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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才听得出来江熠语气中带着的些微不悦,尽管那已经明显有所克制。

    江蘅某种微讶,目光随即转向了被叫名字的季祯身上。曙音还有些云里雾里,不懂江熠的情绪变化是为了什么,不过也跟着看向季祯。

    “干嘛。”季祯看江熠一眼,也搞不懂他忽然叫自己一声有什么用意。

    他方才站着只是考虑自己要不要做这个冤大头,毕竟人他又没碰过,全是望舒这恶鬼搞的事情,他还要为望舒付账。季祯有钱也不想这么花。

    不过被江熠叫了一声,季祯又觉得只能算了。他付了账也就直接走了,若是不付钱还说是有鬼冒充他过来消费的,到时候掰扯不清楚反而落个铁公鸡的名声来,他名声本来就不好,若是把这事儿闹大,到时候他再多张几张嘴也说不清楚。

    “谁要你这的头牌,”季祯对老鸨说,“一共多少钱你自己算来,我结给你就是了。”

    他对刘武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准备结账。

    老鸨乐得像朵花,哪里会不满意自算起账来。

    季祯想了想不忘在旁边环顾四下叮嘱道:“昨天夜里的事情可不许往外说一嘴的。”

    他虽然是这么嘱咐了,但也知道这烟花柳巷里哪里有密不透风的墙,心里烦着停不下来,却也只能付了钱走,唯多了几分想弄死望舒的想法。

    待季祯坐回马车上,抬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脸是变回来了,这才松下一口气。

    这一折腾总算是告一段落。

    马车没有马上驶离醉香楼,季祯正要问怎么还不动,车门打开又上来两个人,曙音和江熠他们也一块儿坐上马车,唯独没见江蘅。

    曙音江追他们带着些孩子气,一开始对季祯还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江熠又有早晚背叛自己的身份加持,季祯唯一有完全正面印象的人反而是江蘅。

    他看没人再上来,马车已经开动出去,不由问了句,“师兄去哪里了,怎么不和我们一道走?”

    曙音说:“师兄有事要去同其他修士商议,一会儿自己会回去。”

    季祯将怀里的面具和梦大顺一块儿掏出来,梦大顺在屋里憋了许久,此时终于能够放肆出声,立刻唧唧哇哇起来。

    “祯祯好样的,美貌要自己守护!”

    什么二了吧唧的话,季祯伸手给了梦魇一个脑瓜崩。

    倒是白玉鬼面具里的魂魄争先恐后地探看季祯,而后一个接一个抽气。他们的意识本来被望舒压在面具中,无法自如感知外界,所以并不晓得季祯原本长什么样子。此时见到季祯的原貌,又是惊叹又是惭愧,又是了然。

    惊叹的是季祯容貌之好,惭愧是他们前面还让季祯换上自己的容貌,了然则是明白了望舒这次为何突破常理竟然化作季祯本人离开面具。

    季祯长得实在太灵,皱眉瞪眼都是讨人喜欢的模样。

    季祯把他们摊在桌上,又对江熠伸手说:“把那坏东西给我。”

    他没有明说是谁,但江熠也知道季祯的意思,从自己衣袖里掏出被封印的望舒。

    望舒离开江熠的气息压制,立刻活泛起来。

    方才失去与外界沟通的时间里,望舒已经仔细想过。现在是他处于下风,与其硬碰硬碰个稀碎,倒不如先委曲求全。

    只不过从何种角度委曲求全,他还没有想好。但一被拿出来,看见桌上的梦魇和白玉鬼面具,望舒一愣,不由问道:“这魔怪怎么,”

    白玉鬼面具是什么他清楚,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可是那玉瓶之中装着的分明是一只魔怪。但那魔怪又并不带邪气,反而像是被饲养炼化过,透着灵意。

    梦大顺虽然也被困在玉瓶里无法自如来去,但是同望舒这东西比,它自然自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此时不等季祯说话,梦大顺自己脆生开口:“魔怪怎么了,你这个阶下囚有什么不服气的吗?你这恶鬼。”

    望舒还没搞清楚梦魇的身份定位,冷不丁被怼了这么一句,恼怒道:“我是阶下囚,你难道不是?我是恶鬼,你难道不是恶魔?”

    一个鬼一个魔,都是害人为生,本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看不起谁啊。

    当然梦大顺可不这么认为,玉瓶一跳,仿佛是双手叉腰般和望舒掰扯起来:“我怎么是阶下囚,祯祯给我起了名字,让我睡红木雕花的盒子,还给我灵药吃,还未曾强迫我认主,哪里有这样的阶下囚?我在这玉瓶里不过是方便我修炼罢了,我和祯祯好着呢!”

    反正不管是不是方便自己修炼,输人不输阵,梦大顺决定从此以后就这么认为了。

    “况且,”它话锋一转,很是得意,“你害的可都是无辜之人的性命,你知道我吃过的三个人都是什么人吗?那都是奸淫掳掠的大恶人,细细算来我这还算是替天行道呢,切,你怎么敢同我比,是不是呀,祯祯。”它说着又寻求季祯认同,语气颇为娇憨。

    季祯怎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落梦魇面子,忍住打脑瓜崩的手,改作抬手摸了摸梦魇的脑壳,行动支持。

    梦魇说的话也不假,它本身喜欢以心中欲求盛之人为食,大恶之人比善人欲求多许多。

    望舒闻言,心下动了动。梦魇可以委身季祯,他难道比梦魇差吗?倒不是真心委身季祯,而是听见了梦魇得到的待遇。他做恶多年,也知道到了一定地步,天道就会看不下去,最终以天雷诛杀他,到时候他是逃无可逃的。

    若是能利用季祯,得到些灵药也好,洗掉一部分自己身上的恶业,慢慢增加自己的修为,既可以推迟天雷到来的时间,还可以增加修为,伺机报复。

    他至今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季祯的几句话怎么可能随便打动他这样一个恶人几百年来的扭曲心理。

    望舒对季祯说:“我比梦魇有用,我也愿意为你做事,只要你给我和梦魇一样的待遇就好。”

    这是当面投诚还挖自己墙角,梦大顺气得吱哇乱叫,什么臭不要脸老王八,给狗啃的驴粪蛋子等粗话都冒出来了。

    望舒自觉比梦魇能力强用处大,他也的确比梦魇厉害多了。

    季祯抬手按住抖动的梦大顺,“安静。”

    梦大顺委委屈屈地不说话了。

    季祯拿起望舒放在手里,还没说话就听见梦大顺在旁泄露出一声抽噎。季祯不耐烦地看过去,梦大顺赶紧又忍住了,玉瓶一转背过身去。

    众人众鬼的视线全都落在季祯身上,不知他下面会说出什么话来。

    望舒自以为打动了季祯,只等他愉快同意,却没想到没等到季祯欢迎不说,反而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拍懵了。

    这还不止,接着就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殴打。

    季祯啪啪啪连抽望舒脑壳,每说半句就用力一巴掌,“傻帽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