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死神
「什么……时候……出现的？」享天伦颤抖着嘴唇挤出疑问。 「展开结界！马上展开结界！快！」亚尔兰见苗头不对立刻大声疾呼。 「游戏开始了！」 「让我们收割吧！」 耶卢法与耶南法同时将压抑住的凛寒杀气释放到周围，让手上的半月镰刀拖着地，发出骇人的摩擦声。 就在卯宿号朝他们展开结界前，她们跳入人群中狂舞着自己手上的半月镰刀，仅仅几秒间，有一半的前锋部队在慌乱中被切割成碎块。 什么？！这到底是什么鬼？！我们到底是来调查的还是来送死的，梅莎他们在对付的东西就是这种怪物吗？ 「姐姐，我们要不要把地下的维斯全都叫出来呢？」 「那就这么办吧！耶南法。」 耶卢法与耶南法发出震耳的长嗥，在地下潜伏的蠕虫维斯也全数鑽了出来。 「预备军跟剩馀的部队给我清除其他杂鱼，近源血亲就交给我们对付。」一说完亚尔兰戴上金属拳套朝耶卢法挥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老子我可从来没看过这么夸张的近源血亲呢！」 「请不要用鬼东西来称呼我们，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嘴巴削下来。」 「鲁特，那边那傢伙就交给你了。」 「好！」 「我们接下来就能认真作战，你觉得如何呢？」 「无所谓，反正你们迟早都要死，请一定要绽放出你生命中最美丽的锋芒，不然就太丑陋了。」一说完，镰刀散发出鲜血般的怨灵，即便是离这里有段离的预备军都能感受到亡灵的吶喊。 「烈焰之混沌魔法协定第九十二条：修罗业火。」咏唱的同时，亚尔兰的双拳也没间着，渐渐附上青色业火，不断发动攻势期待对方露出破绽。 「嗯！威力不小呢！的确是美丽的烈焰。」 「但是很可惜，因为我知道，你希望我快点露出破绽，我能从你的双拳感受到。」 「亡灵在寄望，怨灵在渴望，恶灵在大啖生之光辉，炼狱刃域！」 从地上窜出大量利刃，上面附着恶灵，不断如藤蔓般迅速生长追着亚尔兰。 「老子这双拳，是为了守护人而燃烧的，比你那见不得人好的恶灵要好多了，这双拳就是为了击碎你这垃圾而存的！」亚尔兰握紧双拳。 要更快，每一拳都要更快；每一拳都要更有力。 「哼！口气不小嘛！磔刑炼狱。」 更多利刃窜出，化成球形包覆亚尔兰并削下他的血肉。 亚尔兰不顾危险用双拳粉碎追击的利刃，一步一步；一拳一拳都朝耶卢法逼进。 无论身上有多少伤，我都要守护，这批预备军是希望，他们当中有人有成为支柱的资质。 带着这份激情，亚尔兰和耶卢法陷入激烈的拉锯战。 亚尔兰，你竟然使用纯神的技艺，以你的身体来使用，你知道代价是什么吧！ 「看着我啊！帅哥，我这么美丽。」鲁特往后躲过原本要割掉项上人头的镰刀。 「真是的，跟我打不要看着姐姐那边嘛！这样我的面子要往哪摆！」耶南法故作娇羞，嗲声嗲气。 「真是朵血腥玫瑰呢！想不注意都难，星光之嗔怒魔法协定第七十九条：陨爆。」 连同耶南法和她所处的区域都被炸出数个陨石坑。 「亲爱的，不要这么暴力嘛！」 耶南法被摧毁的半身瞬间再生。 「但是，被这么帅的人这样对待，让我非常──『性奋』！」 滴下口水，这傢伙居然还滴口水！ 「不要用这么嫌弃的眼神盯着我嘛！」耶南法将镰刀划到鲁特面前就被鲁特用步枪的刺刀弹开。 被弹开的镰刀宛如有了生命般，镰刀刃与握柄的接合处忽然断开以锁链连接，锁链如蟒蛇般将鲁特束缚，刀刃则是大显毒牙的毒蛇，刀刃附着的恶灵躁动着化成无数凋零的暗黑人形要把鲁特拖到刀刃上。 「浑沌火盆！」鲁特把自己当成浑沌烈焰的容器，从肉体溢出的橘色光缕化成漂浮的熔岩融化束缚自己的锁链。 「果然不好对付呢！」见束缚不起作用的耶南法将恶灵连同各种未知咒文法阵铸在镰刀上，使镰刀染上和黑铁般的色泽。 耶南法彷彿神灵附体，巧妙的操纵镰刀和锁链数次擦过闪避惊人的鲁特。 儘管鲁特身上多了不少刀伤，但是并没有伤及弱点，在多次战役中以拉距离和闪躲的战法获胜的鲁特是很难被触碰到的，除非…… 「墨尔西斯，出来吧！」 耶南法召唤出深渊的黑色巨龙，巨龙展开黑翼的风压硬生生将鲁特压在原地，鲁特所站的位置也被压的凹陷。 耶南法骑上巨龙，巨龙喷出黑焰将自己与鲁特包围其中。 「看样子，我已经没胜算了呢！那至少……让我多挣扎一下吧！」 鲁特卸下了自己对圣器掛上的枷锁。 「圣器解放：燧星。」 步枪染上烈焰，步枪上的刺刀因为高温而变形出烈焰刃的形状，亮橘色的烈焰包覆鲁特。 「这不是传说中烈焰十骑士的其中一员吗？居然以如此脆弱的肉身让神力附体，如此令人垂涎欲滴……」 「但又愚蠢。」耶南法收起了妖艳矫情的笑容，与巨龙融为一体。 「枯萎吧！慟哭吧！这火焰是为了毁灭眾生。」原本包围他们的黑焰阵化成龙捲风，激战下的黑焰龙捲风充斥了亮橘色烈焰。 亚尔兰顺着挥之而来镰刀的弧侧身往内闪，把握着这为数不多能接近耶卢法的机会。 「烈焰之浑沌魔法协定第八十六条：炼狱之岩！」 「看我轰烂你那张烂脸！！！」 亚尔兰握紧化成磐石般的烈焰之拳，一记昇龙拳毫不留情地重击耶卢法的下巴，这一拳所带来的反向衝击将土地都震的凹陷了。 耶卢法直接被击向三十公尺的空中三百六十度回旋，垂直落地，一拳到肉的回音伴随着直达天际的火炬响彻云霄。 「哈……哈……哈，总算是赢了，老子真的是老了，喘成这样。」 亚尔兰收起青色业火，大大的喘了口气，身上的军装早已破烂不堪，双拳也已经焦黑，但这不影响亚尔兰静立在原地享受着胜利后的寧静。 「太精采了！」话声一落，亚尔兰被地上突然窜出的刀山贯穿，鲜血沿着刀刃向下连同其他人的希望流入土壤中遭人践踏。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这不仅是亚尔兰心中疑问，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我看到这么俐落的战斗技巧，实在非常的美，确确实实将我打伤的人，你是第一个。」 耶卢法将原本焦灼的上半身再生至仅留下普通烧伤的疤痕，顺便把严重脱臼的下巴扭回来。 「我决定把你留到最后，我要你成为我们的血肉。」耶卢法舔舐镰刀上亚尔兰的血液。 耶卢法坐上了自己由利刃扭曲组成的宝座上，她一边欣赏着鲁特与耶南法的战斗一边注意着被插在刀山上的亚尔兰。 「喔！看样子姐姐那边已经解决了。」 看到被插在刀山上的亚尔兰，鲁特在心中咋舌，他万万没想到实力这么强的亚尔兰居然会被打这么惨。 「你放心好了，你很快就会和他一起成为我们的一份子了，到时候我要好好品尝你的肉体跟精神，把你吃乾抹净。」耶南法的眼中流露出扭曲病态的爱恋之情。 「实在是恕难从命，你不是我的菜，就算长相与身材姣好，但你实在是太脏了。」 「你确定现在的你有选择权吗？」 耶南法注视着已经开始有些黯淡的橘色光缕。 「这可难说了。」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男人。」 巨龙伸出龙爪轻易将鲁特压住，架住龙爪的鲁特现在全身都在颤抖，就算能撑过这一秒，也不一定能撑过下一秒，在这样的劣势下，鲁特抱着必死的决心，放手一搏。 「燧星之燄正蔓延着，燎原的星火，是祢的祝福，是战士得胜的讚歌，燧星域！」鲁特小声的咏唱。 裂开的大地喷发出炼狱熔岩和大量的炼狱之岩，淹没耶南法与巨龙，在鲁特勉强逃生之际被耶南法的锁链拖进巨龙的口中。 「就算要死，我也要拖着你一起死，亲爱的，陪我到地狱走一遭吧！」即便面目全非，耶南法依然抱着那扭曲的爱恋，要鲁特陪葬。 「燧星爆！」 鲁特榨乾自己最后的魔力和体力，炸开了融化一半的巨龙嘴巴，自己则被烧灼的体无完肤，只剩左手勉强完好，其他地方不是烂了就是焦了。 耶南法就这样在燧星域的洗礼下灰飞烟灭。 「没想到居然把耶南法给杀掉了，厉害确实厉害，但是你依然盖变不了命运，因为你们注定要死在这里。」 鲁特趟在地上只能看着耶卢法走向剩馀的部队，彷彿正宣示着：死期以至，你就好好看着吧！你这无能的惨样，究竟能救多少人。 「好了，也差不多轮到你们了，感谢你们乖乖在哪等我。」耶卢法从宝座慢慢走向剩馀的部队开始大开杀戒。 亚尔兰意识模糊睁开朦胧的双眼。 住手，不要动他们。 「好弱啊！果然还是刚刚那个大叔比较够看呢！」 住手！ 「喔！看到比较年轻的面孔，就你们吧！」 住手！ 耶卢法带着浑身血腥瞬移到享天伦面前。 住手啊！谁能阻止她？ 「谁能……代替老子阻止……」 一道圣光乍现，彷彿善神所给予的最后一份奇蹟。 啊！这道圣光是罗蜜大人的，太好了，我们终于……得救了。 亚尔兰垂下了手臂，沉沉睡去。 一道白色圣光从享天伦胸口闪烁，在空中绽放出天使的羽翼。 「哼！你想靠那半调子力量做些什么？」耶尔法嘲弄着眼前乳臭未乾的孩子。 「你认为呢！第九近源血亲大人。」享天伦散发出不属于自己的气质与力量。 站在这的人，到底是谁？