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持

    澹台清瞳孔剧缩,立马放下手中的酒杯跑过去。

    “寄凡!”

    已经有人将宴会大厅里发生的情况反映,很快便见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进入到大厅里,见到对方手中有枪,发现澹台清仍要不管不顾的想要冲上去时,几人连忙将他拦住。

    “先生,请您不要冲动,我们已经通知警方了……”

    澹台清闻言立马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勉强稳住心神。

    一身黑衣装束的男人垂眸望了眼站在楼下与保镖交涉的澹台清,凑近附在她耳边阴恻低语:“他是你男朋友吧?”

    江寄凡半垂的眼眸透露着无尽的厌恶,听言冷笑一声:“关你屁事。”

    然而话音刚落,却倏地被他往肩上推了一把,她脚下不稳,被曳地的裙摆绊得往前踉跄一步,勉强抓住旁边的楼梯扶手,模样狼狈。

    身后的路学真抑制住心中的不忍,暗暗咬了咬牙。

    天知道他刚刚说出那三个字时心中有多嫉妒。

    江寄凡满脸恼怒,欲要回头,却立马又被他用手枪抵住后脑勺。

    “不准回头!”

    她就这么被他一路逼着往楼下走。

    等他们到达一楼的时候,特警们已经来了。

    澹台清望着被劫持在一旁的江寄凡,心急如焚,主动上前与他们交涉。

    “不管用什么方法,请你们务必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必要时……”

    特警中队长听清他的低语,点了点头,“澹先生,请您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在征得他们的同意之下,澹台清试探性的上前几步,试图与那人交谈。

    “可以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吗?”他盯着江寄凡,一边用眼神安抚她,一边慢慢一步一步的靠近。

    “你需要的是什么?是钱吗?”

    澹台清不知道他和江寄凡之间有什么过节,亦或是他只是单纯为了钱财。

    “钱?”路学真嗤笑一声,满脸不屑,“我才不稀罕!”

    他本来就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男人,此时见他仍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企图靠近,与她进行眼神之间的交流,更是怒火中烧。

    只见下一秒他蓦地把黑黝黝的枪口对向澹台清。

    “闭嘴!”

    澹台清立马噤声,而后有两名特警上前护在他面前。

    江寄凡也吓了一跳,想要张口说话,却又怕他更疯,一时全身僵硬。

    路学真一手举着枪,一手用力抓住她的头发,神色癫狂,逼问道:“你凭什么!”

    在场众人听言,只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澹台清亦是。

    头皮被拉扯的痛苦让江寄凡痛得面容扭曲。

    澹台清看着她痛苦难耐的模样,站在原地心如刀割却又无计可施,只能一边让对方不要伤害她,一边向特警中队长投去急切的目光,然而却只得到他“稍安勿躁”的眼神回复。

    “你不是知道我最喜欢你了吗?”路学真将她的脸转过来,双目如沁血一般的森红,神态扭曲的盯着眼前这张自己深爱多年的面容。

    一想到那个男人拥有过她,他心里便止不住的嫉妒发疯。

    他不甘心,明明他才是最爱她的!

    凭什么?凭什么!

    “呸!”江寄凡忍住头皮上传来的疼痛,张嘴朝他吐了一脸唾沫,神色不屈,嗤笑道:“就你也配?  ”

    路学真果然被她激怒,手上用了猛劲将她狠狠推倒。

    江寄凡猛地扑倒在餐桌上,脚踝与腰间传来钻心的疼痛。

    “寄凡!”澹台清再无法隔岸观火,往前疾走几步,想要上前扶起她,却又被两名特警眼疾手快的架住。

    “澹先生,请您不要冲动,一切按照我们的指挥来行事!”

    他如此贸然上前,只会为他们解救人质更增添一层困难。

    江寄凡勉强撑着餐桌站起来,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后,转身赤脚一瘸一拐的向路学真走近。

    她如今哪还有初来时的光鲜亮丽,整齐盘好的头发凌乱不堪,配上她刚毅不屈的面容和隐隐闪耀着火焰的双眸,倒有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江寄凡立在他面前,眼神挑衅,望着他勾唇蔑笑一声,幽幽道:“路学真,这么多年,你也就这点长进了。”

    “你说什么!”听到她贬低自己,他当即变得激动起来,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凸显,面目凶煞。

    她一步步靠近,与他仅有几步之遥,语调无情冷冽:“我说,你就是这个社会的败类,是一个有病而不自知的精神病!”

    路学真眸里的光倏地变得狠戾起来,嘴唇泛白,狠狠冷笑一声,随机抬起手枪指向她。

    澹台清那一刻心都差点跳了出来,生怕他一个走火,手枪里的子弹便飞入江寄凡的身体里。

    特警们见状,立马疾速上前将两人围成一个圈,齐刷刷抬起手中的步枪对向路学真。

    “请你立即放下手中的枪!否则我们将会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此时谈判专家也已赶到现场,他扒开人群走到离他们一米之外的位置上停下,声音里还夹杂着剧烈的粗喘,望着路学真苦口婆心道:“这位同志,你还年轻,不要轻易走上犯罪的道路,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谈……”

    看见黑黝黝的枪口正对着自己,江寄凡也只停顿了一下,而后又继续往前走,仿若未视。

    在离他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时,她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枪抵到额头中央,扬声笑道:“往这儿打,“蹦!”的一声,我就立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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