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温泉乡

    两张往温泉乡的电车票，纪开文和梦芽美悠游散步在街道上。

    纪开文好久没有人陪她一起逛街购物，身边的朋友忙着工作生活家庭小孩，还有重要的男朋友。出来日本一趟要买二姨妈三姑婆指定日本商品，等到line在老人家手里反转，小辈们为了表示一片孝心，无时差下订单那才是真的可怕。

    「姐，你有吃过吗？」芽美示范动作将试吃的酱菜专用夹一撮放在自己手心，在放进自己嘴巴里，不像台湾菜市场直接夹了就往嘴巴放，或直接用手捏起来。

    「我更爱味噌，没人煮给我喝啊。」纪开文叹气看着梦芽美。

    「姐，你是要娶老婆的人吗？」梦芽美看着日本常识厚的纪开文说道。

    「你想煮给谁喝？」纪开文对梦芽美追问逗逗她「学校的贵公子。」

    「姐......」芽美耍小任性往街道顺着路走下去。

    「好，为了一早起来赶电车的脚，我们去泡足汤吧，网路上说是免费的。」纪开文拉着梦芽美开出诱惑说「中午姐请客，要吃什么说吧。」

    「我还没想到，等等在回答。」芽美脸贼贼的笑着

    纪开文看着和自己走近的女大生，好想一直这么天真，好想一直发自内心得笑，现在光是下雨都能让自己开心，感觉自己要的幸福越来越容易满足，天不怕地不怕的追求满足的年纪过了就回不来。

    学会在现实中分得出想要和需要的，真不想要这份成熟。

    「姐，你在想什么？」梦芽美看着漫步游魂的纪开文。

    「在想，你脸上的肉肉要吃多少才能有现在的规模。」纪开文双手作势要捏捏着动作。

    纪开文和芽美走进足汤里，脚泡进水里，山区的烟雾开始飘起，天降下小毛毛雨，气温一下来到10度附近和寒流有得比，足下的热汤驱逐寒意。

    桥面上有辆加长型轿车快速经过，引起梦芽美注意但想问当地人也没得问，就静静的欣赏风景旁边闭眼的纪开文说「姐，我想好要吃什么了。」

    「我也想好吃什么了。」纪开文捏着芽美手臂说「薑汁猪肉」

    「吃，要吃好点的荷包血才流不停。」梦芽美头上露出邪恶头角笑着「要吃宴会料理在房间里，听日本同学说那种很高级。」

    「回饭店时交代可能要到晚餐才能吃到。」纪开文笑笑说「散步到便利商店买无酒精啤酒吧。」

    「姐，我想喝酒开开心。」

    「我体质上过敏，不能陪你喝。」纪开文宠溺这个小妹妹「你买几瓶喝吧，酒鬼接班人。」

    「午餐就随意吃吧，回饭店泡澡睡午觉，敷脸皮肤光亮再吃饭拍照上传。」梦芽美嘴里自言自语计划着。

    「等等，你要是上传让你姐抓包，你怎么解释？」纪开文提醒人飘浮的梦芽美。

    「好，只拍着给大学同学看。」

    两人一前一后在毛毛雨中散步回饭店，纪开文想着一个人再次到来和有人陪聊心情不太一样。两人随意买了可乐饼等炸物回饭店，吃完就睡的好本领，纪开文原本打算一起找周公，但户外的雨更吸引着纪开文。

    沉瑞琦看着饭店落地窗外的雨，心想着喜欢在雨中散步的纪开文是不是也拿着伞一边散步，就像龙猫一样。

    在过去就是本家的范围了不知道变多少，沉瑞琦向饭店表明来意后借了把伞，往本家走过去。

    途中街道还是整齐乾净，但紧闭窗户上的斑驳痕跡深了，老去了。有几个招牌是手绘的招牌，看着看着儿时回忆涌了上来，不知道秘密基地还在不在。

    沿着街道走着看到一大片围墙，围墙内的树木植物还是一样鲜绿，在防风林包围下就是本家了。能一眼看到本家的地方就是沉瑞琦口中的秘密基地。

    转个弯往山丘步道走去，就快要到登山口时，看到纪开文和一个老头子撑把伞一同走下来，雨的矇矓让沉瑞琦以为是错觉，等到要追上去时，人影消失在两条分岔路上。

    沉瑞琦手机响起，一看是楠打电话过来「喂，你见到当家吗？」

    「哥，他们要我只出现深夜聚会，现在被带到别院。」楠对于管家的行为感到意外，除非有当家命令，平时管家不会限制血亲家属的行为活动。

    「自己小心点欧。」沉瑞琦踩着步道往上走，一直看到有座休息凉亭。

    「我知道了，哥你也是。」楠说完便掛了电话。

    沉瑞琦在走一段步道拨开一旁的藤蔓树枝叶，出现一个双人石长椅，沉瑞琦蹲下看着石长椅下有两双脚印，还有谁会知道这里，踩着石长椅俯视街道风景，老头子身影在防风林附近消失。纪开文往回走进温泉街里。

    背后传来两个日本男人的声音「不是看到有人上来吗？」

    「人呢？」

    「可能是看错了，下雨视线有误，就这样回报吧。」两个男子个撑着伞往山下走去。

    沉瑞琦看着等到雨停了，厚云里的太阳露出来，雾气薄了。准备下山时经过凉亭意外看到一个应该在台北上班的人。

    「学弟，你怎么在这里？」沉瑞琦看着抽烟的纪开桀，不可思议的问道。

    「到处都禁菸，只好找地方抽啊。」纪开桀自然回答。

    「我的意思，你怎么在日本，这里。」沉瑞琦用手指弯起指关节敲敲凉亭乾净的桌面。

    「客人在哪，我就在哪，这就是我的工作。」纪开桀用力多吸几口烟等下就没机会了。

    「你姐，也在这里，多有缘啊。」

    「只要神经病不惹麻烦就谢天谢地了。」纪开桀一脸嫌恶的说道。

    沉瑞琦突然不喜欢纪开桀对纪开文的态度和口气，该说是自以为是吗，还是根本不在意纪开文过得如何。

    「你知道她会过敏吗？」沉瑞琦试探的问道。

    「好像有的样子，学生暑假时总会过敏严重到打针，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她是大人了。」纪开桀将烟灰抖近随身烟灰袋里，语气一般般说道。

    「神经病传来照片。」纪开桀边说边将照片点开。

    沉瑞琦看着照片鬼怒川上的彩虹，纪开文写给纪开桀的文字quot;要工作，活该。quot;

    「欠不欠揍，不工作只会到处玩，家里有个废物够烦了。」纪开桀用力吸着口中烟硬灌进肺里，烟管红圈快速退着。

    「至少她花自己的赚的钱。」沉瑞琦帮纪开文出口气说道。

    「要不是她是女孩子才能一走了之。」纪开桀看着沉瑞琦的脸接着说道「学长怎么一直帮她说话，你对她认识多少。」

    沉瑞琦无言看着纪开桀，想起纪开文说过楠和纪开桀好像，终于体会纪开文说的意思了。沉瑞琦大掌摸摸纪开桀的头，一掌被纪开桀拨开，笑笑耸肩说「工作顺利。」步下走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