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陈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早上九点。

    大腿还有些酸痛。

    其实昨夜的性事并不激烈,陈榆也是克制守己的人。但第一次,总该有什么东西是失控的。

    她起身的时候发觉自己浑身清爽,应该是洗过,穿的是之前的睡衣,看样子是陈榆给她穿的。

    她脚踩在地上,陶瓷地板冰凉的触感一下子让她完全清醒过来。

    而走到客厅处,餐桌上放了保鲜膜包好的叁明治,还有一杯豆浆。

    陈桉无视了豆浆上要热一热的提示,她一口喝完,等着微波炉里的叁明治。

    好像什么都没改变,就是往常普普通通的一天而已。

    陈桉看着阳台上晾晒的被子,一口一口吃完了叁明治。

    但是不痛快。

    莫名其妙的不痛快。

    这种不痛快被她发泄到了画上。

    那是有着双翼的天使,陈桉不厌其烦地描绘他的美好:金色短发,一双清冷的蓝色眼眸,黄金比例的身材以及右眼尾的痣。

    而后,他的左脸出现血痕,白皙的身体上也留下了无数痕迹,像是鞭痕,又似亲吻的痕迹,青青紫紫。

    那是情爱之后的表现。

    而画面的右下角,是虔诚跪着的女信徒,她仰视着他,嘴角露出微笑。

    她把他拉下了神坛。

    陈桉把这副画上传到了云盘,她不打算po出这一幅画。在这一幅画里,她的心思表现得太过明显。

    违反道德又怎样,违背信仰又怎样,她快乐就行了。

    及时行乐,就是陈桉信奉的人生教条。

    所以,她是背德之人,根本不在乎禁忌不禁忌,看见神祇也只是想拉他共同沉沦地狱。

    更何况,潘多拉魔盒是陈榆打开的,她不需要负责。

    但这情感与世不容,她该压制。

    iPad上软件提示给文件命名,陈桉打上了“潘多拉魔盒”五个字。

    不能打开的已开之物。

    陈榆下班比往日更迟了一些,他带回来一只猫,还有配套的养猫设施,猫抓板这类。

    猫咪是一只黄白加菲猫,并且很识趣,似乎早就知道陈桉才是它的主人,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看着陈桉看,喉咙里发出甜腻的声音。

    陈桉看见猫,板着的脸瞬间就变柔和了。

    她从笼子里抱出猫咪,问道:“取了什么名字啊?”

    “等你取。”陈榆说。他的本意是想让陈桉取名,这只猫本来就是完全属于陈桉的。

    “那看它圆头圆脑,像是个榆木脑袋,就叫它木鱼好了。”陈桉加重了榆木的读音,难免露出促狭的意味。

    陈榆在调整陈桉抱猫的姿势,听到这,摸猫的手顿住了。

    木鱼,榆木,陈榆。

    木鱼好像知道是在叫它,蹭了蹭陈桉的手。

    陈桉惊讶道:“这猫好亲人啊。”

    的确是的,木鱼是宠物店里最亲人的猫咪,加菲猫本就是温顺粘人的代言词,而木鱼尤甚。

    但凡事有利有弊,加菲猫的养护相较于其他猫来得麻烦。但这也没必要跟陈桉说,铲屎喂食这些事情总麻烦不到她身上的。

    陈榆说:“你喜欢就好。”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陈桉抱着猫,仰起头问他。

    解释什么?猫还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陈榆清咳了一声:“昨晚我喝酒了。”

    意思是不作数?不记得?

    陈桉冷笑了一下,歪着脑袋看他:“所以呢?”

    跟陈榆相处这么久,她也知道陈榆并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昨天晚上的确是个意外,对于陈桉来说。但对陈榆来说不是的,那个避孕套能够证明,陈榆昨晚的表现也能证明。

    “如果,这样真的能满足你的愿望…”

    陈桉复述了一遍陈榆在昨晚讲过的话:“我的哥哥啊,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要满足我什么愿望?”

    突兀地,陈榆问她:“那昨晚肏你肏得爽吗?”

    他的语调依旧是清冷和缓的,面部表情甚至都没有任何变化,像是往常的日子讲一句普通的话。

    性爱是最容易放开自己的时候,可就是在昨晚的那场性事里,陈榆也没有说出什么粗口脏话来。他的性张力表现在肢体上。

    而现在,就是这样一张看似冷冷淡淡的脸说出了陈桉本以为他一辈子说不出的话。

    就是这么一句冷冷淡淡的话,却让陈桉觉得下面有点湿了。

    爽吗?爽的。

    陈榆的身材不错,持久力不错,那物也远超普通国男水准,最重要的是服务意识不错。陈桉在昨晚享受到了比自慰更爽的感觉。

    尤其是,他们还是兄妹。背德感刺激着神经,让她更容易感受到了高潮。

    哥哥,在肏她。

    肏得很深,深到有些时候她恍惚觉得两个人融为了一体,可又被陈榆撞得清醒过来,发出咿呀咿呀的呻吟。

    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又莫名其妙升了起来,她用下身绞他,绞得他发出斯哈声。然后惩罚性地狠狠一撞,媚肉被反复顶着,磨着,她的甬道吐出花蜜,又起了润滑作用,他的分身似乎能进得更深。

    她最初是揽着陈榆的肩膀,可被肏着肏着,又失了力气,发出了一点呜咽声。

    她咬着下唇极力克制,但陈榆相对地失了控。陈榆在亲她,舔她的嘴角,舔得她有些发痒,张了嘴巴。舌尖被吸着,搅着,失控,嘴角渗出了口水。她迎合着,最后亲上他眼尾的痣。

    然后他们一起高潮,瘫倒在了床上。

    “爽的。”陈桉直视着陈榆的眼睛。

    她想起最开始相处的时候,她问陈榆的那句话:“什么情况下才会让一个女生想要用性爱来确定对方的爱?”

    现在她又想问陈榆了,只是换了一个主体:“所以,什么情况下才会让一个男生想要用性爱来确定对方的爱?”

    陈桉低下了头,摸了摸木鱼,猫咪蹭着她的手,咪咪乱叫。

    陈桉又不想问了。

    因为这个时候,她听到陈榆说:

    “桉桉,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所以,因为担心妹妹离开才会想跟妹妹做爱吗?

    嘁,真是奇奇怪怪的逻辑。

    “好啊,那再来肏一遍吧?”

    “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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