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王翰知道灵娘是有要求的。「说吧,我在替你传达!」要是没完成这任务,他也羞愧于他的好友。

    灵娘站起身,走了几步之后转身对着王翰说:「之前…傲鹰山庄的总管已来过,我也跟他说过,要是他能在莫馨的花柳大会上赢得莫馨,那我就让他带走莫馨。但要是…失败了,就得看莫馨的意思,我拿不定主意…」边说边看着王翰的脸色。

    王翰想,这交易虽然有道理,但是要在莫馨的花柳大会上得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灵娘,莫馨的花柳大会订在何时?」

    「三个月之后的今天。」虽然说过很多次的三个月,也尚未订个正确的日期,那何不乾脆今天订下,以免会有其他事件发生。

    「莫馨尚未举办花柳大会,必然是在风翠楼的看管下生活着。莫馨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我眼里,也没有人知道我将莫馨藏在哪儿…」因为现在的”莫馨”是必须重新训练,要不然也登不上花柳大会。

    「没人知道藏在哪儿?」王翰不懂灵娘的意思。

    灵娘知道王翰不懂这句话的含意,要不现在就说出来,将风声传出去或许对”莫馨”是好的。

    「实不相瞒…王总鑣头……莫馨在前几日因为染上风寒而烧坏了脑子,导致失去记忆……就连长安城中顶尖的大夫也束手无策,所以…莫馨正在我的看管下重新训练着,以便日后登上花柳大会…」

    王翰倒吸一口气,他到现在还没听说过风寒能让人”失去记忆”的。

    「要是真是如此……那莫馨可曾记得他与傲鹰山庄家中的婚事?」

    「王总鑣头,这件事就连小时候的莫馨也不晓得,你觉得呢?」她反问着王翰。灵娘知道莫馨身上那块玉珮一定是订情之物,但是就当她捡到莫馨后,不管她怎么问,莫馨就是想不起那块玉珮到底是有啥作用。时间久了,她也忘了,就连莫馨也几乎忘记她有那么一块玉珮在身边。

    王翰点点头后,站起身准备离开,就当他要打开房门之前,再度回头对着灵娘说:「灵娘,我希望莫馨能在我拜把兄弟抵达长安之前是平安的。」

    「我也这么希望,王总鑣头。」灵娘根本不想让”莫馨”出事。因为现在的莫馨是关筑云。

    灵娘在送走王翰之后,立即到关筑云的房内查看。

    她一推开门,见到关筑云安稳的躺在床上熟睡着,这才安心。缓步走到床沿边坐下,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庞。是莫馨的外表,但是”内在”却已不再是她所熟悉的quot;莫馨”。

    本已熟睡的关筑云,睡着睡着,突然间发觉有人坐在自己的床沿边看着自己,她惊慌的睁开眼,见到是灵娘,这才安心许多。

    「灵妈…你干麻坐这这里吓我啦?」这是关筑云给灵娘的新称呼。

    一个安心的微笑看着关筑云说:「没事儿…睡吧。只是来瞧瞧你有没有踢被而已!」说完替关筑云拉好棉被后,哄着她入睡。

    关筑云见灵娘脸上虽带着微笑,但却隐藏着一些神秘,这到底是为什么。

    「灵妈,你今晚是发生什么事吗?」

    灵娘一愣,还不晓得关筑云看出了什么。「没事儿…你想多了,睡吧。明儿个还要早起,可别到时又赖床了!睡吧…」说着说着,站起身,一直让关筑云闭上眼。

    关筑云知道要是她没闭上眼睛,灵娘一定不会离开。她只好乖乖听话闭上眼,一会后再度沉沉睡去。

    灵娘见关筑云熟睡后,才安心的离开,关上房门。在要离去前,随手捉了两个下人看着门口,就怕王翰所说的成真。

    一个月后,在风翠楼里灵娘还未见过王翰口中所说的”黑衣人”出现,但她也怕那些”黑衣人”偽装成客人,夹杂在人群之中。在这个月来,有许多人问着”莫馨”哪时可以在出来谈谈琴、唱唱歌儿、下下棋之类的。但灵娘总是回答着「身体尚未復原」来回绝。因为以关筑云的训练速度来说,进度虽然稍显慢了些,但她也进步的颇快了。

    现在的关筑云已经会学会了灵娘所指定的所有书籍,也学会了唱小曲儿。而棋艺虽然没有莫馨强,但她学琴的速度却是比莫馨快,已经学会了各种演奏曲,而且灵娘只要随便点一首,她便可以立即弹奏出,且精准无误。

    灵娘很高兴关筑云的进步,但她也忧虑着她两个月后的quot;花柳大会quot;。

    「筑云…你想不想试试看接客?」

    这天灵娘验收完所有书籍项目以及演奏曲目后,问着关筑云想不想试着接待些客人。

    关筑云一脸震惊的看着灵娘。「灵妈…你说真的假的?」还以为灵娘是在拿她开心,因为这种是她已经说了不下数十次,但没有一次成真。

    「怎么,以为我这次又会黄牛是唄?」

    「是啊,这个月来,你已经说了第五次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持着怀疑的态度看着灵娘。

    嘴角扬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关筑云。「这次是真的,两天后开始吧。先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毕竟得未接下来的”花柳大会”铺路,也不能总是藏着你,不让你见客吧!」

    话虽如此,但她是希望关筑云能藉由接客,认识这世界里的人,也想让关筑云找找是否有想要託付终生的人存在。

    「好…我知道了!」既紧张又期待。不晓得接下来的生活会是如何的关筑云,只期待着,接下来可别出错,要不然一个月的集训可就报废了。

    灵娘见关筑云回答她后,便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楞。她担心的唤着她。「筑云…筑云…」

    关筑云听见灵娘正叫着她,回过神见到灵娘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怎么啦…是不是身子不太舒服…」就怕又像莫馨一样因为染上风寒,”灵魂”就与别人交换了。

    关筑云一脸呆呆的摇头。「不是…我是在担心我会出差错…因为我是”第一次”啊…」

    是啊,对于关筑云来说,这是她的第一次。但是就对不明白内情的其他人来说,却不是。

    「筑云,听我说…」拉着关筑云的小手。「虽然对你来说是第一次,但是对其他人来说,这是莫馨生病后第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这是不一样的。虽然外头也都知道quot;莫馨quot;因为生病而quot;失去记忆quot;,所以你不用太刻意表现着莫馨该有的样子,这次就以你的表演方式去演出,好吗?」

    听完灵娘说的话,关筑云恍然大悟。是啊,现在大家都知道”莫馨”失去记忆,所以她可以不必装作是莫馨的样子出现在大家面前。而是要以她”关筑云既有特色”去表演就行啦!做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灵娘,谢谢你…谢谢你还把我当作莫馨一样,对我那么好…」心中对灵娘有无限感谢与感恩。要不是因为她,说不定她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quot;乞讨quot;。

    「别说傻话了…这是应该的!」说着说着,看向窗外的天色,也不早了。「是时候准备开店了,你先回房休息吧。我今晚会放出消息…先这样。」说完离开关筑云的视线,只剩关筑云一人留在书房里。

    关筑云在目送走灵娘后,将所有书本全都归位才离开。当她缓步走在长廊中,却感觉到背后有人跟着她。不时回头看着背后,但是却空无一人。这时关筑云感到害怕,不太敢继续往前走的她,所幸坐在一旁的矮栏杆上等着跟踪她的人出现。

    但是过了两分鐘……五分鐘……就是没见到人影。就连将头往旁边探,也没见着人影。还以为自己会错意的她,继续站起身往前走。这会也没有当初那种受人监视的感觉,就怕等等让人捉住的她,快步离开这空无一人的长廊。

    就在关筑云离开后,五名黑衣人,出现在长廊上,眼睛全盯着关筑云所离开的方向。

    「老大,咱们也观察将近一个月了,为何不马上处里掉?」一名站在带头后方的黑衣人说。

    「不,现在不是时候。我们也不晓得她与姑爷有什么关联…所以也不能轻举妄动!」带头的回答。

    而这时另一名黑衣人却提出疑问。「老大,这女人分明是十三年前从我们手中溜走的,为何要说不晓得有什么关联?」

    「要是这女人不是十三年前溜走的那个小女娃儿,那岂不是杀错人!」带头的斥责着下属。

    「大哥…寧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啊!」另一名赶紧附和着。

    「闭嘴!我做事不用你们来教,先离开这儿再说!」带头的说完,一溜烟不见人影。而其他人也尾随在后。

    这晚,在鸣镇鑣局里,王翰坐在主位上正与刚来到长安城的韦司仲喝着茶聊着天,而坐在韦司仲身边的,则是自动跟出门的朱婉儿。

    「不知小老弟与弟媳大老远的从江南来到长安城,所为何事?」王翰晓得韦司仲的目的,但却猜不透朱婉儿怎么也一同前来。

    「呵呵~大哥,此次小弟来到长安城不外乎就是公事,但也听说多年之前失散的未婚妻也流落在长安城中,所以也有一半是为了求证这件事儿而来。」韦司仲完全不想理会坐在身边的朱婉儿,更不想提起她。

    朱婉儿见韦司仲完全没有提起她的事,一阵失落感油然而生。期望的眼神望着韦司仲,但他却视而不见。

    两人的”互动”全看在王翰的眼里,对于王翰来说会有这种事发生,他也并不惊讶,毕竟他兄弟的心可是牵系在”莫馨”身上,并不是他身边的妻子。

    「原来是这样啊,你说是为了求证的意思是……?」故意问给朱婉儿听。

    「大哥,是这样的。小弟原本与江南洛家原有婚约,但原本可以成为我岳父的洛家当家,就怕将女儿嫁过来我家会感到寂寞,所以转而将生意迁至长安城,但不料却遭人眼红妒忌而丧失了性命,而原本与我有婚约的未婚妻却逃出流落在长安城长达十多年……这十多年来小弟并没有放弃寻找未婚妻的下落,但怎知就是找不着…就在今年,原以为下人也是会回报”找不着”时,却传出了好消息…听说十三年前让风翠楼的掌柜给收养,现为风翠楼的第一大红牌。而风翠楼的当家,也捎给我家下人消息说在过两个月就是我未婚妻的花柳大会,而小弟想在那花柳大会上抢标,进而将她带回家完成我俩已迟了多年的婚事……」

    韦司仲虽然是故意说给朱婉儿听,要让她打退堂鼓,但他却没想到,朱婉儿则是像听故事一般静静听着,并没有太多表情显露在脸上。

    「喔~原来是这样啊!」虽然早就知道故事始末,但为了配合兄弟,他还是陪着”演戏”。

    「相公,要不今晚就到风翠楼走一遭,不知意下如何?」朱婉儿到想跟去见见这”洛霜晴”到底长怎样,十三年前的事可以让她丈夫整天只惦记着她,却忘了他们两早已是夫妻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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