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阳谋

    一瞬间,慕小小只觉得寒入心头,她有些紧张的攥住了衣角,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

    微红的眼睛瞧着南诗影,露出一抹求助的神色,南诗影咳嗽了声,一把拉住了纪靳墨的胳膊,身子也顺势朝他身边靠了靠,面容俏丽的如同一朵盛放在月华中的木尧花:“爷,妾身想去四周走一走。”

    纪靳墨浑身的冷意瞬间融化了下来,那张似乎永远都紧绷着的脸上竟罕见的露出了一抹温柔的浅笑,就连声音都柔软的不像话:“去吧,别走远。”

    慕小小张了张嘴,震撼的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掉出来。

    “走啦!”

    南诗影递给慕小小一个还不赶紧跑的眼神,慕小小赶忙朝纪靳墨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就跑。

    ……

    二人顺着大路朝着外面走去。

    冬季的山林,没有什么可看的风景,只有一棵棵鳞次栉比挨在一起的枯树,慕小小低着头,脚尖踢着石子,静静的往前走,走了没一会儿,她突然抬头问道:“娘娘,您认识凤峦吗?”

    南诗影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以为她发现了什么,掩下心中忽而紧张的情绪,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凤峦的大名谁没听过。”

    慕小小摆了摆手:“不是不是,臣女的意思是,是……”慕小小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娘娘您与凤峦相熟吗?或者说有没有亲戚关系?您长得跟凤峦真的有些相似呢!”

    南诗影嘴角的笑又僵了僵,睁眼说瞎话道:“我虽久闻凤峦的大名,却一直无缘得见,哦对了,我听说当初禹州水患,是郡主与凤峦一同救治的?想来郡主与凤峦应该十分相熟吧,若有机会,不置可否引荐一二?”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只是有人将自己与凤峦的名字放置在一起,慕小小的心中就控制不住涌出欣喜的情绪来,她的脸颊泛起了丝丝红晕,有些羞赧的点了点头:“如果,如果我能见到他的话。”

    南诗影瞧见慕小小的模样,头皮都要炸开了,哪里还敢与她多待,没说几句,南诗影就匆匆的回到了营地。

    ……

    准备了大约一个上午,中午各府简单在帐篷里用完了午膳后,晌午过后,纪泓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季阳军与禁军早将被帐篷包围在其中的空气筑起了一个大大的台子,纪泓的龙椅摆在正中间的位置,龙椅两侧的椅子按照地位、官职依次摆放。

    众人依次落座。

    宫人端上来酒水,纪泓举起酒杯,对众人道:“天气酷寒,朕就不多说什么了,只祝愿众府上的俊杰们,能够拔得头筹。”

    “敬山神。”

    他语落,将酒一口饮下,众人随之举杯饮酒。

    另外一边,早已准备多时的宫人举起手中锤子,将酒缸打破,滚滚的酒水顿时倾落,灌入了大地之中。

    这一声击打酒缸的巨响,预示着冬季围猎的正式开始。

    各个府上的公子小姐纷纷上了马,背上弓箭与放满了箭的箭娄,纵马狂奔而去。

    纪泓看了眼坐在纪靳墨身边的南诗影,笑道:“听南爱卿说,王妃这些年缠绵病榻,从未参加过围猎这种活动,如今这冬猎,林中只有放逐的牛羊鸡鸭,是最安全不过的时候,王妃若是有兴趣,倒是可以让下人陪着骑马遛上一圈。”

    纪靳墨抬起眼帘,眼底寒光凛冽,南诗影抬手按住了纪靳墨的手腕,笑意连连的起身冲着纪泓曲了曲膝:“妾身多谢陛下的好意,只是臣妇如今的身体虽然比之以前好了不少,但还是做不得这种运动,臣妇虽然很想策马逐风,可却……哎,只恨自己的身体不能如此。”

    她说着,面露悲切之色,若非自邹允儿那里听说过这位的身手,纪泓怕是都要被她骗过去了。

    她这‘身若扶柳随风倒’的娇弱之态,演的倒是绝佳。

    “王妃哪里的话,倒是朕,凭白让王妃心生悲切,真是……”纪泓摇了摇头,他嘴上说着抱歉,可话头一转,却将矛头对准了纪靳墨:“王叔,既然王妃无法下场,王叔可要玩玩?若是能拔得头筹,那朕国库内的东西,便任由王妃挑选。”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声,只觉得四周的风愈发的凛冽了,凛冽到就连身边的炉火都无法温暖他们心中的酷寒。

    皇上这是要干什么?

    这么明白的陷阱,王爷会上钩?

    但国库……他们曾听闻,王爷一直想要国库里的某一件东西。

    这已经不是阴谋而是阳谋了。

    王爷会去?

    南诗影看了纪靳墨一眼。

    纪靳墨微微垂眸,拍了拍南诗影按在他手腕上的手,南诗影的脸色一僵,心里暗骂不已。

    国库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冒险?

    她不由得瞪了纪靳墨一眼,又恨不得将嘴角含笑的纪泓一脚从龙椅上踹下来,纪泓这次的脑子倒是聪明了起来,还知道先询问一下自己,她既以拒绝,自然不能出尔反尔的打自己的脸,不过……南诗影冷笑了声,按着纪靳墨手腕的手又用了分力,抬头对纪泓道:“哦?有彩头?若是如此,妾身倒是有些兴趣了。”

    出尔反尔又怎样,本宫就是明白告诉你,本宫刚才跟你说的一切都是胡扯,你又能如何?

    纪泓微微皱眉,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太过诧异,仿佛早就习惯了南诗影这幅肆无忌惮的模样。

    想起宫宴上发生的事,他眉头的狂跳。

    是了,他怎么会觉得她不会出尔反尔呢?欺君?她怎么会怕欺君?

    这般想着,纪泓忽而放下酒杯,酒杯落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众人的心跟着重重一跳:“王妃这是何意?难道刚才的说辞,都是用来搪塞朕的胡话?呵,王妃可知,这是什么罪名?”谷三土的替嫁后我不小心撩了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