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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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众人听见动静望去，都是一副担忧的神情。 阿诺德稳着左手几步迈出，关心地问道:“布莱恩你这是怎么了？” 布莱恩单手扶额，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做了场噩梦……” 他掀开被子，移动着身体坐在床边，看向凯瑟琳女士与科尔先生:“你们终于回来了，当时到底发生什么？” 凯瑟琳女士一脸凝重，几乎是半黑着脸地开口:“我也有些事情要问你……” 在接下来的1个小时里，几人把各自经历的事情详细说了个遍，再相互串联起来，组成了正确的时间链。 听完所有的事情，所有人心情都空落落的，凯瑟琳女士更是缓缓闭目，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整个人都是一副空落失神的样子。 见状，第一个先猜到大概内容的，是所有人中年龄最高，同时也是经验最高的科尔·特里。 他凭空抓出一根香烟点燃，随后试探性地问:“布莱恩说的草人娃娃是什么来历，怎么藏在杂物间里连我都没有注意到？” 现在的布莱恩与从前的自己大不相同，早已经不是对超凡一无所知的普通人。 他通过观察两位前辈的态度，立马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而阿诺德同一时间也想到了什么，两人纷纷投去求知的目光。 至于精灵露露·西尼尔，则是一边默默听着众人讨论，一边制作着药剂。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他们一共5位“职业者”，四人都在最近几天或多或少受了伤…… 凯瑟琳女士想了想，觉得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说出来也没什么。 “那草人娃娃是一件半神层次的‘封印物’，曾一直封印在后院的杂物间……至于你们为什么没有一点察觉，是因为有一位官方半神弱化了封印的存在感，不是半神或同超凡职业，都很难感知到。” “这么说的话……我被安排来这里就是这个原因？”科尔吐出一口白烟，表情复杂地问。 “嗯。”凯瑟琳女士慢慢点头，对这个猜测表示了肯定。 按官方组织的编制，一座城市都会有一队“职业者”小队负责处理超自然事件。而小队的规模通常3到6人不等，其中大城市队长会由一位圣者担任，几乎不会出现像普泽市的情况，有两位圣者。 最开始他还以为是上面给他找了个好环境养老，结果却有这样的事情，最关键的是还没给他说。 “既然完成了封印，为什么不将它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凯瑟琳女士摇头:“不行，封印方法很复杂，以当时的情况根本无法进行移动。” 两人来来往往聊了几句，便默契的沉默了下来。 布莱恩左右看看，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出言打破了沉默。 “那现在怎么办？” 凯瑟琳女士长叹口气:“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强行挽回只怕会更糟。” “现在我们能办的，就是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上去，在处理其他事情的同时等待结果……” 说着，她当即起身，朝后院的会客厅走去，显然是准备写报告了。 布莱恩摇摇晃晃地起身，问起了另一件事情:“黛米小姐怎么办？她的家人住在哪里？” “黛米的家人在三年前的一场超凡事件中就去世了，只剩她一个人……”阿诺德右手整理下衣服，随后说道:“我出去安排葬礼，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等一下！”这时，精灵露露出声叫住了阿诺德。她拿起一瓶淡绿色药剂递到阿诺德面前，又说:“这是治骨裂的药剂，在伤没好之前每天都要后一遍。” 末了，她又补充道:“这次没加其他东西……” “嗯……”阿诺德平淡点头，一口气喝完苦涩的药剂，便走出了表演团，找教堂牧师，收尸人，与墓园工作者去了…… 留在房间里的布莱恩没有动作，他神情低落地坐回了床上，暗暗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 为什么人那么脆弱，风一吹就倒了？ 博格是这样，黛米是这样，还有那些死在地震中的人也是这样。…… 我什么都保护不了…… 这一刻，布莱恩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一种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科尔见到这一幕，先抽完了手中的最后一口香烟，剩下的烟嘴则随便一甩，精准的丢进了房间内的垃圾桶里 然后他走到布莱恩身旁，坐在了那张小床上，过了很久才用苍老的声音开口:“你在这件事情中处理得很好，很努力，我们大家都看到了。 “关于黛米的事用不着太过伤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也无法改变，那不如看开一点，继续前进。” “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关心你的人。” 科尔没有说太多，点到为止。一方面他并不是一个善于安慰他人的人，而且在这个院子里，还有着一位心理方面的专业人士，根本就用不着他做这些。 另一方面则是布莱恩的问题实在太多，已经不是他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了。 这其中的问题不仅是心理层面，还有神秘学领域。 过了几分钟后，房间外传出“答答”的脚步声，是凯瑟琳·莫特利。 她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张封好的白色信封，目光射入房间，对布莱恩说道:“我觉得我们需要谈淡。” “好……”布莱恩一时疑惑，但还是果断地走出了房间门，来到了凯瑟琳女士的身边。 这一刹那，他的表情慢慢放松，心里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影响。 不过这种影响只是暂时的，只要时间一过，心里的创伤依旧会由内而外的体现出来。 凯瑟琳女士点头示意跟上，便一边向前走，一边问:“遇见那个克里斯汀之前，你杀过人吗？” 布莱恩低着脑袋，摇了摇头:“没有。” 凯瑟琳女士脚步不停，两人很快来到表演的大厅，她又问:“那为什么在你的描述中，你没有任何犹豫就开枪杀死了他？ “这不像你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