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浑身湿透了,雨才停下,风吹得她很冷,但她还在屋顶上翻找着砖缝里的野草草药。

    漆黑的乌云拨去,云层浅薄了许多,透着淡淡的灰暗明色照下,姜姀才看清一些。

    山庙建得很大,庙顶是连着的,她一点一点摸索找着,才在角落里找到一点点艾草,还很小株,没有长好。

    可此刻能找到就已经很庆幸了,姜姀认真仔细地将它们采出来,紧紧抓在手里,又急忙地顺着原来爬上来的方向下去。

    等她用破了半边的水缸里的雨水把艾叶洗干净回去后,庙里的村民们几乎都已经休息了。

    如今已是半夜,一整天的乱事将人弄得疲惫不堪,又累又饿的,睡着还没这么难受,明日醒来再看看情况。

    “妈,我来看着他,您也休息吧。”姜姀仔细地一点点给他敷好药草,温声看向谢母。

    她脸上被他敷的那一层药草,在雨水的冲刷下没了,露出一道红痕,凝白的手也有好几道被划破的口子。

    谢母心疼地抱了抱她:“阿姀睡会吧,妈看着就行。”

    大家几乎都睡了,她们说话声都压得很小。

    姜姀摇了摇头,重新湿了布料再放到他额头上:“我要看着他。”

    他原本是靠在柱子上的,但那样的姿势不太好给他敷药,姜姀便让他趴枕在自己腿上,柴火不够用,他掰下来给她坐的木板让谭凯文拿石块砸开烧火了。

    “小姑,您睡吧,我也会看着表哥的!”谭凯文抱着他怀里睡着的女儿跟谢母低声道。

    他还要时不时给火堆添一下柴火。

    谢母哪里放得了心,坚持跟姜姀一起照看着。

    但后半夜她还是熬不住,靠着柱子睡了过去。

    姜姀挺直了腰,让歪过来的谢母靠着,她时不时低头给他额间的布换冷水。

    天快翻白时,他的烧才退了,他的嘴唇很干,如今也没有那么好的条件,她拿沉淀过的雨水给他沾了沾。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来清河村之前她让他去剪的,可他不乐意,每天还捯饬给自己弄一个发型,照镜子的时候跟安安一模一样,还要夸自己两句,自恋得不行。

    姜姀伸手给他顺了几下,想到那个画面,眼睛弯了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谭凯文也迷迷糊糊睡着了,谢母懵然换了个姿势,将歪靠在她这边的身体换了个方向,姜姀指尖轻轻碰了一下他额角的伤痕,弯身在他唇上印了一下。

    没有说话,只是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抱紧了一些。

    她保持着一个姿势,大腿已经麻得没有知觉了,但她没动过,怕不小心一起牵扯到他。

    天还没完全亮,姜姀昏昏沉沉睡了一小会儿,再次醒来是被村民们和小孩子的嘈杂声吵醒的。

    “醒了?”

    他沙哑的嗓音从头顶上传来

    姜姀坐起,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到他怀里去了。

    “你怎么样了?”回过神来后,她抬眸看着他,又要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我没事。”他抓住她的手,见到她手上那些明显的口子,眼神暗了暗。

    “你每次都是这么说。”姜姀闷了嗓音。

    “老子是爷们,这点小伤有什么的!”他面色如常,拨了拨她乱糟糟的头发,还沉声说她:“怎么像个疯婆子一样。”

    动作很轻。

    姜姀没跟他计较,把剩下的艾叶要给他敷:“你不要乱动,等一下又扯到了。”

    “你去哪摘的?”他听话没动,由着她倒腾。

    这些艾叶一看就不是他采的那些。

    “我在,门口摘的。”她轻声地回他话,就要拉开他的衣服。

    “你在门口摘屁!还别人送过来的呢!”他没好气地掐住她的手腕,心里说不出的复杂难受,又烫意连连:“你还真给老子爬屋顶上去了!也不怕摔死你!”

    “……我没有。”姜姀轻声否认。

    他握紧了她的手腕没有说话,缓缓又将她搂进怀里抱着。

    心跳滚烫地一下下撞动,他将她捂在怀里。

    又是这样的拥抱,姜姀又喘不过气来了,她不动,任由着他抱紧,等真的快呼吸不了了,她才轻轻推他胸膛。zWWx.org

    “姜姀。”

    他的声音又传进耳里,声线又暗哑了不少。

    “嗯。”她柔声应他。

    “老子下辈子还想跟你一起。”

    谢沉青抱着她,幽沉的眸光望向不远处的神像,从未信过神佛之说的他此刻像是在祈祷许愿。

    看的是佛,但诉求的对象是她,他在等她应他。

    “好。”

    姜姀看不见他的目光,微红着脸在他怀里轻轻点了一下头。

    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搂搂抱抱黏黏腻腻不好,她挣开他吸了一大口气,却发现庙里就剩他们俩了。

    方才还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人们都走了。

    “军队来人了。”看她疑惑的眸光,他沉声说了句,随后蹙眉起身,也一道牵她起来:“走了,我们回家。”

    闻言,姜姀眼睛亮了亮,起来扶住他:“你不要搂我,我扶你。”

    他将手重新搭回她肩膀上,恢复了以往不着调的语气:“你这么矮怎么扶老子?这样不就刚刚好么?”

    说着,他往她身上歪了一下。

    突然压下来的力道,姜姀差点没稳住,趔趄了两步急忙撑住他胸膛。

    他闷笑的嗓音传来,一只手臂还捞在她腰间,笑得越发肆意。

    “行了,自己走自己的,你别让老子的伤越来越严重!”

    姜姀郁闷地看他,明明就是他故意使坏!

    “瞪这么大眼睛做什么?你还想打老子?”他哼声:“越来越泼妇了姜姀,昨夜老子迷迷糊糊好像还见到你跟一群人打架?你很可以啊!今天不给你打,过两天再说。”

    “……”姜姀又不想理他了,抿着唇自己往庙下走。

    没走两步,她又走回他身旁,一声不吭地扶住他的手。

    “走了,别闹了。”

    他这样磨蹭,别人都走完了。

    谢母跟人上来的时候,见谢沉青还这么有“活力”,松了一口气,习惯性说他:“你个臭小子!什么时候都不安分!都这样了还要惹人嫌!”

    谢沉青挑眉,毫不介意,只是有些意外地看向她身旁穿着救生衣的许毅森。

    “哟,为人民服务来了?快来服务老子,快不行了!动都动不了!”他松开姜姀,不客气过去,让人家背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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