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一句话,娶回家!
回望冰块女,看不出来啊……果然那脸面瘫成那样就是特别深藏不露。 「还记得路吗?前面直走左排第三间的公寓。」 心怦怦的跳,我刻意放慢脚步,可却也让冰块女误会我不熟悉地况。 「原来如此,一段日子没来,有点忘记了呢,多谢提醒!」 笑着搔了搔头,对冰块女致歉。 吴肆呈你道歉个什么劲,你也才三四天前来过而已,忘记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 还有这地形老子怎么可能忘记,谁守身了二十五年突然破处会忘记自己贞洁丢在什么地方? 最该吐槽的一点,为什么到最后我还是来了? 这根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自找死路阿。 吴肆呈,你是蠢蛋,绝对是蠢蛋! 难道……这表示,其实我还满期待的? 脑中又浮上许许多多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阿,糟糕,我在想什么? 真是差劲,我现在脸上一定很红。 一路上进入公寓,走进电梯,冰块女没再多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该讲什么才好。 不停跳动的心脏就已经让我不知所措,砰砰的心跳声震得我接近耳鸣。 再差几步就会到冰块女的房间,我的步伐已经接近了机械化。 「小嵐,回来啦。」 突然,一位大婶叫住了前方的冰块女,看到了我,脸上露出了曖昧的笑容。 喂喂,这位大婶,我严重怀疑你脑袋里正放映着不怎么纯洁的小剧场阿。 开口想解释什么,可我要解释什么? 「张嫂,好久不见。」 扬了一抹笑,冰块女跟那位大婶点头打招呼,我也只能点头示意。 「你们好好玩,我先走了。」 大婶看了看我,羞羞的又转身窃笑。 我瞄着冰块女的表情,脸上一派从容。 你这女人也太冷静了吧。 该不会这对你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大婶走后,我和冰块女又回到先前静默的气氛。 「你跟那位大婶的关係好像很好?」 为了缓和气氛,我随口找了个话题。 「她是楼下的住户,在做看护的工作,已经有十年以上的经验了,刚刚应该也是忙完工作正准备回家。阿对,张嫂曾经称讚过你喔!」 「我?」 素昧平生的,刚刚才初次见面,哪时有机会可以给我称讚了? 「张嫂说你的身材很好。」 说着还不忘竖起大拇指,隔着眼镜也能看见冰块女水灵清透的眼珠发出的闪亮眸光。 霎时我脸上暗了一片,虽然现在冰块女的表情十足可爱,可是这句称讚怎么想都是往不好的方向在前进。 「那一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那大婶……喔不,是张嫂,会这样说?」 对我投来一脸訕笑,冰块女的五官奸巧巨滑了起来。 「好啊,你想从哪听起?」 「从、头、到、尾!」 「喔,那就得从某人一看到我,不知怎么得,正脸都不看我一眼,只是不断的弯腰狗腿打马屁,然后手上的酒杯不停歇的一杯接着一杯,结果怎么着了?短短一小时之内就醉得不省人事。开始跟我发牢骚了,说我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那天去跟你抢饭碗,你可是为了升职不断拚死拚活到现在,可我一来就顺手捡了便宜。」 头上掛满无数黑线,我已羞愧到不能再羞愧。 怎么可以脱口说出那么多废话,还让冰块女全部听到了。 「然后最后醉到四处去发酒疯,欸,当天宴客不只有l.l的员工,还有一大部分是外来的宾客阿,掛着l.l饭店的名牌给我到处发疯,真恨不得那时就把你给杀了。」 冰块女迅速的看了我一眼,换得我惊恐一脸。 不是开玩笑的,她绝对有想过,甚至已经想好尸体要丢到哪边了吧。 「要不是你还有点用,我绝对把你给五马分尸。」 「小的罪该万死,谢娘娘开恩!」 「哼!知道就好。」 「原本想说你那蠢样会有人负责处理,结果居然一个都没有,康铭哲直接跟我建议把你扔到回收场。」 什么!保身哥我觉得我对你一点都不愧疚了。 「所以你最后就把我扛了回家,之后……」 了解了事情开端,后续我渐渐的抓得出头绪。 我没有再说下去,接下来的剧情我已经心里有数。 已经走到冰块女房前,冰块女晃着钥匙先一步走去开门。 从侧身来看冰块女,坚定的眼神,挺直的后背,彷彿对任何事毫无畏惧。 但自发生那件事后,我却没看过她掉过一滴泪,或者委屈的嚶嚶哭泣。 没有,似平常的一派冷静,还送我一套衣服。 遇到这种事还能如此泰然自若的女人,世界上有几个? 精明能干,不苟于笑,做事决绝,但是我知道的,那冷面之下的身材却纤瘦细弱,弱不禁风。 可即使是这样的人也需要朋友吧。 需要到,即使是砲友也罢。 突然又一阵鼻酸,为什么只要去尝试了解这女人,都会让人这么心疼。 为什么没有人能给她倚靠,为什么不试着让人了解她,为什么不试着示弱,总是逞强? 不管是捡我回家也好,上层刁难也好,到最近的痴汉事件,冰块女没有抱怨什么,但却把所有事情一丝不苟的解决。 再一次的,想抱住冰块女,但鉴于上一次的经验,我没有贸然出手。 等等! 突然想起上次在馥凝厅的场景。 为什么冰块女那时明明对我的碰触异常反感,但今天却对我如此邀约? 突然想透,我体认到我的愚笨。 冰块女怎么可能会需要砲友? 她连轻轻的拥抱都忍受不了,又怎么会轻浮到能随便与人鱼水交欢? 心思细腻如她,是不是我一直说要负责任,可却总是让她看到我的不情愿,而 她并不想造成我的困扰。 她要我以为她把我当砲友,这样我就不会一直因为要对她负责而耿耿于怀。 吴肆呈,难怪你输人一截,人家什么都替你想好了,可你呢? 连自己捅出什么蠢事都不清不楚。 「我说过了,我会对你负责!我是认真的,没有不情愿!」 握住冰块女正转动门把的手,我直视着她的脸。 显然被吓到了,看着我,冰块女嘴角开始在忍着什么。 我对上那双隔着眼镜却不失晶亮有神的眼睛。 慢慢的接近她的脸,十公分……五公分…… 此时我该做什么,已经确定到不能再确定。 「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真的忍不住。」 就在鼻子快蹭上冰块女的脸颊时,冰块女突然放声大笑。 「我说,你想给谁负责阿?张嫂吗?」 听到冰块女这么一说,我一楞,没再继续靠近她。 为什么要这么说? 而且从刚刚就一直张嫂张嫂的。 这……怎么有点不详的预感。 「为什么我要对张嫂负责?」 「你可是把你青春的肉体全给了张嫂了呀。」 笑了一会儿,冰块女还是止不住,乾脆直接蹲在地上笑。 此时我的脸已经不是黑掉可以说明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给我解释清楚! 不会吧,不是吧,喔买尬,老天不要这样对我。 「为为为为为……为什么会扯到张嫂那边去?」 「张嫂可是好好服侍了你一夜阿。」 冰块女諂媚一笑,我瞬间顏面神经失调。 「将孤男寡女置于一室,你是何居心?」 激动指着冰块女,她不以为然,只是笑得更开怀了些。 「哈哈哈,我之前有看过张嫂工作的样子,就想说你再惨都不会比中风的病人难照顾吧,所以请张嫂来帮忙囉。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我差点没昏过去,拿我跟中风病患比? 回想了那天醒来后所发生的情景,我不禁又指着冰块女大喊。 「那你说我折腾你折腾到半夜又是怎么回事?」 闻言冰块女总算是把笑声止住,板起了脸。 「你那天回来吐了我客厅整个都是你知道吗?为了清地毯我清到凌晨两点。」 误会大了。 完了完了,吴肆呈,你真的完了,苦主另有其人。 而且真正的苦主还是…… 脑中浮现张嫂那张曖昧羞涩的脸。 我毛骨悚然。 「冰块女,我可以唐突的问你一个问题吗?」 轻轻点头,表示授权,我接着继续说。 「假设你今天为了照顾一个烂醉的男人,结果这个男人对你就后乱性,强要了你,你会怎么样?」 赏了我一个白眼。 「我有柔道三段。」 「不是的每个人都有柔道三段的嘛!」 「那你为什么要我假设『我』?」 对喔,我在白痴什么? 「喔,对不起,是我错,我重新说明。我有一个朋友,他有一次喝个烂醉,之后醒来发现他在别人的房间里,衣服也被人重新换过,他猜他应该是酒后乱性了,可是对方并不要他的负责,然后他在某个机会之下发现,跟他发生关係的另有其人,可是对方也丝毫没有要提起这件事的意思。你说,这个时候,站在女人的角度上,你会希望我怎么做……喔不,是我朋友怎么做?」 「一句话,娶回家!」 认真听完我的问题,冰块女斩钉截铁的说。 「不是吧,要是对方已经结婚了呢?」 听冰块女的回答,眼睛和嘴巴马上o字了起来。 天啊,张嫂已经徐娘半老了吧? 不对,是已为人妇了吧! 「如果是张嫂的话,她丈夫刚好已经去世三年囉,若吴副理有意思的话,绝对是没问题的喔!」 这样啊……这样倒是可以考虑。 思忖了数秒,我才发现我的心思已被冰块女全看透。 「喂不是吧,我都说是我朋友了!」 拿出了手机,滑了几下,冰块女马上把手机萤幕拿到我眼前。 「天啊,吴肆呈,你跟张嫂速配指数高达九十六耶!娶了娶了。」 「我都说是我朋友了……」我哭笑不得,是很感谢冰块女如此正视我的问题,但她根本完全听不进任何话,完全就想凑合我跟张嫂。 「就我知道的,通常开头为:『我有一个朋友』的,主词只有『我』,剩下的都是赘词。而且你解释得那么清楚,根本就是身歷其境。」我乾笑两声,你可以不要这么敏感吗? 「我说,要负责你也少不了吧!我不管,捡我回家,这件事你也有份!至少该好好的监视我一举一动吧。」就把我丢着自己出门,让我被张嫂毛手毛脚,简直可恶! 「我去帮你买衣服了。」一句话简洁俐落,我已呆若木鸡。没救了,撇不掉了,认命吧,其实张嫂也不错啊,至少不会像冰块女这样冷冰冰、不人道,又想像力丰富,应该可以去办登记就好了,年纪大的人比较不喜欢过度张扬,这样我也可以省下不少钱,也不用花钱邀请那些准备对我幸灾乐祸的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