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谢谢

    “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

    狗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这个话题在延伸下去,只会让他越发觉得自己是个无用的废物。

    “我想……找你要杯血。”

    小曼不是刻意拉长语调,只是觉得自己的请求实在是有些奇怪,所以难以启齿。

    “血?”

    狗子想过无数种可能性,唯独没想到她大半夜蹲在自己房门口竟然只为了一杯血!

    “就这个事?”

    “就这个事!”

    狗子抬头,问从一开始就保持着沉默是金状态的丫蛋:“有刀吗?”

    丫蛋摇头。

    小曼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双手递给狗子。

    狗子:“……”

    狗子一脸无语的接过匕首,瞪她:“你不会让我拿茶杯接吧?”

    “不是!”

    小曼摇了摇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取下腰间的袋子,打开后,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小铜鼎,小铜鼎上有一个活动的铜片,她轻轻一拨,铜片下露出了几个小孔。

    “滴这里!”

    小曼道。

    狗子的动作微微一顿,他转而将匕首按在了桌子上,神色有些严肃的问道:“这里装的什么?”

    “蜈蚣!”

    丫蛋一哆嗦,只觉得身上有千百支虫子在蠕动攀爬。

    “你想用我的血喂蜈蚣?”

    “嗯!”

    小曼点头:“可以吗?”

    “原因呢?”

    “这个蜈蚣是我从十几种毒物中选出来的极品,我想看看它喝了你的血之后的变化。”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啊,得先喂血,然后再看。”

    狗子听出来了,这货是打算将自己当成她实验的移动血库了。

    “行吧!”

    狗子划破手腕,将血滴进了铜鼎内。

    铜鼎里的蜈蚣忽然活跃了起来,小铜鼎被撞得颤动了起来,小曼按住铜鼎,狗子大约滴了三十几滴血后,小曼叫停,丫蛋起身掏出手帕替狗子包扎好了伤口。

    三个人凑近,六只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铜鼎。

    里面的蜈蚣渐渐没了动静,不知是被狗子的血毒死了还是撑到了,小曼晃了晃铜鼎,抬头望向狗子与丫蛋。

    “看看?”她问。

    “看看!”

    狗子答。

    小曼小心翼翼的将小拇指的指甲插jin了小孔内,用力往上一抬,就被抬了起来,这里也是一个活片,小曼挑开活片的霎那,一道黑影猛地窜了上来,狗子眼疾手快的一把将黑影攥住。

    “嘶~”

    黑影狠狠地咬住了狗子的虎口处,狗子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望向手心,看着在他手掌中奋力挣扎的蜈蚣。

    蜈蚣浑身成血红色,两边足有十几条腿,大概有一个成年人整只手那么长,头顶的须子一颤一颤的,丫蛋浑身汗毛竖起,噌的一声往后跳了数步。

    “变颜色了!”

    小曼凑近观察,她对狗子道:“它之前是黑色。”

    “你说,它是喝完了你的血之后变得颜色,还是咬了你之后变得颜色?”

    狗子沉思:“应该是喝完血。”

    小曼点头:“嗯,应该是。”

    丫蛋头皮发麻,她觉得让二人进入她房间的举动是她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

    ……

    贾环在审讯赤炎。

    异人身体的素质与承受能力比普通人高出不止一筹,他都被影一揍得不成人形,可仍旧没有咽气。

    “你说,异人的能力来自哪里?”

    南诗影靠在椅子上,纪靳墨此时其实更愿意抱着她躺在柔软暖和的床上而非坐在牢里,听到影儿的询问,问略微思考了一下,而后回答道:“大脑变异。”

    南诗影点了点头,而后忽然叹了口气:“我也有些后悔了。”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纪靳墨还是听懂了,她是后悔没有把那个异人的尸体带回来解剖研究,而是选择了烧掉。

    “这不是还有吗?”

    南诗影摇了摇头:“算了!”

    研究蛊毒,解剖苗疆人是为了治病,而非是为了掌控这股力量。但异人不同,南诗影其实是怕自己会沉沦在力量的漩涡中,当她将手伸向异人并致力于研究异人能力的来源时,她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能够抵抗住‘造神’的诱惑。

    纪靳墨握住南诗影的手,一切都随她,研究也好不研究也罢,都虽她意。

    贾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没有撬开赤炎的嘴,南诗影拍了拍纪靳墨的手背,纪靳墨松开了她的手,南诗影起身走到赤炎身边,看着这滩血肉模糊的身影,笑了:“你的同伴死了,哦,就是那个玩土的那个。”

    “不过不是死在我们的手里,而是死在了你们另外一个同伴的手中,他啊,被人活活的剥开了身上的泥土铠甲,又被开膛破肚,死的无比凄惨,你说说你,我真是想不通,你在死扛什么。”

    “嗬~嗬~”

    那坨烂泥发出了急促的喘息着,分不清哪里是嘴哪里是眼,甚至于就连声音,都像是从身上每一个透风的地方发出来的一样。

    “南……南诗影,你,你,你果然是祸患,你,你是祸患,没有错,没有错……”

    土行孙死了,被人开膛破肚,是那个鬼老也好,还是纪靳墨的人也罢,可有一点没有错,南诗影是祸患,是天大的祸患,没能在一开始杀死她,是他们犯下的最大的错。

    南诗影侧耳聆听,从他断断续续气若悬丝的声音里听出了森然杀意与无尽悔意,我,是祸患?

    南诗影笑了,笑的开怀。

    “承蒙错爱,不胜感激。”

    语落,她转头对贾环道:“不用审了,这京都内如此痛恨我并势我为灾为祸的,就只有一个人——南朝尹。”

    “谢谢!”

    她陈恳的对赤炎道谢。

    赤炎模糊的视线里,她的轮廓虚影里似盘桓着整片地狱。谷三土的替嫁后我不小心撩了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