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突围

    林中,惨叫声起。

    突厥雄鹰率领的十五精兵,于林中被人伏击。

    伏击者,一人。

    那人手持利剑,出剑极快,根本没给士兵反应的机会,突厥雄鹰仗着手中长刀,堪堪挡在袭来剑刃。

    “嗬~嗬~”

    突厥雄鹰反手握刀,刀尖顶着地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环顾四周,双眸充血。

    他带来的十五名精兵惨死在他的身边,浑身并不半点伤口,只有颈间被长剑刺穿,鲜血渗入地面,浓郁的血腥味儿弥漫四周,秃鹫的叫声由远及近,雄鹰感受到了威胁,有些焦躁的快速扇动起翅膀。

    一击没有杀死突厥雄鹰,影一轻轻皱眉,他瞧见远处飘入半空的狼烟,身形一闪,如风如电,快到让人无法捕捉。

    突厥雄鹰在战场上是一悍将,可军旅众人到底抵不过江湖高手,他看着利剑自跃入眼前,感受着剑身荡起的罡风刮过脸颊,对方所有的动作在感官的无限放大之下变得缓慢了起来,他甚至能看到长剑刺破空气荡起的波纹,可用尽全力的挥舞长刀,口中发出一声宛若困兽般的嘶鸣。

    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步。

    长剑狠狠刺入了他的咽喉,突厥雄鹰的手僵在了半空,他在生命流逝的最后一刻仍旧想将长刀砍进对方胸膛,长刀继续挥舞,当刀刃距离影一胸膛只有半米时,忽然停住,而后轰然坠落。

    与长刀一起坠地的,还有突厥雄鹰的尸体。

    突厥雄鹰死后,影一没做任何停留,急速朝着昌明山入口奔去。

    毒,之所以让人恐惧,就是因为它无孔不入。

    毒气萦绕周身,每一个踏入毒圈范围的人,都出现了手软、头晕等诸多症状。

    南诗影不敢再临渊大肆用毒,就是怕毒气随风慢散被无辜者吸入鼻中,造成大面积的伤亡。

    可这里,是辽疆啊!

    南诗影手里握着自辽疆士兵手中抢夺的长刀,一路朝着昌明山入口走去,四周士兵呼啸,喊杀声冲天,可靠近她的人,不是被长刀削掉了头颅,就是被袖箭贯穿了心脏,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有数十人死在了她的手中。

    邪门!

    鹰师士兵都是骁勇善战之辈,战场厮杀,刀尖饮血,哪一个会喊一个怕字,可此时却被眼前这诡异一幕惊得胆战心寒。

    众人握着刀,却愣是不敢上前。

    眼前出现了一幕十分荒诞的画面,士兵里里外外将南诗影二人包围,可却随着她的脚步,同时平移。

    不像是围困,更像是保护。

    “天女在上,信徒巴顿,请求赐福!”

    “天女在上,信徒……”

    “天女在上……”

    忽然,士兵中有人单手抱拳落在胸膛,虔诚祷告。

    祷告声此起彼伏,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声浪。

    南诗影微微一怔。

    祷告?

    祈福?

    南诗影想起沈兴所说的天女。

    头顶落入一片祥云,光束自头顶落下,南诗影听到一阵自皮肉骨骼里升起的响声。

    士兵嘴里发出凌厉的叫声,最先祈祷的士兵浑身滚着熊熊煞气,挥舞长刀朝南诗影冲了过去。

    南诗影挥刀,长刀相撞,落在刀上回传入手掌心的力道,让南诗影瞳孔一缩。

    怎么回事,她身上的毒气竟然不起作用了?

    祷告天女真能获得赐福?

    随着祷告的结束,鹰师士兵气势如虹,前赴后继朝着这个胆敢闯入军营杀他鹰师士兵的狂妄之辈冲杀而去。

    一人倒下,一人顶上。

    在对方不惧死亡不畏恐惧的冲杀之下,南诗影没有了之前的从容,她眉头紧锁,戾色如刀,手里的长刀不知挥了多少下,收割了多少人的性命。

    就在她疲于应对之时,自鹰师身后的昌明山上,重下两道身影。

    司徒空一个纵身,宛若大鹏展翅,跃入其中,一把躲过了士兵手里的长刀,挥刀劈砍,瞬间搅散了鹰师对南诗影的合围之势。

    眼前人的生死关乎于自己的身家性命,沈兴不敢不尽力,他随着司徒空冲入战局。

    他们两个的加入大大缓解了南诗影的压力。

    “撕开一条路!”

    南诗影杀红了眼,鲜血飞溅落入脸颊,她朝司徒空与沈兴厉声喝道,神色之毙戾,宛若罗刹。

    司徒空与沈兴应声,几人硬生生的在鹰师士兵的包围下撕出了一条口子。

    影一赶到,加入了战局。

    他的到来,就像是狼出山林,钻入羊圈。

    鹰师士兵,即便是鹰师一部的精锐之师,在他剑下,亦如鱼肉。

    南诗影将小曼扔给影一,影一提着小曼,杀出重围,护着南诗影冲入了昌明山。

    鹰师大营,哨兵瞧见不远处升腾而起的狼烟,心头一震。

    “特勤,特勤不好了!”

    布日古德听到营帐外传来急呼,撩开营帐,他的营帐正对昌明山,未等下属禀告,就已经看见了滚滚狼烟。

    他面色一凛,转身拿起桌上长枪,率兵前往昌明山。

    ……

    南诗影几人登山入林,影一断后,掩盖了所有的痕迹。

    昌明山地势险峻、山高林密,入山,就宛若鱼入大海,想要追查,简直比登天还难。

    确保追兵不会追来,几人不在赶路。

    “哥哥!”

    小曼撩开了南诗影的胳膊,鲜血已经渗透的衣袖。

    “疼吗?”

    小曼声带哭腔,这一刀,是替她挡的。

    南诗影揉了揉小曼的脑袋,没有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递给了她,小曼吸了吸鼻子,扯下衣袖上的布料,轻轻的沾了沾伤口外的鲜血,然后才打开瓶盖,将药粉倒在了她的伤口处。

    做完这一切,小曼低下头,对着伤口轻轻的吹了吹,一边吹一边摸着她的胳膊,像是在哄骗孩童:“呼一呼,好得快!”

    南诗影的眼尾挂着鲜血,她低头看着小曼,眼底荡起了一抹笑意,萦绕在身上的戾气消散一空,整个人看上去都柔软了几分。

    她小时候受伤了,王嬷嬷就会将她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轻轻地吹着伤口,对她说:呼一呼,呼一呼就不疼了!谷三土的替嫁后我不小心撩了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