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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城不放手,怎么反诬她赖着不走? 尹童气得发抖,她上前一把抢过沈黎手里的药。 “是不是吃了这个药,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从此跟你们没有瓜葛?” 沈黎愣了一下,没想到尹童竟然愿意主动撇清干系。 “当然。”她乐意之至。 尹童二话不说挖出药片往嘴里塞,沈城忙拽住她的手。 “尹童!” 她没沈城力气大,索性低头将药叼到了嘴里。 还没来得及吞咽,沈城的嘴唇就覆了上来。 在尹童怔神的瞬间,沈城的舌头破开她的唇齿,将她嘴里的药勾进了自己口中。 在两唇分离的瞬间,尹童听见他嚼碎药片的声音。 “你干什么……” 她眼睁睁看着沈城喉头窜动——他把药咽了下去。 “一定要吃的话,我替你吃。” 目睹全程的沈黎懵了几秒,瞬间暴怒。 “沈城!你疯了吗?”她上前去抠沈城的嘴,“快吐出来!” 沈城扯开她的手,说道:“还要继续吃吗?” 沈黎懊恼扶额,她怎么生了这么个蠢儿子! “我是不想她借机上位害了你,”沈黎苦口婆心地解释道,“你到底明不明白?” “不明白,你不就是这么坐到这个位置的吗?”沈城咬碎唇角嘲讽的笑意,“凭什么你可以,尹童不行?如果她真的想要,那就要。” 沈黎算是明白了,这个傻小子是真的疯了。 “不过我跟谢景仁不一样——我会负责。” 沈城埋下脸上的情绪,喘息声却无法掩饰渐渐浓重的哽咽。 “我不会让让我的孩子像我一样,成为一个没有爸爸管教的混蛋。” 不屑为敌(4000珠) 谢应知走进大厅的时候,第一个注意到他的人是尹童。 他的步伐很轻很缓,即便嘴角挂彩,背脊依旧笔挺,像是胜利者来验收最后的战果。 “小知来了啊。”沈黎也看到了他。 埋头控诉的沈城这才回神,抬头的瞬间,近乎本能地扯过尹童,让她远离谢应知。 “你还想干什么!” 谢应知没说话,沈黎替他开口教训道:“怎么跟你哥哥说话呢?还不道歉?” 沈城没说话,尹童感觉到他攥着她的手在发抖。 “沈城!”沈黎提醒他。 沈城看了她一眼,倔强地咬紧牙关。 “没关系。”谢应知善解人意地原谅了沈城,“我只是来送个东西。” 他没有理会沈城,直接将尹童的书包衣服交给了她。 “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尹童拉开书包,手机、书本都在,甚至还包括她不久前从谢应知手中得到的奖品。 见她摇了摇头,谢应知莞尔:“那就好。”说罢颔首告别,光荣退场。 尹童瞥了一眼身旁众叛亲离的战败者,他强撑着精神警惕着谢应知。 可疲惫的双眼却无法掩饰他的无助,曾经的桀骜、肆意,似乎全都熄灭了。 她的心情忽然变得有些复杂。 其实通过谢父和沈母的态度,她就已经可以认定,绑她来这里的一定不是沈城。 一个不受宠的孩子,家就是他最失败的战场。 沈城那么一个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向她暴露自己的耻辱和难堪? 所以他即便要囚禁她,也绝不会选择这个地方。 而会做这件事的人,一定是知道他的软肋,并企图恶意痛击他。 她或许对沈城有怨恨,不愿意去信任他。 但不代表事实真相摆在眼前,她还一直自蒙双目,跟着一起歪曲是非正邪。 所以尹童叫住了谢应知。 “谢学长。” 沈城惊慌地看了尹童一眼,刚想开口就被尹童拍了拍后心。 别担心,你要相信我。 明明没有言语,沈城却听到了,然后听话地住了声。 谢应知闻声回头,就见尹童走到了他身前。 “不久前我遇到了一位令人心动的对手。不止是棋艺让我甘拜下风,他为人处世的温柔,运筹帷幄的智慧,都让我心生敬仰。我曾一度希望自己能像他一样,做一个能力超群却依旧温柔谦逊的人。” 不必言明,谢应知也听得出,她口中让她心动的“对手”是指自己。谢应知笑了笑,欣然接受尹童的赞美。 尹童却抿起嘴角,以一种同情和遗憾的注视,铺垫了陡然直下的话锋。 “可惜我今天才发现,他的格局只有这房子的屋檐高天井大,竟然把温柔当做试探人心的面具,把得天独厚的智慧用来算计亲人……” 尹童拿出书包里的礼盒塞到了谢应知手中,后者认出那是他不久前给她颁的奖品。 “十六六指局布得再好,对弈双方若不能欣赏彼此,也不可能成就一盘好棋。所以那盘没下完的棋,输或赢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因为我不屑成为他的对手。” 尹童说这些,只是想告诉谢应知,她已经知道了一切是他幕后主使,也看出了他这么做的目的。 沈城智商情商甚至年龄都不及他,谢应知却还不遗余力地降维打击,这令她不齿。 况且就算她决定不再喜欢,沈城起码也曾经是她的人。 她可以啃着他的血肉,让他痛偿自己受过的伤害,但无法接受外人折磨他欺辱他损毁他。 所以尹童明确拒绝了谢应知,拒绝成为这场陷害的帮凶。 一个恃强凌弱的无耻之徒,她不屑被他笼络,更不想被他利用。 即便谢应知可能会为此记恨甚至报复她,尹童也绝不放弃亮剑表明立场。 棋局可以输,可做人的格局不能输。 尹童冲着谢应知笑了笑,后者却全然没有笑意。 冷峻到近乎阴鸷,阴鸷到近乎暴露了真实的自己。 谢应知听得懂,她在嘲笑他小家子气,用心计来欺负沈城,跟父亲争宠。 可她又懂什么?老天爷给了他智慧才华,但也同样给了他倒计时。 沈城脑袋空空,却因为一副健康的身体,轻而易举占据了他的位置。 他隐忍克制多年,为符合父亲的期待,才将自己培养成了现在这个顾全大局的人。 没错,他就是格局这么低——从始至终,他想要的,不过是谢景仁多重视他一点,为此能多爱他母亲一些。 可是没有,一个沈城让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满盘皆输! 她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嘲笑他? 温凌来谢家接人 谢应知攥紧了手中的礼盒,努力压抑着翻涌的情绪。 他已经许久未曾如此失控,甚至不得不深呼吸调整自己的心率。 罪魁祸首却已经偃旗息鼓,事不关己一般退到了沈城身边。 尹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