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最后一顿开封菜
岳朝曦低头看了看手机，再抬头看看眼前的蒙面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会这么巧吧，我就只想吃个夜宵。水卢市和帝都相距少说没1000公里，也有800公里，这么远也能遇到？ “你好，可以扫码点……餐……” 开封菜深夜客人少，员工也少，原本累得犯困，看到火蝎，被吓得精神了。 “……我就是个打工的，钱在收银机。” 火蝎看都不看收银机，环顾了一圈后厨，最终把视线落在取餐区的套餐上，用右手一把揣到怀里。 岳朝曦身边的洛心大快朵颐，心里想着，原来现实中的人cosplay是这样的，根本没有意识到是打劫。看到自己的开封菜被抢了，一下就不高兴了。 “！那鸡腿堡是我的！” 旁边的岳朝曦眼睛睁得老大，心中大喊，妹妹我再给您买，求您别坑哥了！ 这喊声让火蝎注意到了岳朝曦和洛心，火蝎看到桌子上的桃木剑。突然眼中露出杀意，右手凭空拿出一把如镰刀一般的武器，直接冲着岳朝曦劈了过来。 刀锋划过空气，发出锐利啸声，直至岳朝曦的面门，桌子上原本不动的桃木剑竟然自己弹起。 “铮。” 镰刀被桃木剑一击偏斜，划过岳朝曦身边，刺入沙发椅上。 洛心看到火蝎要杀岳朝曦，顾不上之前答应岳朝曦隐藏实力的约定，起身冲着火蝎就是一拳。 火蝎收回右臂格挡，可是他不知道，洛心的力量是普通人的4-5倍，这不起眼的一拳，堪比重量级职业拳手的全力一击。 不到半米的距离，拳风吹得岳朝曦脸颊变形。 砰的一声闷响，骨骼碎裂的声音听得让人发毛。火蝎竟然被不起眼的小女孩打飞出去几米，嵌在地上的桌子都变形了。 火蝎眼中满是震惊，原本就已是重伤，现在又被洛心废了另一只胳膊，二话不说，夺门而逃。 “站住！” 洛心翻过桌子，去追火蝎，或者说她的汉堡。 一切发生的太快，岳朝曦都来不及反应。比起火蝎，岳朝曦更担心洛心的安危，带上桃木剑追了上去，同时眼神对打工小哥报以歉意。 …… 这剧本杀实在太好玩了，这app竟然还能增强现实中的实力。 工厂宿舍里，火蝎在看着自己的手机，上面剧本杀app里有他最近在剧本中冒险获得的积分和道具。 他刚刚达到了3级瑶光境，每一次境界提升，他都能感到自己力量增强，这种在现实中获得超能力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1级隐元境时app赋予他的天赋技能竟然是一把弓，他拿出来还被工友嘲笑是二次元的脑残，但是随着境界提升，这弓的威力越来越强，凭空射出的火箭堪比导弹，分开又是两把镰刀，果然自古弓兵多挂逼。 在剧本论坛里他又认识了一位叫做老司机不带鸡的版主，把用不上的奖励道具换了一笔钱，还换了一张改名卡。 “火蝎，这名字太符合我的气质了。” 原本工厂里欺负他的，看不起他的工友，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自己筹划着再攒点钱就把这鸟工作辞了，回老家买个别墅专心玩这app。 但是，突然有一天，火蝎的身上疼得厉害，特别是眼睛和骨头。他想着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又打剧本又上工，休息几天应该就好了。 可是，就算休息了，症状依旧没有缓解，反而越演越烈。 工厂里的医院查不出个所以然，到了县里的大医院一通体检，竟然查出梅毒晚期？医生说病情的时候，气得火蝎破口大骂。 “大夫，你tm是不是查错了？老子还是个处，怎么可能得梅毒？” 皮肤科的医生上下打量了一遍，淡淡说道。 “化验单不会有错，怎么得的你自己好好想想。” 火蝎看着化验单，梅毒晚期，陷入沉默。 在这个科室，得这种病的病人大多都是这个反应，先是暴怒，再是否定，最后是沉默，医生见得多了，也就漠然了。 这医生约莫50岁，还算尽责，又拿起查血的单子看了看上面的rpr阳性。 “你这个年纪，才20岁就晚期了，回去问问你父母吧。” 离开医院，火蝎拿起手机，内心忐忑，不敢打电话。作为村子里的留守儿童，一直都是和外公外婆生活，自打有记忆就只有一个妈，那父亲早不知跑哪去了。 “嘟嘟。” 几声忙音，电话接通。一阵表面寒暄之后，火蝎把查出梅毒的事情告诉了那个“妈”。 电话对面陷入沉默，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女人冷哼了一声说道。 “我就知道你得这个病。” 梅毒是那个男人带进来的，直到那个女人发病才知道，在二期的时候治好了。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感情不合，离了婚，自然对火蝎这个意外也没什么感情，隐瞒了整整二十年，等火蝎知道已经是晚期了。 这一刻，他的世界崩塌了，二十年虚假的健康，瞬间化为乌有，只剩对死亡深深的恐惧，所有搜到的结果都是无药可治。 现实中找不到，就到剧本里去找，直到在剧本论坛里有人在讨论一种叫做生命原液的道具，可以治愈重伤，但是极为稀有，官方的商行里根本买不到，拍卖行里都是天价，据说黑市里可能换到一些。 火蝎听说过黑市，也叫做鬼市，在这里交易的人大多道德值是负数，都是用这app做了违法的事，也有一些躲避官方监管的民间玩家，这里面鱼龙混杂。但是火蝎管不了这么多，他需要生命原液。 在鬼市里，火蝎认识了一位叫做拜伦维斯的血魔。拜伦维斯说自己是治愈教会的成员，他们的领袖血魔大君有一件神器道具，圣杯，可以无限生产类似生命原液的物品，不仅可以治愈各种疾病，并且可以大大提升玩家的能力和境界，不过有个弊端就是不能停药，一旦停药就会丧失心智，所以教会里的人都自称血魔。 火蝎从没有听说过治愈教会，但是对生命原液的渴望是迫切的，他就这么喝了第一次。 治愈的感觉让火蝎无比爽快，还有这意外获得的力量，他感觉血液在沸腾，力量充沛，但是同时也对鲜血产生了渴望，一种对杀戮的渴望。 刚开始火蝎向拜伦维斯拿药十分痛快，但是慢慢地，对方开的价格越来越高，已经超出火蝎的承受范围了。 火蝎索性停药了，但是这副作用如同有无数蚂蚁在啃噬骨髓，太痛苦了，这感觉生不如死，最后被迫答应替他们去帝都偷一件东西。 “血魔大君想要紫禁城博物院里的黄金罗盘残片。” 然而，这残片根本不在那，火蝎只是一枚试探性的棋子，现在更成了一枚弃子。 …… 水卢市。 火蝎被官方和神秘组织乱神馆的人伏击，打断了一只胳膊，准备的药剂也已经喝光了，想着从帝都跳上动车，到达水卢市后再到羊城，从那里逃出华国。 也许是因为一天的饥饿让火蝎昏了头，也许是他儿时最好的记忆就是开封菜里的鸡腿堡，他去抢动车站旁边的开封菜。 谁知道会遇到了一个发狂的女玩家！火蝎因为受伤境界大跌，刚才勉强接住洛心的一击重击，内脏已经受损。 生命将熄，火蝎躲到阴暗的拐角，五脏六腑都在剧痛，他勉强打开汉堡，咬了一口，这味道真让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