说王德发的劣迹，然后一步步的诱导，就转嫁到了文徵明的身上。

    先是诉说文徵明的大才大德，以及各种名声，突然话锋一转，就开始诉说文徵明恩将仇报的劣迹斑斑。

    所有人的听客们，都认真的听着，生怕不小心打断了说书匠的故事。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文徵明能和王德发玩到一起，足以说明他的人品不咋滴。”

    “自古以来，邪不压正，才华这东西是与生俱来的，诋毁也诋毁不了……”

    说书匠和小徒弟，唾沫星子横飞，把故事加以润色，就变成了一个邪不压正的故事。

    “李伯爷也是个真汉子，不愧是读书人的楷模，胸襟这方面真是没的说。”

    “哪怕文徵明诬陷他抄袭剽窃，他也没仗着自己的爵位欺人，而是选择了放过。”

    随即，说书匠对着李牧就是一阵歌功颂德，台下的听客们也是纷纷拍手叫好。

    一时间，一把一把的铜钱撒在舞台上，气氛也到了一个高朝。

    说书匠也是见好就收，在小徒弟捡起所有铜钱之后，对着听客们拱手告辞。

    带着小徒弟去赶下一场。

    故事，就是王朝为文徵明量身定做的，并找了京城说书匠的头目，使了银子。

    所有的说书匠全都是雨露均沾，只要在顺天境内说这个故事就行。

    至于那些云游诗人给的要多一些，全国普及这个故事，还需要那些云游诗人出手才行。

    每个说书匠都有自己独特的一面，就好像同一个故事，不同的作者写出来味道也不一样。

    有钱不赚王八蛋，更何况还是真实事件热门话题呢？

    全城的说书匠们，都接下了这个活。

    说书匠们的二次创作过程，都会根据实际情况，专门挑听客们喜欢的说。

    总之，就是李牧是正义的化身、文曲星下凡，能战胜一切邪恶。

    再加上本身李牧的名声在民间就很好，尤其是顺天洪涝李牧主动提出从京西泄洪，没人觉得李牧是坏人，自然而然的就把李牧带入进了好人的角色，文徵明和王德发，就变成了邪恶的大反派。

    经过了这群说书匠的宣传，故事也逐渐变味儿了：

    李牧就是文曲星下凡，文徵明就是个欺世盗名之辈，他所谓的四绝名头、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名头，都是花钱买来的……

    说什么的都有，这让文徵明瞬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打小我就疯的大明：家兄朱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