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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遍布伤痕,全然已经半死不活,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在。

    赫连孽踏步而来,所在的几个死士顷刻间齐齐单膝跪地,向着赫连孽恭敬俯首开口,

    “属下参见皇上。”

    “起来吧。”赫连孽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却是不难听出其中阴冷骇人的戾气。

    话落,那几个黑衣死士起身,很快,一把舒适的檀木椅就搬过来,恭敬地放在赫连孽身后,而后沉默地退至檀木椅后。

    第九十八章 没用

    赫连孽慵懒地斜靠坐在檀木椅上,似血殷红的龙袍随意地散落在檀木椅,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撑着轮廓分明的下颚,妖孽俊美的脸上,一双桃花眸危险地半眯着,

    饶有兴趣地看向那个被绑在木架子上,已经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男人身上。

    “属下无能。”

    黑衣死士的声音冰冷,冰冷得没有半点人该有的生气,然,却对赫连孽是绝对的恭敬和服从。

    赫连孽只淡淡抬了抬手,表示无碍,狭长阴戾的桃花眸落在木架子上的男子时,

    蓦地,殷红的薄唇缓缓吐出一声嗤笑,“温家的狗,倒是忠心。”

    架子上本还垂着头一动不动的男人,手指轻轻颤了颤,却依旧是垂着头,没有要吭声的意思。

    赫连孽也不介意,只懒懒地摩挲着自己手上的扳指,半晌,淡淡地开口,

    “杀了吧,留个全尸,送到将军府上,免得到头来,温将军还要在心里怪孤,拘了将军府上的人。”

    “是。”死士恭敬地应声。

    那被绑在木架子上的男人,听到自己的下场并没有丁点反应,早在落入赫连孽手里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如今还能在赫连孽手里落得个全尸,他倒还是幸运了,呵。

    赫连孽从檀木椅上站起身,眸光扫了一眼从始至终木架上一言不发的男人,

    心下只觉得无趣得很,抚了抚殷红色的衣袍,转身负手离开,

    远远的,似乎还能从这幽森的长廊内,隐约听到赫连孽带着些许失望,如毒蛇般阴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嗤,可惜了是个硬骨头,孤的万蛇窟里的那些小东西,可是少了一顿美餐啊。”

    很快,那地牢的深处,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声音,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长鹰就在地牢的机关入口处安静地守着,这会看到那殷红色的身影从地牢里出来,

    忙跃身而起,来到赫连孽身后,恭敬安静地跟在赫连孽身后。

    “丑东西那边如何?”

    因着没能从那男子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赫连孽此刻的心情,算不上有多好。

    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就突然想起那没脸没皮小小的一团子,尤其是傻兮兮冲着自己没心没肺地傻笑时,更是极丑。

    但却是丑得挺顺眼。

    长鹰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稍一思索,想到皇上对小公主的称呼,

    尽然心中有些不确定,但实在是想不出来能在皇上口中听到哪个丑东西,

    这般想着,长鹰就试探性地开口,汇禀了今天永清宫发生的事,见赫连孽没有皱眉的表情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皇上口中丑东西,还真是小公主啊,咳……

    其实长鹰心里觉得,小公主长得粉粉嫩嫩的,实在可爱得紧,哪里跟丑东西沾得上边。

    “哭了?”赫连孽微挑高了眉宇。

    “是,属下以为,只是些孩童间的口角。”比起二皇子,皇上还是更喜欢小公主些的,长鹰就难免多嘴了一句。

    就怕皇上一个不高兴,就把二皇子给砍了给小公主出气。

    事实证明,长鹰心中的担忧实在是太多余了些,只听某反派暴君冷嗤一声,嫌弃地开口,

    “没用。”

    长鹰,“……”

    第九十九章 扒拉住

    “皇上,我们这是去……”

    长鹰眼看着前面的那高大殷红色的身影,偏离了回卧龙殿的方向,没忍住开口问了句。

    看这方向,他怎么觉得皇上这是要去小公主的永清宫?

    可……皇上刚刚不还嫌弃地说了一句小公主没用吗……

    赫连孽迈开的脚步微顿,回头,只冷冷睨了一眼长鹰,半晌,某暴君幽幽地开口,

    “长鹰,你最近话很多?”

    赫连孽狭长的桃花眸半眯,表情不愉,身为跟在赫连孽身边的人,

    长鹰不难听出皇上这句话地言外之意,那就是舌头不想要了的话,大可拔了免得占地方。

    脊背微有些生寒,长鹰默默低下头去跟上赫连孽的步伐,闭嘴不敢再开口。

    仲夏夜微凉,皎月高悬,繁星点点,为这夜幕添上一笔绝妙的美景。

    永清宫的屋檐上,长鹰默默蹲着,掀开瓦片的一角,看着那抹悄声无息,进了小公主寝宫的高大殷红色的身影,

    长鹰一时抬头仰望繁星点点的夜空,一向紧绷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有些一言难尽。

    他怎么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冷戾无情的皇上,大半夜偷偷翻墙角,实在是……

    而这边,

    某反派暴君拉开床幔,看着睡得四仰八叉,毫无一国公主形象可言的赫连肆,妖孽俊美的脸上,极其嫌弃。

    他突然就有些不想承认,这床榻上的小团子是自己子嗣。

    床幔被拉开,一阵微凉的夏风恰逢吹进来,已经把小寝被踢得老远的某肆肆,下意识地抖了抖小身子。

    粉嫩嫩的小脸上,小鼻子皱了皱,小短手下意识地就伸起来,胡乱地抓啊抓的,

    小寝被没抓到,倒是抓到了某反派暴君的一块殷红色的衣角,小小的人儿抓着那块衣角,

    下意识地就往那块衣角的方向,挪动着小身子起来,最后挪啊挪,小小的人儿成功地挪到了赫连孽的跟前,

    小短手死死地揪着那块殷红色的衣角,粉嫩嫩的小脸还无意识地在那衣角上蹭了蹭。

    你以为会心中柔软吗,你以为会父爱泛滥吗?

    不,

    某反派暴君成功黑了脸,且俊美的脸上,额角的青筋隐隐在跳动。

    那床榻小小的一团丑东西,把嘴角那亮晶晶的口水,蹭到了他的龙!袍!上!

    赫连孽发誓,若不是这丑东西是南荣惊华要的那个人,若不是这丑东西这几日来,还算是那么回事,

    他此刻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这床榻上还睡得没心没肺的丑东西,一把提起来扔出去,

    普天之下,就没人敢这般胆大包天!

    伸手,就像把这个黏糊糊靠在自己身上的丑东西,给无情地推开。

    奈何人还没推开呢,手掌就被一双小短手给扒拉住,

    某肆肆睡得迷迷糊糊地,突然就觉得一阵妖风袭来,五岁的娃娃身体这哪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