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逼宫

    刚迈进门口,就见一道黑影直挺挺的照着云凤栖扑过来。

    “啊?”

    云凤栖惊呼一声却来不及躲开,林娇娇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猛抬右臂。

    幸好她提前将银蛟腮骨做的盾牌抓在手里。

    铛的一声,黑影发出一声嘶吼,被击的退后两步,林娇娇也被这巨大的力道撞得倒退到门口。

    云凤栖惊魂未定。

    “那是?”

    “危险,您先出去。”

    林娇娇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却没说破。顺手拉开门,将云凤栖推到走廊,反手关了。

    黑影已经再次迅疾的扑上来,她一记骨矛将他击飞,指尖一动,数条绿色藤蔓无风自动,瞬间将黑影牢牢捆住。

    林娇娇用力拉扯手中藤蔓,绕过屋子里一架厚重的红木衣柜,再层层裹住,将黑影紧紧绷在床榻上。

    黑暗中,那人影挣扎的动作让沉重的木床发出咯咯的声响。

    林娇娇摸着开关打开白炽灯。

    抬眼看过去,心不由一紧。

    床上黑影只有脑袋裸露在外,狰狞的面孔上布满黑紫色凸起的青筋。

    双目空洞泛白,瞳孔却是猩红一片,口中发出无意识的低吼。

    果然如自己所料,任明远,异变了……

    此时系统突然发出任务提醒,吓了她一跳。

    片刻后,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云凤栖焦急的等在外面,见她出来忙上前问:“林大夫你没事吧?刚才那是不是,明远他……”

    林娇娇不知道怎么开口,有些事情不好解释,甚至连她都没有弄得清楚,至于任明远到底为何会变成如此……

    “我给他服了些镇定的药物,暂时安全。云伯母,这件事,最好跟任云霄一起商量,咱们下楼说吧。”

    云凤栖不安的看了眼房门,重重点了点头。

    林娇娇道:“伯母,家里有没有被被抓伤咬伤的人?”

    云凤栖应道:“有两个贴身照顾的老人……”

    林娇娇斟酌着词汇。

    “先找人把他们单独隔离起来吧。我怕这个病,会传染……”

    “啊?好。”

    云凤栖匆匆唤了人来吩咐几句,在林娇娇看不见的位置,忧心忡忡的摸了摸左肩头。

    楼下。

    一把美髯的三叔任明威歪着身子抢先发难。

    “云霄,方才那小丫头就是你请回来的大夫?呵呵,看年纪怕还不到二十,长得一副娇娇嫩嫩的样子,她能治病?

    不会是寻回来给你爸冲喜的吧?”

    “三叔慎言!”

    任云霄板着脸,目光却落在二叔任远扬身上。他这个三叔从来都是莽夫一个,做事说话不过脑子,这次跟着来挑衅,怕又是他的好二叔在背后捣鬼。

    “林大夫虽说年轻,但医术出众有目共睹,更是在此次医学交流会轻松夺魁。三叔此言,难不成是在质疑交流会的公正?

    况且,三叔难道不曾耳闻,外面都传这位小林大夫,就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圣手神医的嫡传弟子。

    三叔如此背后议论,若是传扬出去,得罪了后面那位,呵呵,可莫要把我们任家牵连进去才好……”

    交流会的评委都是在这行业里德高望重的前辈,何况还有玉家老二在,任明威自然不敢质疑。

    不过这姓林的丫头难道真的是……

    他一时语塞,下意识看向任明扬。

    任明扬端着茶杯笑了一声。

    “云霄也说是传言罢了,不足为信。

    再说老三不过是在家中调侃几句,你又何必如此言重呢?”

    “调侃?”

    任云霄哼了一声,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我父亲如今重病在床,在这个家里,我倒没心思同二叔三叔说这些玩笑话。

    若几位叔叔伯伯都想听笑话,不如改日再叙?”

    知道他要撵人,几个对视一眼,任明扬却恍若未闻,给几个偏房族亲使了个眼色,催着他们开口逼宫。

    一人果然开口道:“云霄啊,大家伙也都担心你父亲的病情,我们这些做亲戚的,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几个月来,很多事你爹他不出面,我们也都能理解,没说什么。可这段时间,我们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这……就太说不过去了吧。

    若真是病的起不来,好歹也让我们看一眼。总这么藏着掖着,大家心里也没底不是?”

    任云霄冷冷开口:“表叔公,你想知探听什么底细?不如说来与我听听。”

    “呵呵……看你这话说的,我们就是关心明远的病情。”

    表叔公干笑几声。

    旁边一人接话道:“云霄,你别怪我们做叔伯的说话直。咱们任家毕竟不是小门小户,总得有人把门楣撑起来,明远是大房长子,原本来说,继承任家无可厚非。

    可现在他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咱们任家,却不可一日无主……”

    哗!任云霄一扬茶杯。

    大伯猛的起身,又惊又怒的抬手去擦满脸的茶水。

    “任云霄,你别欺人太甚!任明远见了我也要喊一声表兄长。你不过是个小辈,仗着你爹的面子暂代家主,竟敢扯着虎皮做大旗,对我如此不敬!”

    “还知道我暂代家主?还当你们都忘了。”

    任云霄重新斟了茶,看也不看满身狼狈的中年男人。

    “大伯父也不必气恼,稍安勿躁。

    方才我见你头脑发热言语莽撞,像是烧糊涂了,才给你浇点凉茶降降温,好叫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父亲好的很,不过是这几日天阴潮湿,手腕的旧疾犯了疼痛难忍,才不便见客。再说如今还有林大夫诊治,不日就会痊愈,就不牢各位叔伯费心了。

    家中有疾,不便留客,诸位请便吧。”

    大伯怪笑几声。

    “你说手疼就手疼?我怎么听说,明远是得了怪病,茹毛嗜血,状若凶兽,还咬伤了几个下人?”

    任云霄冷笑道:“不知二伯父从哪得来的消息,倒似亲眼所见一般。可惜道听途说不足为信。

    劝你一句,平时还需多行善事,免得青天白日的噩梦缠身,弄不清是幻想还是现实。”

    “呵呵,任云霄,你也不必为你父亲遮掩,不就是还惦记着继任家主的位子?

    这任家也不是你们大房的一言堂,家住的位子自是有能者居之,你们爷俩想搞什么世袭,子承父业?我第一个不服。

    再者说,我方才所说是真是假,让任明远出来露个面不就一清二楚。大伙说是不是?”

    “对对,没错。”

    “我们主要是关心明远,云霄你也不要多心。”

    “要是没病,出来说句话就是,何必藏头露尾。”

    “咱们直接上楼进去看一眼,料想明远他也不会怪罪!”

    看这几位横眉竖眼咄咄逼人的样子,明显有备而来,这是笃定了父亲病重无法压制他们。

    还有几人得了授意,竟真个抬步打算往楼上创。

    任云霄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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