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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洞房花烛夜,俞煊不禁悲从中来。

    韦彧归来的突然,眾人以为一代猛将的韦妖孽竟是货真价实的女儿身,还在大伙糊里糊涂之际坐实了镇国将军夫人之位,俞府上下一片譁然。

    皇帝为堵悠悠之口,挑灯燃眉了三日,拍案命杨秦领着一眾俞府下人风风火火地操持婚礼事宜,再依大隋风俗,新人在婚前一个月不得见面,要韦彧则连人带虎迁回月赫楼小住。

    俞煊不在身畔,日日得间的某妖孽再出江湖,一身青色男袍,挺拔的身姿,还有那一副女人刺眼男人刺心的惹眼皮囊,镇日不是调戏连月和店小二,就是把两名胖小子耍着玩,这儿笑那会哭,忙着给徐盼添堵,就连闻讯赶来的俞家旧部也难逃毒手,不是腰被掐了下,就是清秀的脸蛋被偷摸两把,眾人叫苦连天,无奈此人威名太响,搞得一眾铁錚汉子吃亏也不敢发作,憋得满肚子窝囊气,只好去信将军府乞求将军快把妖孽收了去。

    幽幽烛光中,俞煊沉默地望着案上满满的书信,上头是拿惯刀剑的弟兄们略显扭曲的字跡,封封写得文情并茂,声泪俱下,叫他啼笑皆非,末了,他再垂首盯着自己身上的一袭红色吉服,良久,忽地发笑。

    好不容易捱到大婚之日,拜过天地,迎走宾客,到了他和韦彧的洞房花烛夜,未料,方进门,俞煊便察觉他的将军夫人一身喜气的大红袍,头盖未掀,竟就着虎啸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别人家的媳妇在新郎倌揭盖前或含苞待放,或大方坦荡,要不也来个正襟危坐,可他家妖孽倒是比他还自若。

    俞煊无奈一笑,正欲替韦彧脱鞋,听见一阵温润的嗓音响起:「将军回来啦。」

    音落,他伸手往那正红的头巾一掀,多日未见的某妖孽深深映入眼帘,低喃:「迟了太久,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俞煊目光灼灼地盯着依约在额间画上扶桑花鈿的清丽容顏,蛾眉星眸,褪去过往数年中为男扮女装而染上的薄凉,清亮的眉眼此刻正无比专注地回望,带着她的愧,带着她的歉,轻轻地一句:「我从未想过食言。」

    俞煊轻抚她额上盛开的扶桑花,笑:「我知道。」

    见自家将军不等她起身,颇有自觉地往一旁的桌子走,她嫣然一笑,边摩拳擦掌边学着马强上酒楼的猥琐模样,「春宵一刻值千金,时辰不早,将军动作得利索点。」

    俞煊添酒的动作一顿,见鬼般睁目瞪着韦彧瞪了老半天,后见他锋眉一挑,不发一语地仰头将交杯酒全数灌进口中,大步朝韦彧走去。

    韦彧还不及反应,一双大手已环住自己的腰身,将她整个人翻倒在软榻上,温热的唇不容分说的堵上她的,唇齿交缠,长舌驱入,强势的将她紧紧禁錮在自己的怀里。

    呃……所谓的祸从口中,韦彧被俞煊的反应吓得不轻,想起自己身上在此次战役多出的几条伤疤,一边仰头承受俞煊的全部,一边尷尬的想护住自己越发单薄的衣袍,「阿煊,等等!」

    俞煊勾唇,心情颇佳地腾出空,「不等。」

    「我……」红袍刷地一声划过空气,俞煊正打算解开自己衣扣的手驀地停住,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韦彧胸前白皙的肌肤上,伤口出癒合所留下的粉色肉疤。

    她受了伤?

    「这……」他颤抖着抚摸那条由左肩往右下方延伸至右胸口的肉疤,「这是?」

    韦彧吸了口气,语气轻巧地开口:「我在清点战俘时,不慎被诈降的辽金太子所伤,休养了一阵子,不过好在治疗得十分及时,除了这疤丑了点,倒也没落下什么病根。」

    闻言,俞煊恨恨咬牙:「肖筠!」

    横在她胸前的肉疤几乎有一个巴掌长,只要治疗晚一些,她定必死无疑。

    韦彧脖子猛地一缩,对眼前想将自已活活掐死的自家将军很是心虚,欲逃跑下床,可一见到身上被俞煊撕得七七八八的衣衫,顿时窘得想一头撞死。

    「这么大的事,你竟敢瞒着。」俞煊嚎咆。

    韦彧紧抓着衣领,知晓俞煊一向容易对她心软,索性转开脸,漂亮的眸子无声地蒙上水气,泫然欲泣:「我知道这疤丑的见不得人,将军定是嫌弃了。」

    说完,她弯身打算穿好鞋袜,还没来得及离开半步,再度被俞煊恶狠狠的压回床上。

    不过眨眼功夫,她俩身上再无遮蔽的衣物,她抚额:「俞煊!」

    「闭嘴。」俞煊将唇细碎的落在她的胸前,口气不善:「从你回大隋,我日日等着扒光你这妖孽,哪有空嫌弃你了?」

    耳畔传来俞煊彆扭的情话,再看他虽冷着一张脸,手上动作却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物般轻柔,韦彧莞尔一笑,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调侃问道:「要不咱今晚都别睡了?」

    俞煊深沉地看了韦彧一眼,幽幽道:「你就别后悔。」

    「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