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点东西

    几天后，又到了药园每个月一次，灵房发放灵石的日子，富春楼的交易会也随之开启。

    赵平安轻车熟路，很快就来到一处熟悉的摊位。

    摊位前，一个女孩立在皎洁月光之下，肌肤白皙柔嫩，身段曼妙轻盈，亭亭玉立气质典雅，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气质。

    但和往日不同，女孩的旁边，还跟着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

    男子气质不错，有意和陆凝然说着话，可是后者面色如霜，刻意的和对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陆师姐。”

    看到这一幕，赵平安虽说有些诧异，但还是上前打着招呼。

    对于陆凝然他已经颇为的熟悉。

    自从当初第一次在对方这里购买了制符材料后，赵平安后来每次来参加富春楼的交易会，都会在陆凝然手上购置相应的材料。

    陆凝然是宗门年轻一辈的罕见的符箓师，她手上才有着齐全的炼符材料，而且品质都很不错。

    “赵师弟，你来了。”

    看到赵平安后，陆凝然美眸一亮，就像是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凝然，这位是谁啊？”

    留意到陆凝然看向赵平安的眼神，旁边的男子眉头一挑，主动凑了过来。

    他打量着赵平安，当看到后者身上穿着杂役弟子的服饰后，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屑之色，虽然很是隐晦，却瞒不过赵平安的眼睛。

    “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

    陆凝然对他有些反感，冷冷的说道。

    俊朗男子笑容一僵，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

    “这位师弟，我叫程亮，乃是宗门正式弟子，家父还是宗门的客卿长老，你如何称呼？”

    俊朗男子有意显摆自身的身份，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师兄好，我叫赵平安。”

    赵平安不卑不亢的说道。

    “赵平安？哦，我想起来了。”

    “你就是那位救了天玄圣地叛徒，导致宗门和圣地交恶，最后被剑主贬到药园当扫地杂役弟子的赵平安，对吧？”

    程亮恍然大悟，看向赵平安的目光，多了一丝轻蔑。

    要不是因为赵平安当初无意中救下天玄圣地的叛徒，或许剑宗也不会得罪天玄圣地，导致如今天玄圣地在背后支持霜月门打压针对剑宗。

    “程亮，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陆凝然秀眉微蹙，对方故意这样说，显然是在揭赵平安的伤疤。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心直口快，你不会介意的吧？”

    “真要是介意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听到陆凝然的提醒后，程亮讪讪一笑，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

    “没关系，这些都是事实。”

    赵平安微微一笑，并没有为此而动怒。

    他两世为人，自然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和对方起冲突。

    “陆师姐，我想在你这里买一些精品符纸。”

    赵平安没有拐弯抹角，对陆凝然说出自己的来意。

    “精品符纸？”陆凝然上下打量一眼赵平安，随后问道：“你成为一阶符师了？”

    “差不多吧。”赵平安谦虚一笑，回答道。

    他如今真正的制符水平，已经半只脚迈入二阶符师层次，适当的向陆凝然暴露部分的制符水准，也是为了更顺利的买到精品符纸。

    陆凝然有些震惊，看向赵平安的目光，带着一丝无法置信。

    要知道，从赵平安第一次来自己这里购置制符材料，这才过去多长的时间？一年时光还不到吧？

    “药园杂役弟子要是能成一阶符师，那么这世上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当一阶符师？”就在这时，程亮不合时宜的讥笑声响起。

    “凝然，有些身份低微的杂役弟子，或许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刻意在那里胡说八道，你还当真了？”程亮摇了摇头，对着陆凝然提醒道。

    “听程师兄的意思，是认为我这个扫地杂役弟子在说谎了？”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赵平安看向程亮。

    “赵师弟，你觉得呢？”

    程亮冷冷一笑，继续说道：“你只是药园的扫地杂役弟子，你要是能成为一阶符师，岂不是剑宗人人都能成为符师？”

    “你要认清自己的低微身份，别来用这些谎话，刻意去引起凝然的注意。”

    说到最后，他已经带上了一丝警告的语气。

    在程亮的认知当中，放眼剑宗年轻一辈，一阶符师也只有一个陆凝然，现在一个药园的扫地杂役弟子承认自己成为一阶符师，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他认为，肯定是赵平安想引起陆凝然的注意和好感，刻意编造而出的谎言。

    “赵师弟，你说得是真的吗？”

    听到程亮的话，陆凝然也是有些半信半疑。

    主要是，赵平安在没有符箓强者教导之下，靠着自学在短短不到一年时光成为一阶符师，确实令人很难相信。

    “如果陆师姐和他一样不相信，就当我是胡说八道罢了。”

    “不过，这精品符纸我还是要买一些。”

    赵平安懒得解释，依旧从容笃定。

    “赵平安，我看你就是装模作样。”

    “凝然，似他这种满嘴谎话之人，就算你有精品符纸我都不建议卖给他，以后少和他接触，免得败坏自己的名声。”

    眼看赵平安如此反应，程亮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认为赵平安只是在那装逼，故意说自己成为一阶符师来引起陆凝然的注意。

    “这位程师兄，你纠缠陆师姐我可以理解，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可你让陆师姐别卖精品符纸给我，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赵平安还保持着笑容，可是笑容却变得有些冷了。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和嘲讽自己，真以为他赵平安好说话，没有脾气吗？

    “过分吗？”

    “你当着我们二人的面说谎，凝然性子善良不想为难你，可我就不一样了，我最反感你这等满嘴谎话之人。”

    “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咱俩可以比一比符箓之道，我学符箓也才两三年，但也有自信碾压于你。”

    说着，程亮就用着挑衅的目光看向赵平安。

    “赵师弟，你别答应他。”

    “程亮的符箓水平，相比较宗门其他正式弟子来说，还是有一点东西的。”

    就在这时，陆凝然连忙上前，希望阻止赵平安。

    虽然她对赵平安成为一阶符师的事情将信将疑，却也不想赵平安和程亮产生直接冲突，主要是担心赵平安吃亏。

    “陆师姐，你别担心。”

    赵平安微微一笑，随后看向程亮，回应道：“那就比一比。”

    既然对方咄咄逼人，那便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你小子胆量不错。”

    看到赵平安答应了下来，程亮目露精芒，随后又露出玩味的笑容，继续说道：“不过既然是比试，总得有相应的赌注吧？”

    “这样吧，你若是输了，你就跪下来，当着众人的面，大喊三声自己是说谎的乌龟王八蛋，如何？”

    说完，程亮笑吟吟看向赵平安。

    “不如何。”

    赵平安摇头反对起来。并非不同意有赌注，而是这个赌注太小了。

    “你不敢？”

    程亮眉头一挑。

    “既然是赌注，那就赌一些真材实料，我要是比试输了，我就卸自己一条胳膊，你要是输了，也卸掉自己一条胳膊。”

    赵平安神色平静，徐徐的说道。

    “这……”

    程亮有些迟疑，但很快自信十足，说道：“可以。”

    “这下子该如何是好？”陆凝然秀眉紧皱，没有想到赵平安和程亮闹得如此僵，就算此刻她再次出面，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赵平安和程亮比试画符的动静不小，很快周围就聚拢了不少看热闹的弟子们。

    “我和赵师弟比试画符，还请诸位当个见证。”

    程亮对着众人打着招呼，随后示意赵平安，说道：“就请赵师弟先来吧。”

    二人比试很简单，凭借自身所学，谁画的符箓品阶更高，就是谁取胜。

    “我若是出手画符，就怕程师兄没有机会，还是请程师兄先来吧。”

    赵平安微微一笑，示意程亮先来。

    “自大到你这种程度，也是难得一见啊。”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程亮冷哼一声，懒得推辞，当着众人的面，随手抓起一只符笔。

    他屏气凝神，旋即挥动符笔，随着笔尖灵力涌动，很快就在洁白的符纸当中，勾勒出繁杂的符文。

    程亮的动作很是干脆，片刻之后，随着符文之光亮起，一张泛着青光的完整符箓，就赫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一阶中品符箓，御风符。”

    程亮面露满意之色，他修习符箓的天赋，虽然没有陆凝然那么的出众，但是也有着不弱的资质，且今天发挥超常，只耗费一张符纸就顺利的制作出了这张符箓。

    “御风符，虽然只是一阶中品符箓，但是难度却也不小，哪怕是我制作此符的成功率，也只能保持在百分之九十，而不能达到十成的把握。”

    “程亮的制符水平，果然有些不俗。”

    看到这一幕，陆凝然有些惊讶。

    周围弟子们，也是连连点头，议论纷纷认为程亮的制符水准，非常的厉害。

    “有点东西，但是不多。”

    赵平安瞥了一眼，暗自点评道。

    “到你了。”

    听到众人们的议论声，程亮冷笑着望向赵平安，似乎吃定了后者。

    “赵师弟。”

    陆凝然欲言又止。

    赵平安微微一笑，知道陆凝然对他依旧有些半信半疑。

    在陆凝然和众人的注视之下，赵平安闭上眼睛，过往的制符技艺和经验，不断的涌上心头。

    “装模作样，等会看你如何认输！”

    程亮冷笑连连，认为自己胜券在握。

    片刻后，赵平安陡然间睁眼，眸光如电，精神贯注。

    他随手抓起符笔，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迟滞感。

    绵长的长生法力如同游丝，随着笔尖在符纸上吞吐，很快就勾勒出相应的符文。

    “龙火符。”

    暗红色的符文，随着灵光敛去，墨迹很快凝固成型。

    “龙火符，一阶上品符箓!”

    看到这一幕，陆凝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旁边，程亮更是瞪大双眼，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