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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曾宇一脸的震惊难以掩饰,“你可是卫枢哥的表哥。”他也是知道吴晟身份的人,想当年,似吴晟这般身份的人没人会将他放在心上,偏他母亲同齐老太太有旧,齐老太太这个人念旧,所以这么些年一直就顾虑着他,甚至让他同齐培盛交好。

    吴晟嘴角泛起冷笑,“你跟我装什么尾巴狼?早就盼着谁把水给搅浑了吧?”

    谢曾宇还是不肯就此认了下来,他心思跟同别人不一样,不管窈窈离不离婚都没的关系,只盼着能日日见着窈窈姐才好,虽对他的话有些心动,到底没顺着他的话开口——他一脸的抱歉,“我得去同老人家打个招呼。”

    吴晟并未拦他,眼神有些阴鸷,“真是不识抬举!”

    “哎,晟哥,你说谁不识抬举呢?”

    来人是个高挑的美女,全身上下无不一精致,也就穿了寻常便服,都掩饰不住她的美貌。她朝吴晟一笑,颇有些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姿态,走得近了,见得吴晟那黑得跟什么似的脸色,到是掩嘴轻笑了起来,“晟哥,你这是同谁生气呢,是那个不识抬举的人?”

    她过来时,正巧就听了一句“不识抬举”的话,到也没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个什么意思,就那么问上一句。

    谁知,她不问还好,这一问,更让吴晟脸色更难看,“走开,利连娜,别惹我心烦!”

    “哎哟,晟哥哪里有你这样儿的,”利连娜被点出名字来,到也不扭捏,“半点怜香惜玉都没有,还冲我发脾气,你这是在哪里微频受了气,这就发到我身上来了?”

    吴晟实在觉得她很烦,“你聒噪得很,别理我行吗?”

    对于他的要求,利连娜哪里能叫他这么容易就达成了,非得缠着他不可,手就要去挽他的胳膊,“晟哥,你这话说得我可伤心了。”

    “我管你伤不伤心!”吴晟没让她的手碰到,就直接下了楼,“离我远点!”

    利连娜气得在楼上跺脚,别看她身上衣裳样式简洁得很,看不出来有哪里华丽的,可懂行的人能看得出来她身上这套衣服价值不菲,踩在脚上的细高跟鞋子,还是全球限量款,别说普通人有没有听过了,就算是有钱的人也未必买得着——她看着吴晟头也不回的背影,颇有些恼怒之色。

    “不过是个私生子,给他个脸,还给我拽起来了!”利连娜小声地嘀咕着,没在吴晟跟前表露过的歧视现在都不掩饰了,“要不是、要不是……”要不是如今的利家在齐家的嫡系里已经不怎么显了,她才不会、不会想……

    可真的,吴晟那德性真是太讨厌了。讨厌归讨厌,还是得忍着,反正结婚后,跟所有人的婚姻一样,有了可以继承血脉的孩子后,就各自玩各自的,谁也不会那么不识趣地掀开一对“相敬如宾”夫妻的被子,去看看他们夫妻是不是有性生活。

    她从精致手包里拿出手机来,迅速地找到手机号就给人拨了个电话,“你确定她真会来?”

    没一会儿,似得了对面的肯定,她也是挂了电话,面上不见沉重,反而高兴了几分。

    ——

    这边吴晟被当面讨好,背后又被嫌弃,那边呢张窈窈则引着卫枢去齐老先生跟齐老太太,老夫妻俩虽不怎么隆重,齐老先生自是西装笔挺,至于老太太呢,则穿着身由裁缝定做的旗袍,透着一股子庄重典雅。

    老太太见着卫枢,自是满意的,还特特地吩咐了张窈窈一回,“利家的姑娘,想嫁给吴晟,你帮着看看可好?”

    张窈窈自然是答应的,挨着老太太坐着,“利家?”张窈窈虽然知道是哪个张家,可能让老太太这么跟她提起的事,就说明这事还挺严重,“是连娜,连娜想嫁给吴晟?”

    卫枢让齐老先生带着去了书房,就是老先生的棋瘾上来了,就陪着老先生下棋,这里边就她跟外婆齐老太太一块儿。

    “嗯年纪相仿,从年岁上到是好相配,”老太太拍拍外孙女的手背,“只如今利家多少有点……”

    “利家的事我也听说一点儿,”张窈窈又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她只是懒得管,可真把事儿提起来,她还是该清楚的就清楚,直了身子,接过工人递过来的咖啡,只浅抿了一口,“舅舅可同意不?”“舅舅”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都让她颇有些不自在。

    老太太并未察觉她的不自在,只说道,“利家这些年行事作风愈发不讲究了,你舅舅恐怕……”

    张窈窈晓得这个味儿了,“舅舅是明白人,您就放心吧。”

    老太太叹口气,“我呀就怕你舅舅被人说薄凉寡情。”

    张窈窈宽慰她道,“您放心吧,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老太太还真让她给说通了,想想也确实就是她一个人在急,老头子根本不急,还有心思同孙女婿下棋。

    “妈,”齐培盛进了来,见张窈窈坐在老太太身边,跟平时差不多,好像就连妆都未化,“跟窈窈说话呢?”

    他问的时候,还朝张窈窈看过来一眼——也只一眼就看得张窈窈差点哆嗦。

    老太太拉着他坐在另一边,“利家同吴晟……”

    “还得他们自个乐意,”齐培盛说得轻描淡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

    老太太摇摇头,“算了算了,我也不管那么多,都这把年纪了,操这个心做什么。”

    齐培盛站起身,将手送到张窈窈跟前,“窈窈?晚上做我的女伴?”

    没等张窈窈回头,齐老太太就替她应声了下来,“晚上叫卫枢委屈些,你舅舅呀就一点本事不好,都这么个年纪了,身连找个女的也难弄,你就权作一回你舅舅的女伴吧?”

    自个外祖母开的口,张窈窈哪里能拒绝,便是有这样的想法,也都默默地咽回了喉咙底。

    她一个抬头,就迎上齐培盛笃定的眼神,一时间有些……

    齐培盛可不是那等让她缓过神来的人,直接拉着她的手挽在他自个胳膊,略低头到她的耳畔说道,“窈窈……”

    声音含着磁性,落在耳朵里,似能叫耳朵都怀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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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窈窈惊得立即松了手,垂首低眉。

    齐培盛见状,嘴角含笑,“怎么的,卫枢来了,就同我生份了?”

    听听,这话问的,简直诛心。卫枢那是谁,是她的正经丈夫,他呢,从辈份上来说是舅舅,却偏要同她要个说法似的,铁臂揽上她的细腰,箍得紧紧的,视线落在她胸前,胸前鼓鼓——到比她年少那会儿鼓多了,“是不是要同我生份了?”

    他问了一句还不句,还要问第二句,问得张窈窈哪里回答得出来,“舅、舅舅,卫枢在呢,他跟外公在下棋。”

    “呵——”齐培盛并不在意,“哦,他在又怎么了?”

    张窈窈瞬间瞪大了眼睛。

    然而,齐培盛迎着她瞪大的眼睛,在她一双美眸里,他的脸越来越近,近得都让她心惊——慌忙避开了脸,嘴上不由得服了软,“你给我留点、留点……”

    “窈窈你说什么呢,我没听见,”他明明听着清清楚楚,反而还坏心地追问着她,“留点什么呢?”

    张窈窈想说给她留点脸,也给他留点脸,被他的“咄咄逼人”给弄得心乱如麻——还不时地看向别处,就怕突然有人出现,她都能想象得出来别人看到他同自己这般亲近的震惊。“外公外婆都在呢,你不想叫他们知道吧?”她还头一次威胁他。

    齐培盛稍皱眉,迎上她瞪大的眼睛,亲了她眉间一下,“这到是伤脑筋呢,要是他们晓得了,恐怕卫枢也做不得他们的外孙女婿了。”

    她给说得嘴唇翕翕,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被揽着腰,被他拉走。

    出了门,刚好就碰到过来的谢曾宇,见着被揽着腰的张窈窈,还有她身边的沉稳男人,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齐培盛,齐家家宴的主人。他眼神微闪,但很快地跟个没事人一样朝着齐培盛打招呼,“齐叔,窈窈姐。”

    齐培盛目光稍显冷淡地扫了谢曾宇一眼,微颔首,就揽着张窈窈前往宴客厅。

    张窈窈浑身不自在极了,不光是腰间圈着她细腰的强硬手臂,还有谢曾宇投过来的目光,那种意外中含着好奇的目光令她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也让她几乎都是被齐培盛托着腰走,每走一步于她来说都是折磨,而谢曾宇就跟在她的身后,哦,是跟着齐培盛的步子步向宴客厅。

    当着谢曾宇的面,她甚至有些羞耻,也从谢曾宇那一瞬的目光里瞧见他的惊讶,那种惊讶,似给她浇了盆冰水,让她透心凉,好像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全让他给看穿了——他眼神清澈,甚至有几分无辜,也曾在她跟前扮过委屈,可这样儿的学生,早就把她的荒唐事儿都看得清清楚楚。

    齐培盛揽着她走入宴客厅,原是有些喧闹,因着他的到来而立时清静了下来,还看向他揽着腰进来的女子,有认得张窈窈的人,也有不认得张窈窈的人。有认得的人自然是晓得张窈窈同齐家的关系,不认得的人自然就在心里头猜测她同齐培盛之间的关系,齐培盛早年身边也有人,只那人未想过在国外发展,早早地便出了国,如今也没有半点儿消息,到是齐培盛这么多年一直孤身一人,到令得许多人都怀疑他同吴晟关系不浅。张窈窈的出现,也令得这帮些不认得她的人,以为她是齐培盛意欲公开关系的人,看向她的目光都有些发亮。

    张窈窈面对着众人,虽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场面,但她却是不怯场的,即使心里头因着谢曾宇的关系几乎是芳寸大乱,当着众人的面,还是不至于失态。她微微浅笑,端庄含蓄,看向众人的目光也是大方自然,对着齐培盛道,“舅舅,你是今儿的主人,不想说些什么吗?”

    她这起了个头,引来众人的鼓掌,都是齐家的嫡系,还能唤上一声“舅舅”,便是不认得她的人也立时晓得了她的身份,张家的张窈窈——若放在平时,她的身份不至于引起齐家嫡系的意外,而如今张老爷子也正在往那位子上使劲,且齐培盛也这样,到让他们觉得有些……

    虽不若要叫张窈窈避嫌,个个面上对张窈窈到是冷淡了些。

    张窈窈岂能不知?但她到不在意,她惟一在意的便是齐培盛一直不叫她走开,便是落了座,也是坐在他身边,一晚上的,这个家宴,齐家老爷子跟齐老太太并未出现,这是让所有人知道齐家已经是齐培盛作主了,便是卫枢,她的丈夫,也只是陪着老爷子下下棋。

    她却向女主人一样坐在齐培盛身边。

    这在张窈窈的心里简直荒谬,偏她又不能走。

    更有甚者,她见着了廖琼,廖琼是跟着曾家人一道过来,曾家就是谢曾宇的外家,听他的名字就知道,谢曾两家联姻的孩子,他姐姐名字更直白,直接叫曾娇,姓都是姓的曾姓——也没办法,当年这是招的上门女婿,生的孩子不管男女,第一个都得姓曾。

    廖琼踩着细高跟走过来,端着酒就要给张窈窈敬酒,“窈窈,先前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罪,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ps:最近一直有点忙,大概21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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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廖琼这么说,就连曾权也跟着劝道,“窈窈,阿琼要有什么错,你就大人有大人量原谅她一回。”

    先前廖琼说话,别人并未太过注意她,可曾权这么一说话,就引了人注意。曾权不是别人,是谢曾宇的舅舅,当年谢曾两家联姻,也是将曾家从泥潭里拉出来,也能让曾家如今还能站在齐培盛跟前,能成为齐家的嫡系人马。当然,虽然都是嫡系,可嫡系也分深浅。但因着谢曾两家的关系,还是让曾权稍稍引人注意,所以他一开口,就意味着这事不寻常了。

    不过,张窈窈没立时就应着他的话,更不会就着他的话就将廖琼的事圆过去,她微眯了眼睛,视线落在廖琼身上,极为漫不经心的一眼,“哦,是廖琼呀。”

    也就这么一句,别的话都没有。

    廖琼的脸立时就涨红了,“窈窈?”她的声音里带出几分哭腔来,张窈窈的一眼,漫不经心,还带出几分高高在上来,就是上位者的姿态在俯视她,让她顿时察觉到两个人的距离从来不会因着自己与卫庄的事而拉近——这还是那个张窈窈,看着与人亲和,却从来好像是与人有着距离。

    她以前没发现,在这一刻,突然就清醒了。

    曾权眉头皱起,廖琼是他的新宠,自然还有新鲜感,他带来的人,被张窈窈这么个就轻飘飘的给回应了不咸不淡的一句,自然是觉得张窈窈没给他面子——他自认是曾家的人,觉得张窈窈跟齐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无非是靠得齐培盛的势,想到这里,他就沉了脸,“窈窈,你这是不给我面子了?”

    相对于他的小题大作,张窈窈到是眼里含了笑意,“曾叔,您这是想让我给您什么样的面子?”

    她才问出话来,腰间就是一紧,眼角的余光就瞧见齐培盛睨了她一眼——这一眼,叫她都有点不好意思,可她也知道她舅舅这个人是护短的,自然会护着她的。

    齐培盛没想到她还有点小刺儿,嘴角露了一丝浅笑,到是让他五官柔和了一些,亲自递给她一杯水冲蛋,热的,这种天气喝热饮其实是有些过了,但宴会厅里冷气十足,到显得这杯水冲蛋显得格外的体贴。

    曾权见齐培盛虽未开口阻止,可见着他亲自替张窈窈准备的水冲蛋,这宴会厅里谁不喝酒?也就是张窈窈明晃晃的喝水冲蛋,水冲蛋其实做起来挺简单,提起来也不是什么秘方,也不过是寻常人家喝的东西。他晓得这里头的分量,谁能让齐培盛这么关心?他还晓得识时务,知道不能再进一步了。

    既然晓得识时务,就想拉着廖琼离开。

    但廖琼并不乐意,被曾权一拉,她当下就呼痛起来,面色惨白,“窈窈,你救救我,救救我……”

    她朝着张窈窈呼救,美眸滴落热泪,雪白纤手撩起裙摆,露出一双纤细的长腿——让人错愕的是本是光滑白皙的细长腿,这会儿上头斑斑驳驳,布满了青青紫紫,甚至还有捆绑过的痕迹。

    曾权见着众人都向自己看来,当时脸色就沉了下来,朝着廖琼就一巴掌,“贱人,你给我住嘴!”

    突如其来的变故,真是跌破众人眼镜。明明他刚才还替人出头,这会儿,人家到是求救了。

    ps:我无语望天!总算有空写了点,一看时间1点,我想还是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